第五百零九節：罪與罰（壹）

　　尼爾根這個小子是坐在輪椅上上的船，雖然馬林有心給他開壹個傳送通道，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小子竟然有通道過敏——就是那種進壹次通道全身都能不對勁大半年的人。
　　馬林的離開讓錫姆港上下算是松了壹口氣——昨天晚上被馬林灌成泥的各位貴族突然發現這霜巨人雖然個子小還是壹個混血，但他是傳奇啊，還是壹個神選冠軍，跟這樣壹個家夥鬥酒，昨天晚上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是命運女是網開壹面？還是神選冠軍瞇上了眼睛？
　　誰都不得而知，而且無知是福，誰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找出壹個答案，所以，馬林的離開讓他們可以在今天晚上不用再舍命賠君子，這對所有人都是壹件好事。
　　是的，對於馬林來說也是好事，至少那位長相極為粗獷的準女仆小姐就不用跟過來服務馬林先生了。
　　拜托，胳膊比馬林腿還粗的貴族小姐什麽的，就千萬別出現在彼此的生活中了。
　　坐了半天船，馬林壹行人回到了哥本哈根，尼爾根被馬林拍了昏睡術式，事實證明這東西非常有效，尼爾根根本不可能抵抗馬林的術式，他這壹覺睡到了船下，老傑克只能將這小子推回他們的家。
　　而馬林帶著十壹號還有老蓋特回了北方王國的王室為他剛剛準備好的小離宮——神選冠軍的決鬥在昨天晚上就處於滿世界傳播的狀態，馬林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大跌眼鏡，不過這座二層的花園別墅看起來像是連夜打掃的，就連女仆也是精心挑選的，帶隊的據說還是王室的壹位旁系公主，看起來二十多歲，有著北地人特有的高個子與精靈特有的纖細美感，最重要的是，真的是非常有料。
　　而且這位的精靈語非常標準，甚至還帶了壹點高精靈的口音。
　　“馬林先生，妳是準備洗澡，還是準備先用晚餐，我個人建議您先洗澡，畢竟坐了半天的船，來點加了香精的熱水，壹定會是壹次完美的泡澡，如何呢，是只屬於您壹個人的浴池喔。”這位女仆長打扮的女性微笑著問馬林。
　　“當然是洗澡了。”馬林很開心——這麽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在屬於他壹個人的巨大浴池裏泡過澡。
　　這麽長久的日子我是怎麽過來的妳們知道嗎，妳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聽說泡澡是壹件非常爽的事情。
　　然後露露拖著馬林進了浴室，這位守夜人少女瞪著馬林：“妳這個色鬼在想什麽呢？！”
　　“啊？”馬林壹臉的迷茫。
　　“妳看艾莉莎姐姐的樣子，就像壹個標準的臭男人！”這位少女有些氣急反笑式地說道。
　　“可我就是壹個臭男人啊。”馬林聞了壹下衣領，覺得這姑娘的確有問題，他在說什麽呢，他明明就是壹個男人啊。
　　然後馬林就被這姑娘踢進了池子：“妳這家夥自己洗吧！”
　　切，壹點玩笑都開不起的臭丫頭。
　　馬林趴在池邊，看著這姑娘站到了浴室外……嗯，雖然她生著氣，但是打扮得很漂亮，看得出來，在來見自己之前，是非常用心地打扮過了。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道理，馬林最終還是在心裏原諒了這個姑娘——她應該是把他的表情想錯了，那位公主比馬林還高，這根本就不是馬林的菜。
　　真要說喜歡的話，露露妳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啊……當然，黑長直也是加分項，就像是法耶壹樣。
　　想到這裏，馬林轉身，將自己放松在池水中。
　　在哥本哈根的壹周裏要做的事情多了，首先就是把武器賣到北方，這壹點哈格爾貝裏家族應該會幫上忙，如果露露拒絕自己那也沒事，馬林從來都不覺得強扭的瓜能甜，哈格爾貝裏家族依然會是他最好的合作對象，當然這個最好就得打點折扣了——畢竟商場如戰場，就像是哈格爾貝裏家族的老爺子說的那樣，雙方如果不能以婚姻和子嗣作為紐帶，哈格爾貝裏家族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會靠譜——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壹心要嫁孫女的原因。
　　而對於馬林來說，如果哈格爾貝裏家族真的需要用聯姻與子嗣作為紐帶，那麽露露就最好的選擇了。
　　首先，這姑娘的處在自己姑娘的平均身高區，不用引來她的姐妹們的敵視。
　　其次，這姑娘和法耶的關系不錯，她們要是在壹起馬林不用擔心雙方會打起來。
　　第三……像露露這樣以黑絲包裹著兩條肥而不膩的美腿姑娘，才是馬林最喜歡的。
　　第四，別在意肥而不膩這四個字，這是形容詞，帶點誇張。
　　所以說，這件事情，哈格爾貝裏家族與馬林，都只有露露這壹個選擇。
　　除此之外，北方王國的王室看起來也有心思，而且他們也應該了解到了哈格爾貝裏家族那個老頭的主意，露露拖著馬林走得時候，馬林能夠看到那位公主眼中的不快。
　　她的涵養已經非常到位，但是那壹閃而過的心情，還是被馬林看在了眼裏。
　　他得告訴所有人，露露是他的——至少是他保護下的妹妹，她要是真的不想嫁給馬林，馬林當然會給她自由，而這麽壹來，想來也就不會有人對她不利了。
　　畢竟壹個自己退出的對手還需要付出什麽精力嗎？
　　想到這時，馬林伸手拿過小鈴鐺搖了搖。
　　然後看著露露這個傻姑娘走了進來。
　　“不是找妳的，我找女仆長呢。”馬林說完，看著這姑娘氣鼓鼓地走了出去，過了壹會兒，那位只怕是這個國度裏最為尊貴的女仆長出現在了大門口。
　　雖然她的笑容非常真摯，也極為自然，但是馬林還是可以看出她臉上的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馬林先生，您需要什麽服務。”
　　“哈格爾貝裏家族的露露小姐是我的書記官，請給她壹個適合她身份的房間，最好就在我的隔壁。”馬林瞇著眼說道：“能辦到嗎。”
　　“當然了，先生，您的期望，就是我們的命令，露露小姐的房間會馬上準備好。”勝利者的笑容在剎那間有些凝固，但很快的這位女仆長就收起了失敗，她以最甜美地笑容回應著馬林的期待：“只需要三十分鐘，我會馬上讓各位姐妹準備好房間。”
　　“辛苦大家了，對了，這是壹點小禮物，您與每壹位姐妹都有。”馬林從自己的半位面拉了壹組藥劑——這是克洛絲與瑞沃做的世界樹橡實藥劑，最新品，效果比之前的三號還要強大，喝下它甚至可以做到斷肢再生。
　　唯壹的劣勢就是這東西喝壹瓶，至少半年之內所有別的治療藥劑都不會再有任何效果。
　　不過這東西壹般來說等於第二條生命，這位公主殿下倒是識貨，接下了由小藤條織成的小盒子裝的藥劑組，開心地離開了門口。
　　沒過壹會兒，露露出現在了門口，這姑娘看著馬林有些惱羞成怒的小女兒模樣：“誰是妳的書記官了！”
　　“我說妳是妳就是，再說了，快壹點嫁給我，妳就是我的神選書記官。”馬林看著眼前的姑娘說道。
　　露露漲紅了小臉，嘀咕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對視了壹會兒了，這個傻姑娘突然軟了下來，她抿著唇，看向馬林時，臉上已經多了壹些羞澀：“妳完成冠軍決鬥的事情目前只有王室與我的祖父知道，妳住在這兒，說不定會有人來找妳的麻煩，先給妳提壹個醒……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去餐廳等妳。”說完，這位扭頭又離開了。
　　留下馬林摸不著頭腦。
　　等壹下，剛剛算是情話嗎，如果不是，那為什麽這個姑娘紅臉。
　　如果是……我怎麽就不知道這是呢。
　　……
　　與此同時，哈格爾貝裏家族的大廳。
　　老人坐在長者的首席位置上，看著下面不住爭吵的兒子們，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看了壹眼身邊的空位，第壹次感覺到他的妻子早於他離開人世，是不幸，卻也是幸運地壹種。
　　看看這些不成氣的兒子們吧，我的愛人，看看他們如此醜陋的模樣，他們以為馬林·蓋亞特到底是什麽？
　　是他們可以隨意擺布人生的可憐蟲？
　　不，我可憐的孩子，在他的眼裏，妳們根本就是壹些可憐蟲。
　　妳們那些貪婪而無用的孩子，根本不會被這位神選冠軍放在眼裏，露露這個孩子運氣真的不錯，我不選擇她，難道還會選擇妳們的女兒？
　　“父親，您說壹句吧！為什麽讓那個孩子跟隨馬林閣下！我們的女兒明明比她都要優秀！”老人的長子站了出來，他帶著他的三個弟弟壹起看向他們的父親。
　　“我不覺得妳們的孩子會比露露優秀，她可是以壹己之力，成就守夜人之職的天才少女，而妳們的女兒呢，整天混跡於沙龍和茶會，她們之中的壹些人甚至連與丈夫死在戰場上的能力都沒有，就她們也想嫁給馬林？妳們想壹想，代入馬林，想想他要她們有什麽用，給家裏多壹雙刀叉的使用者嗎？”老人而不留情的反問道。
　　“但是露露……露露她只是壹個養子的孩子啊！而我們才是您與母親的孩子！”
　　“閉上妳們的臭嘴！她的父親是哈格爾貝裏家族的第五子！是妳們的弟弟！她是哈格爾貝裏家族第三代中最有天賦也最努力的孩子！誰要是多嘴！我不介意少上壹個孩子！”瞪著自己的兒子們，哈格爾貝裏家族的老族長用最嚴厲地口氣說完，然後指向了他的兒子們：“妳們記住！如果我聽人提到露露的身世問題，我就會讓教會的問心者們來詢問妳們！”
　　在撲面而來的暴力面前，他的兒子們最終還是選擇了退壹步：“好吧，父親，但是我們必須將與馬林的軍火交易牢牢控制在我們的手裏，這是壹大筆錢，如果我們能夠獲得代理權或者代工權，那壹定會是絕大的壹筆財富，哈格爾貝裏家族壹定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強壯。”
　　聽著兒子們附和長子地回答，老人嘆了壹口氣——如此的愚蠢，這些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嗎？
　　為什麽他們連他們的弟弟都比不上？為什麽他們都會如此的迫不及待地作死？
　　“我們與馬林閣下的合作，將會以露露作為紐帶，她會嫁給馬林閣下，她與馬林的孩子，將會是我們家族下壹代家主。”
　　老人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父親！您怎麽能夠這樣！”
　　“家族的未來怎麽能夠交給外人！”
　　“您是不是失心瘋了？！”
　　老人深深地嘆了壹口氣，收回了手，剛剛將自己四子拍進墻中的老人拿過了自己老管家手裏的報告：“馬林·蓋亞特，於昨天入夜時，在錫姆港外陣斬恐虐的神選冠軍門德爾松，根據情報，他本人為公正之主的神選冠軍，同時……似乎也是恐虐的神選冠軍，因為有兩把兵器同時為他所用。”
　　“這不可能！父親！如果他真的是雙料神選！怎麽可以讓露露成為紐帶！如此強大的力量！”老人的長子大聲的咆哮道，這個中年人用狂熱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親。
　　“蠢貨，妳們到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從馬林閣下的身上獲得什麽好處嗎，是他之前在人類面前展現得太過仁慈，讓妳們有了超出妳們實際能力的想法？”收回手，沒有去看掛在墻上的長子，他們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們：“記住，哈格爾貝裏家族需要強大的血脈，而這樣壹位神選冠軍的血脈是我們必須獲得的，哈格爾貝裏家族有了這樣壹個孩子，只要能夠在接下來的亡潮中笑到最後，這個孩子就可以帶領哈格爾貝裏家族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我從來都不介意是不是我的後代來繼承哈格爾貝裏家族，我只希望坐在我屁股底下的下壹代哈格爾貝裏家族族長，會是壹個有著強大實力的年輕人，而妳們呢，妳們連我都打不過，還想著去控制馬林閣下的想法，如果我不阻止妳們，那對於哈格爾貝裏家族來說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如果那是壹個女兒要怎麽辦。”
　　“妳們的孩子可以試著去追求她。”老人放出了壹個誘餌。
　　在他看來，如此強大的血脈那怕生出來的頭胎是壹個女兒，那反而是更好的結果，馬林閣下很顯然更願意將女兒送給哈格爾貝裏家族，雖然讓壹個女性成為族長是整個北方王國都極少聽到的情況，但是對於哈格爾貝裏家族來說，反而可以利用馬林閣下的女兒獲得另壹位優秀的男性血脈。
　　在接下來的亡潮中，肯定會有壹些有天賦同時卻沒有機會站出來的年輕人獲得戰功，只需要從中挑選優秀的男性，對於哈格爾貝裏家族來說，馬林的女兒成為哈格爾貝裏家族的族長，然後從中選擇壹個足夠優秀的男性入贅是更好的選擇。
　　畢竟，那是壹個女兒，而不是壹個兒子。
　　至於讓自己的兒子們壹點指望……那還不是為了安撫這些蠢貨。
　　必要的時候，老人會不惜壹切地解決露露的孩子成長上的壹切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