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節：舊日哈洛斯（壹）

　　在接下來的壹周時間裏，東部王國的戰報連片傳來，而先期派過去的戰地記者小隊和德魯伊們也拍下了那些據說使用連發火槍的混沌部隊的照片，目前隊伍正在撤離東部王國的前線，他們將會在壹周時間裏完成沖洗照片的所有程序並將報告和照片全都遞送到馬林在卡特堡的辦公室。
　　據說這支混沌部隊有著頭盔與軍服，只是衣物破損非常嚴重，而它們的幹枯軀殼令人足以心生畏懼，血紅色的魂火在它們的眼窩中翻滾，仿佛像是從地獄中回來的惡鬼。
　　他們應該是混沌惡魔，是哪壹位的還在甄別，不過它們身上並不攜帶疫病，所以不會是納垢。
　　馬林準備等報告和照片出爐再做打算，東部王國現在步步抵抗，之前數十年前往黑區拓展獲得的土地被不停地放棄，對此馬林是認同的，畢竟東部王國需要大量裝備進行換裝，他們現在甚至是用二線甚至三線時間來防禦他們在黑區的突出部。
　　馬林總算是知道東部王國哪兒來的家底了——感情全是從黑區裏面搬的那些合金原材料和各種各樣的大毀滅時代之前的造物。
　　除此之外，北方的戰況並沒有多少新意，來自納垢與學舌鳥的兩支混沌部隊與北方王國的軍團在雪地裏天天打浪戰，有時候兩支混沌部隊會聯合起來，有時候他們會各自為戰，而有的時候他們會在人類防線前面打起來。
　　北方王國的軍團雖然因為連月的大雪而無法做到反擊，但是混沌們也無法攻破越來越固若金湯的人類防線，於是聽說士兵們有了全新的娛樂方式——斯文森兩兄弟的壹個弟弟聽說在前線開了壹個盤口，每天的夜裏士兵們都能夠壓第二天是哪壹支混沌第壹個找上門。
　　這是最基本的，像是幾點來的，誰先誰後，是聯合起來混合雙打，還是在人類眼皮子底下直接打起來都有壹套精心計算過的賠率，對於很多大頭兵來說，這幾乎就是他們每天唯壹的娛樂。
　　馬林也壓過10塊，壓第二天納垢的大頭們會第壹批過來，結果第二天學舌鳥的惡魔們天還沒亮就摸了陣地，和往常壹樣，在防線前方兩百米的地方踩了地雷，於是照明彈升空，人類士兵快樂打靶，惡魔們丟下了數千具屍體無功而返。
　　“我聽說上過戰場的老兵對於戰場會有壹種叫戰場創傷後遺癥的病，病理多種多樣，大多都是從夢中驚醒，但真的沒有見過像妳這樣天天精神好的。”
　　其間有慈愛教會的主教來幫馬林疏導心理，結果發現馬林睡好吃好身體好，於是憤而離去，同時給馬林的這次體驗打了壹個A+，馬林覺得怎麽也應該是壹個S，要是有SR或SSR就更好了。
　　“我覺得妳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還以為妳心態有問題呢。”露露對於馬林這兩天壹言不合就癱在沙發上表示了壹定的不理解，理解是因為她也覺得連綿的戰鬥讓馬林的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回到後方肯定會有壹定程度上的惡化與問題爆發。
　　但是沒想到馬林通過了檢查，所以露露看著馬林，在等待著馬林的回答。
　　“無聊啊。”馬林在沙發上壹邊葛優癱壹邊回答道。
　　“……妳真是壹個天生的戰士，既然無聊的話，跟我出去走走。”露露這麽說道，同時她的活化枝助手也舉起了壹個小手行李箱。
　　“要去哪兒。”馬林有些好奇地坐了起來。
　　“在神聖王國北方重鎮哈斯洛發生的壹次惡性獻祭案件，需要我這樣精通各種異種學的守夜人，馬林妳也做我的華生吧。”穿上守夜人風衣的露露問道。
　　“開什麽玩笑，我才是福爾摩斯。”馬林站了起來，他打了壹個響指，接管了活化枝的管理權，將露露的行李丟進了私人空間。
　　“可是他們請的是露露·蓋亞特。”露露笑著雙手叉腰反駁道。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勇氣邀請馬林·蓋亞特！”在辦正事與找樂子之間，再也沒有比現在這樣又能夠找樂子，又能夠辦正事的存在了。
　　什麽，妳說小說？
　　哈，這不是去取材了嗎？！
　　……
　　神聖王國北方重鎮哈斯洛從科塞爾鎮往南也就差不多壹周時間，馬林本意是準備開壹個門直接就過去了，然後才聽說為了抓人，哈斯洛城從半個月前就立了巨型位面錨，傳送的話十有八九會失敗，剩下的好不容易成功了，也知道會去哪兒。
　　而且現在全城封鎖，只許進不許出，占蔔也確認兇手與同黨並沒有逃離。
　　所以馬林他們只能跑到科塞爾鎮南邊靠近哈斯洛的奧克魯格城，然後通過馬車過去。
　　這麽壹來，等到第三天清晨進入哈斯洛城的大門時，露露表示她都快被這壹路上的顛簸給抖散架了。
　　馬林用靈能托著這位摩爾露露小姐進入了大門，嘉希先生作為過來接人的代表看著馬林面露驚喜：“馬林閣下，您怎麽來了。”
　　“我現在是露露小姐的助手，聽說妳們碰到麻煩了。”馬林壹邊回答，壹邊和嘉希握手。
　　說起來，嘉希·謝林漢姆也長大了，當年的半大小子，如今也已經變成了年輕人。
　　他帶著馬林與露露上了馬車，讓車夫帶他們返回休息的別館，壹邊給馬林介紹起了案情經過——事情要從壹個月前開始算起，那個時候先是有人報警，說是時常能見到的乞丐和流浪漢失蹤——別以為這是古道熱腸的好心人，而是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這兩者在短時間內大規模的失蹤，別想了，肯定要出事。
　　所以哈斯洛的警官們開始調查，在調查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找到了第壹處獻祭地點，又過了四天，第二處獻祭地點被發現。
　　而隨著封城開始，第三處和第四處獻祭地點也被發現，同時發現的還有壹部份混沌信徒，嘉希所在的處理部門在突擊了混沌信信徒的地點之後，卻發現還是有人在失蹤，這個時候連貧民區的人都被綁架了，而當第五處獻祭地點被找到的時候，調查隊的人終於發現了壹些不屬於他們已知的混沌邪神徽記。
　　所以嘉希想到了找守夜人——因為守夜人這邊有各種黑暗時代的記錄，也許會有關於這種徽記所代表的是哪壹位混沌邪神的記錄。
　　這麽壹說，馬林明白過來為什麽守夜人要讓露露來做事了——露露要來哈斯洛，馬林肯定也會跟著過來，能夠把將馬林先從哥本哈根混亂的局面裏拖出來，應該就是目前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了。
　　也是辛苦各位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馬林帶著露露和嘉希下了馬車，經過大門，馬林就看到了澤姆·梅耶爾——這位當年的帥哥如今多了壹些成年人沈穩與堅毅。
　　“馬林，真令人意外，我沒想到國立教團竟然真的會派露露夫人過來。”澤姆和馬林握過手，確認馬林已經知道了情況，就開始和馬林介紹起在場的人員。
　　馬林壹壹和各位握手，在介紹到卡薩曼的時候，壹句混沌教派專家讓馬林差壹點笑場，好不容易憋住笑和這位握過手，馬林確認了壹下現場，發現人數應該少了：“妳們的行動隊呢。”
　　“今天是在地下古水道的例行檢查，哈斯洛警察局局長和另兩位負責人帶隊下去做檢查了，所以我們在上面整理之前的資料，我看露露夫人都快睡著了，妳先帶她去休息？”
　　“沒問題。”馬林接過澤姆丟過來的別館上層房間的鑰匙，將露露送進房間讓她好好睡壹覺，並留下洛林作為保護力量之後下了樓。
　　“澤姆，我想去現場看看，對了，之前那批被打死的混沌信徒的驗屍報告有嗎，能夠確認是信什麽鬼的嗎。”
　　馬林剛說完，壹疊被裝好的報告冊就丟了過來，接住報告，馬林翻了壹遍。
　　混沌信徒從身上的畸變來看應該信學舌鳥的，而玩獻祭的看起來卻不是，所以現在澤姆懷疑是不是殺錯人了。
　　“對了，妳們怎麽還給屍體拍照片。”馬林看到了報告最後面的那些照片，都是壹些屍體上的特征。
　　“如果有人能夠因此而認出他們的身份，這有利於我們破解這兩個混沌信徒派系為什麽會在壹起的原因，希望他們不是狼狽為奸。”澤姆給馬林泡了茶，來到馬林身邊的時候看到馬林正在看壹張腳底板上的紋身：“妳見過？”
　　“對，我見過，我甚至知道這到底是誰。”馬林說完，直接用傳音術式給了澤姆壹個答案。
　　國立教團的沈底魚。
　　“真是壹個倒黴蛋。”澤姆嘆了壹口氣，接過馬林遞給他的照片和個人報告。
　　“這也許就是命運吧。”馬林給各位分了壹圈煙，然後將報告放到了桌上：“現場有保存嗎。”
　　“第五處現場有完整保留，我們下午的時候去看，現在那邊還在做痕跡鑒定，是從我們希德尼國家安全局過來的專家。”提到這位專家，澤姆笑了笑：“我記得妳們應該認識才對。”
　　“哦，我認識？”馬林想了想，沒能想出會是誰：“算了，下午就知道了，對了，有什麽要我做的嗎？”
　　面對馬林的躍躍欲試，澤姆想了想。
　　“您還是先休息壹下吧。”
　　於是馬林找了壹個沙發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