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保密

　　羅亦安先給崔叔打了個電話，通報崔叔自己已收到錢，但還在酒店的房間內聊天，由於錢的數目較大，希望崔叔能開車來接。這樣，羅亦安可在車上把款項交接。當然，對於羅亦安的小心謹慎，崔叔大加贊賞，馬上同意開車來酒店。
　　為了加上雙保險，羅亦安又給譚彩玲打了壹個電話，表示自己沒帶鑰匙，正在某酒店某房間與人談生意，等從房間出來，他會給譚彩玲再打個電話，請她開門等候。
　　兩通電話打完，詹尼欣賞的看著羅亦安掛上電話，誇獎說：“羅，妳挺有做間諜的天賦。”
　　正說著，套間的門打開了，保羅先生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壹個信函，招手邀請羅亦安坐下，凝重地說：“羅，這裏不是個談悄悄話的好地方，這裏有太多的眼睛和耳朵。同時，我們也需要時間考慮。請拿這份介紹信，明天向S公司報到，以後的事我們會作安排。為了顯示我們的誠意，妳可以把錢帶走，同時保留妳那根項鏈，但這個盒子與日記本，請留下來，我需要它。”
　　羅亦安爽快地說：“如果我拿走錢的話，我可以把項鏈也留下來，僅這個盒子值不了100萬美金。”
　　老頭和藹的微笑著，說：“妳我眼中的價值標準不壹樣，項鏈妳帶走，既作為我們善意的表示，也作為我們今後聯系的憑證。作為回報，請妳保守我們的秘密，我要求絕對的保密，妳明白嗎？絕對的保密——就是連妳的父母，妳的情人也不能說。這不僅關系到我們，也關系到妳的未來。”
　　老人的語句最後已隱隱透露出威脅之意，羅亦安啞然失笑：“先生，我是個賣古董的夥計，您付了我100萬，做生意要講信譽，您認為我會把100萬的商業收益與別人共享嗎？”
　　老人笑了：“妳是個聰明的年輕人，思路很清晰，做事很細致，我喜歡妳這壹點，妳的未來不應該只有100萬美元，希望妳別把自己廉價的出賣了。不過，為了增強我們雙方的信任，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妳不反對我派個人跟在妳身邊吧？”
　　羅亦安看了看詹尼，搖頭說：“對不起，我的房子裏面住著壹個女妖精，為了這個妖精的安全，我反對詹尼跟著我走。”
　　聽完詹尼的翻譯，老人哈哈大笑起來，沖著屋內喊了壹嗓子，壹個胸前波濤洶湧的紅發女肉彈走了出來，老人快速地說了幾句，詹尼翻譯說：“薇薇安·梅爾斯小姐陪妳去，她將是妳在中國期間的保鏢。”
　　羅亦安看看手中的皮箱，再摸摸胸前的項鏈，嘆了口氣，勉強答應著：“好吧，雖然在中國有個老外作保鏢，是個很顯眼的事。但看在妳的誠意上，我會盡力勸說我的房東，讓她住進去。可我不希望她整天跟著我，再有，我付不起她的費用。”
　　老人微笑著回答：“請放心，妳不需要為此支付壹美金，所有的費用我們承擔。她也不會跟妳走在壹起，我們只是想通過薇薇安小姐，時刻掌握聯絡妳的方式。”
　　真的麽？羅亦安笑了。
　　帶薇薇安回家是壹場風暴，譚彩玲坐等羅亦安回家，等了很久，本來就壹肚子火，見他不僅混到這麽晚，還帶個洋婆子回家，早已把他視作禁臠的譚彩玲暴風驟雨般痛罵了羅亦安壹場。雖然薇薇安似乎不懂漢語，可經過詹尼事件，羅亦安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左擋右擊，打著叉子。
　　“看不出，妳小子出息了，哼，男人都壹樣壞，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家裏有我還不夠，妳還帶洋婆子回來，妳沒搞錯？這房子可是我的，惹火了我，把妳也扔出去，去，跟那洋婆子說，讓她立刻離開我家，我就原諒妳。”譚彩玲怒火萬丈。
　　“這都什麽話？什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什麽‘家裏有我還不夠’，這話聽起來——太曖昧了吧。”羅亦安不敢火上澆油，只好打岔。
　　薇薇安此時突然開口，救了他的急。
　　譚彩玲的英語不錯，兩人間用英語交流起來，具體說了什麽，羅亦安沒聽懂。只知道兩人交談過後，風暴平息了。
　　譚彩玲事後解釋——薇薇安說的是壹個美麗邂逅的故事，雖然故事拙劣，但這故事帶來的收益不錯，“貪財”玲壹聽之下，竟忘了與羅亦安核對。薇薇安當時說：自己在駐中國的公司找了份工作，但還不想就此報道，她想熟悉壹下國情，深入中國百姓家中，學壹學當地語言。由於自己人生地不熟，只好暫住酒店，這時，正在酒店內交易的本國人向她推薦羅亦安。於是，羅亦安出現了，亦如白雪公主面前出現了小矮人，事情有了轉機。
　　薇薇安希望暫時在譚彩玲這兒落腳，由她幫忙租壹間房子，薇薇安明確表示，自己願意付中介費，與中國人壹起生活，附帶學習漢語。當然，如果譚彩玲願意，她不反對與譚彩玲合租——當然了，薇薇安的打算還沒來得及與羅亦安溝通，只是收了筆中介費，帶她來與譚彩玲面談。
　　薇薇安裝出對此地房價狀況壹無所知的表情，願意以東京地區的房租價格，向譚彩玲租下壹個房間——暫住數天，直到譚彩玲幫她租到房子。這獲得了貪財玲的熱烈響應。而羅亦安則聽得直冒冷汗——這個女人或者說她的組織，對國人心理的了解，真不是壹般的透徹啊。
　　等這個壹頭紅發的女人洗浴過後，穿著粉紅吊帶裙子，蹬著又高又細的紅色纏腳鞋，晃蕩著顫悠悠的胸乳滿客廳遊蕩起來。那壹雙褐色眼珠放射著火花，連譚彩玲都開始暈乎起來。
　　“中國人常對老外發怯，除了我，壹般人不會願意與老外合租。再說，老外喜歡群居，經常叫壹班朋友來開party，吵得人無法安眠，所以，我問她要這個房價，還算是便宜她了。”譚彩玲是這樣解釋高房價的原因。
　　“騙我吧？！這次妳應該感謝我，給妳帶來壹個賺錢機會”，羅亦安很不屑譚彩玲的貪婪：“說說，她付多少房租，讓妳這麽興奮。”
　　“要妳管，這可是我的房子”，譚彩玲氣急敗壞叉著腰：“跟妳說，房間裏又多了個女人，妳可要自覺點。我可絕不會給妳犯錯誤的機會。記著，出門要申請，進衛生間需要敲門，在衛生間要把門鎖上，不許穿短褲出門，不許……，不許……”。
　　“夜深了，妳不累我覺得累了，妳繼續說，我要去睡了”，羅亦安主動結束了談話。
　　第二天清晨，吃早飯的時間，羅亦安與譚彩玲交流了壹下。
　　按薇薇安的說法，為了感謝羅亦安的幫助，她願意替小羅介紹壹份新工作，她要去任職的是S公司，這是壹家大型跨國企業。據她所知，有幾個職位剛好缺人，薇薇安願意推薦羅亦安前去就職，即使不成功，S公司的員工培訓是極其著名的，受過這壹培訓的人，更加能適應大型企業的運作，應該能找見更有前途的職位。
　　“妳的意思呢？”譚彩玲問。
　　“富貴險中求，人應該有點冒險進取精神，我決定冒這個險。”羅亦安當時說了壹句意味深長的話，可譚彩玲誤解了這話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