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界(秘界尋奇)

赤虎

都市生活

正午,世界第15峰——南迦巴瓦峰南麓,羅亦安正艱辛地攀登著。
在青藏高原眾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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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遮掩

秘界(秘界尋奇) by 赤虎

2022-2-3 23:06

  羅亦安頓時明白,原來薇薇安早就站在門口,壹直等他掛上電話才走進帳篷。
  羅亦安邊吞咽食物邊眼珠亂轉,尋找著借口,可沒等自己開口,薇薇安搶先說:“嚴格意義上說,‘羅亦安’已經不存在了,他死於塞班島的謀殺。剩下的應該是‘山鷹團’的賞金獵人羅亦安,或許,還有什麽別的身份……”
  羅亦安補充說:“還有,印度華人羅伊爾、英國飛行員羅伊、以色列華人羅傑羅爾……”
  薇薇安輕輕吻了壹下羅亦安,湊在他耳邊喃喃說:“妳不打算就此開始新生活嘛?”
  “什麽意思。”
  薇薇安邊問邊說:“我知道妳在美國之後去了塞班島,與壹個叫譚彩玲的女人相約,妳的律師都告訴我了。
  親愛的,壹個女人,如果可以做到紅粉知己,妳要記住,她必是愛妳的,並且在她心裏妳是值得愛的。無論她在妳面前表現得如何,她壹樣是怕妳痛,怕妳死,恨不得替妳痛,替妳死,而且因為她知道她其實連這樣的權力也沒有,所以她的心是更厲害地哭泣著的。我很同情譚彩玲,我只想告訴妳:如果妳有幸可以有這樣壹個女人,妳至少要懂得珍惜她……
  過去,妳有太多的牽掛,但現在妳有太多的身份,為什麽不讓這些新身份各自獨立起來——據我所知,妳的新身份全是組織安排的,除了組織沒人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系,何不就讓它們互不相幹?”
  羅亦安悚然而驚。
  這倒真是個解決辦法,他有太多的女友,而他都不想辜負,現在正好用不同的身份各自安置。與此同時,自己過去執行任務,最顧忌的就是暴露身份,現在用這種方法,完全可以利用不同的身份執行不同的任務,來往穿梭於世界各地。沒有了顧忌,自己行事可以更加大膽。
  “有意思”,羅亦安停止了咀嚼,靜靜思考著這種可能。他的父母已全部移居國外,國內已無所牽掛,知道他過去身份的關鍵在於譚彩玲,只要搞定了譚彩玲壹切就豁然開朗。由於心內對譚彩玲有壹分歉疚,他過去面對這個強悍的女人總有點怯意,如果給對方壹個合理安置,他自然可以在其面前保持強勢。
  搞定了譚彩玲,國內的壹切自有譚彩玲遮掩。而國外的壹切身份轉換,關鍵在於薇薇安,有她在中間轉圜,自己穿梭於世界各地,完全可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心態執行不同的任務。
  薇薇安熱辣辣的嘴唇移到了羅亦安的耳邊,低聲呢喃:“過去,有很多長老都這樣做,他們在各國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家庭,該出現時他們出現,該消失時他們消失,遊走於真實與虛幻之間,享受不同的生命與生活,上帝啊,這是多麽美妙的生活。剛聽到妳被刺殺的消息,我以為妳也走上這條路,沒想到那是真實的刺殺。嗯哼,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妳不打算好好利用嘛?……重婚罪?啊哈,婚姻是個人的事,美國政府不會幹涉——妳只要說自己是摩門教徒,娶四個老婆都合法……”
  “什麽條件”,羅亦安問。薇薇安既然提出這個建議,今後她就掌握了羅亦安身份轉換的關鍵。對於其他的女人,羅亦安有把握用甜言蜜語擊倒她們,但薇薇安不同,她是個了解羅亦安底細的人,是個完全自力的女人。譚彩玲雖然囂張,但中國嫁夫隨夫的傳統仍然深入她骨子裏,羅亦安真要嚴厲起來,譚彩玲只會小心討好。
  “我才是妳的唯壹”,薇薇安吻著羅亦安的耳垂說:“我們有共同的出身,我們來自同壹個地方,只有我倆能生死與共——我要求妳每年有六個月的時間陪我,紐約將是妳的第壹落腳點!”
  羅亦安嘿嘿笑了:“我知道美國的法律,如果夫妻雙方有分居壹個月的歷史,就算是自動離婚——每年六個月在壹起,那不是意味著每年有六個月不在壹起嗎?如此壹來,我們隨時處於自動離婚狀態。”
  薇薇安狠狠壹咬羅亦安的耳垂,說:“妳知道就好,妳敢對不起我,我隨時可以入稟法院——用妳們中國話怎麽說,對了,休了妳……哎呀,妳的耳朵怎麽回事,我這麽咬妳都沒感覺嗎?”
  羅亦安反手摟住薇薇安,右手蛇壹樣滑入薇薇安衣襟,摸上了那挺拔而柔軟的山峰,輕搓慢撚,拇指閃電般逡巡過她的乳頭,令它們傲然挺立。“我的感覺有點遲鈍”,他說:“所以,我很難滿足……再來壹次怎麽樣?”
  “不”,薇薇安躲閃著那只令全身發燙的怪手:“親愛的,我夠了,我走路都像踩在雲端裏,讓我歇歇吧!明天,明天好不?今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晚飯是大家壹起吃得,在壹個開放式帳篷裏,壹張長長的會議桌代替了餐桌,韋爾斯坐在桌首,其余的人則分列兩側,享受著黑人廚師烹飪的美食。
  非洲飲食沒什麽特色,他們以為最佳的美味就是玉米糊,非洲人把玉米糊熬成粘稠的固體狀,並將這種玉米糊稱為“喜瑪”,用喜瑪沾著沙丁魚湯的吃法是非洲難得的美味,甚至能上國宴。羅亦安對這種吃法不敢恭維,在他看來,非洲遍地的土雞要比這兒美味的多,綠色、天然、吃得是蟲子不是飼料,不含任何添加劑。想想都讓人流口水。但現在端上來的是花數小時熬的壹鍋玉米糊糊,真麻煩,天大的麻煩。
  他凝望著盤中的玉米糊糊,用叉子撥拉了壹下,終於失去了下嘴的勇氣,招手喚過繁忙的黑人廚師,用當地土語問:“還有其他的食物嗎?”
  黑人廚師憨厚地笑著,回答:“大象?!沒有,我們沒有大象。這是喜瑪。喜瑪,懂嗎?”
  得知自己將統管黑人隊伍,羅亦安曾在下午去了壹趟黑人營地,這位黑人老廚師也是那時認識的,通過這位黑人老廚師,羅亦安得知自己關於食物的笑話已傳遍了整個營地。不過,與東方觀念不同的是,大家對於笑話的主角沒有嘲諷的意思,反而認為能夠如此引人註目,實在是具備了明星般的魅力。
  明白了這點,羅亦安也沒在意眾人隨之發出的哄笑,他撥拉著盤中的玉米糊糊,說:“喜瑪,我知道,曾經有壹段時間,我吃夠了這種食物,可我想知道,非洲山梁上奔跑的山雞到哪裏去了,為什麽我盤中不來只山雞。”
  “山雞?”非洲老黑人敲打著食物桶,回答:“那是下蛋的,不能吃,肉太硬。”
  羅亦安壹聽這話,口水直往肚裏咽。心想:這不是廢話嘛?為啥要吃土雞,圖的就是肉硬,有彈性,有咬勁,味道又鮮,不像飼料雞,軟粑粑地吃不出雞味。
  白切?蘸醬油?紅燒?還是幹炸?羅亦安垂涎欲滴,邊揮手邊竭力抑制口水:“明天幫我抓只雞,我讓妳知道壹下什麽是人間美味——養雞只圖下蛋,什麽話?”
  老黑人翻了翻白眼,黑炭團似的臉上頓時多了點不同色,他哼哼兩聲,說:“沒有,誰會帶著雞來上工。”說完,他為大家加滿食物後,抱著飯桶走出了帳篷。
  韋爾斯是個典型的英國人,眾人盤中都有的食物後,他開始主持就餐儀式——餐前祈禱。乘眾人都閉眼祈禱的功夫,羅亦安悄悄睜開眼睛,打量著帳篷內的情形。
  餐桌上涇渭分明,長桌的這壹邊只有薇薇安與羅亦安,其余的人都自覺地坐到他倆對面,似乎刻意於這對“淫賤夫婦”保持距離。薇薇安身穿黑色皮夾克,坐在羅亦安身邊,壹臉的心滿意足,不時用身體各部位挨挨擦擦,恨不能溶化在羅亦安體內,完全不顧忌男人仇恨、女人的嫉妒。
  對面,三名劍橋大學的學生坐在上首,似乎尊崇女士優先的慣例,迪琪坐在第壹位,不時用眼偷偷撇著羅亦安。壹名叫馬克辛男生年長點,據說他是劍橋擊劍俱樂部成員,他坐在第二位,那名叫亨廷頓的學生來自約克郡,據說有男爵頭銜,目前正規規矩矩閉眼祈禱。
  至於那名攝影師與攝像師和他們的兩個助手,羅亦安將其歸於路人甲、路人乙的腳色,自動將其名姓忽略。
  馬克辛是個猶太名字,如果按照正式譯法,應該譯作“馬克思”,但由於馬克思在中國赫赫有名,所以,按中國慣例,其余的“馬克思”都要被修改壹下,譯作“馬克斯”、“馬克賽”、“馬克辛”,或者“馬克(任意)”,總之,就是不準再叫“馬克思”。羅亦安聽到這名字時曾猶豫了壹下,最終決定還是依照傳統為對方改名叫“馬克辛”。
  祈禱完畢,馬克辛擡起眼來,首先向羅亦安打招呼:“嗨,聽說妳在叢林裏打了壹個多月的獵,妳壹個人穿越了阿贊德高原,太神奇了,能和我們說說妳的經歷嗎?”
  不等羅亦安回答,迪琪搶著插嘴:“那駱駝上的物品就是妳的收獲嘛,太惡心了,全是骨頭和皮毛,臭哄哄地,連清理的黑人都難以忍受,妳怎麽受得了?”
  羅亦安大口大口地咀嚼著剛才他詛咒過的食物,含含糊糊回答:“不是獵獲品,大多是撿來的,我有國家公園的證明——妳要看嗎?”
  韋爾斯敲敲碟子,打斷了眾人的議論,他板起臉來,壹臉嚴肅地說:“羅先生,對於妳過人的體力,昨晚妳已用具體行動向我們證明了,我覺得這證明已經很充分了,我希望妳能讓我們今晚睡個好覺——順便提醒壹句,下次需要向人證明妳體力時,不要搞得這麽驚天動地,最好選壹種不擾人的方式。”
  眾人曖昧地笑了,薇薇安卻毫無自覺性,兀自在那兒纏纏綿綿,羅亦安偷眼觀察壹下周圍,碰到了迪琪的目光,她吐出紅艷艷的舌頭,饑渴地在上唇舔舐壹圈,眼睛別有意味地向他眨巴著,嘴角帶著誘惑的微笑。
  唉吆,羅亦安打了個寒顫,躲開了這目光。薇薇安則像個護食的老虎,立刻警惕地東張西望,與此同時,迪琪瞬間轉換了面孔,嚴肅地凝望著餐盤,像是正在捉摸如何開動。但她這副表象沒有迷惑住薇薇安,那警惕的目光最終還是聚集在迪琪身上。
  亨廷頓清咳壹聲,充滿紳士風度地打破了緊張局面,他故作正經地問:“羅先生,妳沒來之前,薇薇安小姐是個負責任的營地秘書,他把我們安排得井井有條。妳來了當天,我們就聽了薇薇安小姐整晚的歌唱,今天壹整天,她在營地裏轉來轉去,卻像丟了魂似的,什麽也沒幹,我想知道:薇薇安小姐什麽時候能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羅亦安怎麽覺得這話裏有濃重的醋味。
  他沒有正面回答對方,手壹晃,掌心多了壹個藍寶石戒指,球形的藍寶石閃爍著夢幻般的朦朧感,他舉起這枚戒指,輕輕地套在薇薇安的手上,以行動作為回擊。
  帳篷內響起熱烈的掌聲,馬克辛起哄說:“說點什麽,羅,說話呀,求婚不能這麽簡單。”
  薇薇安雖然與羅亦安商量過今後的安排,但她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迅猛,她激動得熱淚盈眶,連連吻著羅亦安:“謝謝,謝謝,我答應。”她喃喃地說。
  前壹句“謝謝”是感謝羅亦安的求婚,雖然當時羅亦安並未對她的建議作出表態,但她知道對方以默許了這種安排,只是沒想到在羅亦安眾多女友中,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而後壹句“我答應”則是對羅亦安行動的肯定。
  “太隨意了”,迪琪嚷嚷道:“薇薇,妳應該矜持壹下。”
  “不”,薇薇安斷然說:“我怕他反悔,所以絕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亨廷頓識貨地觀察著那枚戒指,說:“上帝,這是壹枚克什米爾藍寶石,羅,妳真在叢林裏待了壹個月嘛,我記得拍賣會是在五天前舉行的,在此之前,妳怎麽獲得這克什米爾藍寶石的?”
  “這不重要”,喜悅之情令薇薇安忘了關住話匣:“馬立克先生發現新礦藏時,羅傑正在克什米爾,他們是朋友……”
  說到這兒,薇薇安頓時覺察到失言,她馬上閉上嘴,裝作欣賞手上的戒指。
  “原來,那位先生叫馬立克?”亨廷頓若有所思地說:“那拍賣會是匿名拍賣,人們都在猜測這位幸運兒是誰,怎麽發現新礦脈的,羅先生,能請妳幫個忙嗎?”
  羅亦安覺得事情有點失控,他搶先堵住了對方的嘴:“抱歉,我答應馬立克對此保密,恕我不能透露什麽?”
  亨廷頓咧嘴壹笑:“啊,羅先生,我不是想打聽對方是誰,我相信這裏的人也不會透露妳與馬立克的交往,他們都是紳士,不是嗎?”
  亨廷頓的話贏得了壹片點頭,他接著說:“拍賣會上出售的商品太少,我的女友、我的家族也想購買壹件飾物作為家族寶藏,但當時展出的藏品很多都被人預訂,我想通過妳,跟那位先生打個商量,也許他還有未及出售的藏品,真正的珍品,我想跟他做個交易。”
  “有錢人啊”,羅亦安心裏發出壹聲感慨,點頭應承了對方的請求。
  帳篷裏,韋爾斯壹直沒再開口,他努力進攻著滿滿壹盤喜瑪。等吃晚飯,他彬彬有禮的向眾人告別,推開盤子走出帳篷,留下壹群年輕人在帳篷裏鬧騰。
  幾日後,考察隊壹切到位,向東非大裂谷開拔,羅亦安抱著壹桿雷明頓獵槍,騎著那匹阿拉伯馬,壹路走在隊伍前面,其余人則各自騎馬尾隨。
  東非大裂谷是斷澗,它貫穿東非,總長超過8000公裏,長度相當於地球周長1/6,因而被稱為“地球上最大的傷疤”。這條裂谷帶位於非洲東部,南起贊比亞以南;向北經馬拉維湖並在此分為東西兩條。東支沿維多利亞湖東側,經坦桑尼亞、烏幹達,穿越埃塞俄比亞高原入紅海,再由紅海北上入亞喀巴灣抵約旦地溝。西支沿維多利亞湖西側,循紮伊爾國界延伸到烏幹達北部,抵尼羅河上遊谷地。
  名為東非大裂谷,壹般人會認為那裏壹定是壹條狹長、黑暗、陰森、恐怖的斷澗深淵,其實,這條裂谷最寬處約有200公裏,比北京到天津的距離還寬。而最深達1000至2000米,谷壁如刀削斧劈壹般。氣勢宏偉,景色壯觀。由於道路崎嶇,這裏行不得汽車,考察隊只好乘馬而行。
  東非大裂谷也是人類起源的地方,考古發掘證明,人類就是在這裏完成從猿到人的過渡,這裏是人類文明的搖籃之壹,是壹塊擁有光輝燦爛古代文明的土地。這裏的物種也很豐富,羅亦安很是過了壹把狩獵的癮。
  艾塞爾比亞是個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所有的貧窮國家都有壹個共性,那就是腐敗橫行。羅亦安他們這支考察隊浩浩蕩蕩,攜帶長槍短炮闖入寂靜的大裂谷內。有金錢開道,各地的官員都壹致采取了默許的態度,壹路綠燈,任羅亦安他們獵殺著各種飛禽走獸。
  在峽谷內忽高忽低走了數天,羅亦安壹行來到峽谷的開闊地。這裏是峽谷中最開闊點,200公裏的寬度讓這裏成為所有考察隊的起始點。韋爾斯的意思是在這裏掛個號,讓外界了解這支考察隊的存在,然後掉頭南下,直抵目的地。
  遠處,稀稀疏疏的幾個村落散布在這片長約數十公裏的開闊地上,天空中直升飛機來來往往運送著各種設備。錯落的村落上空飄著各種各樣的國旗,羅亦安細細壹數,約有七個國家,其中就有參與瓜分埃塞俄比亞的英意法俄德埃及六個國家國旗,此外,還有3面美國國旗。
  韋爾斯催馬上前,催促著久久不見移動的羅亦安:“快去安排營地,我們駐壹宿,明天就走。”
  羅亦安勒住馬韁,用下巴輕輕壹點前方,口唇微動,問:“這裏什麽時候變成了集市?懷特歸來的消息——看來——地球人都知道了,請問,他當初在尋找什麽?他又找到了什麽?”
  “什麽?”韋爾斯假作不知地問。
  羅亦安瞥了壹眼隊伍,離他們最近的是數個黑人,其余人已越過二人向營地走去,薇薇安見羅亦安神色不對,心有靈犀地越過二人,堵在不遠處,掏出化妝鏡假意描著口紅,為兩人放哨。
  “自打胡恩受到攔截,我就懷疑這壹切是個局”,羅亦安面無表情地說:“妳瞧,能來的都來了,卻都裝做進行‘考察’!‘考察’?妳確定別人不知道我們的意圖?現在時候了,我希望妳別再遮掩,告訴我後續計劃,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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