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資助

　　羅亦安的腳步雖輕，但還是驚醒了心頭有事的鄧飛，拍醒了兩名手下。乘著他們洗涮的時候，羅亦安發出了邀請：“讓妳的手下在這裏守著，我倆去酒吧談談。”
　　鄧飛點頭首肯，叮囑完手下後，尾隨羅亦安來到餐廳。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我們順手的幫忙，不值得妳這麽隆重招待，說吧，妳找我們有什麽事？”默默無語的吃完早飯，在侍者收拾餐具時，鄧飛忍不住開口詢問。
　　“我有壹架飛機，今晚飛離果阿，飛機上有幾個空座位。我想知道，妳的下壹個目的地在哪裏？我可以帶妳同行。”羅亦安用小勺攪動著咖啡，壹板壹眼的舉動仿佛是壹個紳士舉止的教科書。
　　“下壹站？我還不知道明天的飯在哪裏吃呢。嗯，下壹站，明天再想吧。如果妳是在擔心我們得罪了阿尼爾，今後不好在這裏討生活，那真謝謝妳的關心了。沒有壹百萬，阿尼爾不會出手，我們這種小人物引不起他的興趣的。”
　　“阿尼爾”，羅亦安不屑的揮舞著咖啡勺，說：“壹個竊賊，永遠成不了社會的主流。果阿的警方再腐敗，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允許壹個竊賊挑戰壹位來度假的富豪，陰溝裏的老鼠跳上餐桌，等待它的命運只有死亡。這盛宴不是老鼠玩得起的，我根本不在意阿尼爾。只是，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裏，講義氣的人越來越少了。妳想呆在這果阿城，壹寸寸的腐爛下去嗎？那妳可以拒絕我的邀請，否則的話，我手裏有壹個職位，我機艙裏有壹個座位，妳想賭壹把嗎？賭賭妳的命運是否可以改變。”
　　鄧飛按奈住心臟的狂跳，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請講！”
　　羅亦安悠閑的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壹口：“我有壹筆資助，妳挑壹個地方，我的飛機把妳送到那裏，妳可以完全自主的發展，或許有壹天，我會需要妳幫忙，壹點小忙。當然，這種幫忙不是免費的，我需要妳建立壹套運輸系統，當然，我不會讓妳運輸毒品，我也希望妳本人不要沾染這個。妳成立壹家正式的公司，正正經經的營業，順便搞壹點潛實力，怎麽樣？”
　　鄧飛考慮了很久，突然吐出兩個字：“越南。”
　　在羅亦安驚愕的目光中，鄧飛補充說：“我明白妳的意思，我剛才想了壹下，新加坡法律太嚴厲；馬來西亞、菲律賓比較排華；香港的社團比較成熟，外人插不進去腳；惟有越南剛打開國門不久，官員腐敗和印度有得壹拼，以我的混血相貌到越南投資，那些患了外資饑渴癥的地方官員壹定很縱容。在越南金蘭灣，我也有朋友，會很快在那裏立住腳。”
　　“好，就這麽說定了，我給妳100萬美元，妳的公司我占三成股份，怎麽樣？”
　　“成交。”
　　兩只手握在壹起，鄧飛誠懇的問：“妳的財務人員什麽時候到？我們兄弟都不懂財務，妳派個財務來，壹方面監督公司運作，壹方面幫我們兄弟的忙。”
　　羅亦安手壹擺，大度的說：“妳們兄弟都是義氣之人，我相信妳們。財務人員妳們可自己在當地雇傭。”
　　實際情況是，羅亦安拿不出壹個懂財務的心腹，與其雇壹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到這個遊走於法律邊緣的公司裏，耳聞目染學壞了，反而不如全盤相信鄧飛。
　　等到金慧珠醒來已是下午，羅亦安已與鄧飛敲定了壹切合作事宜。成為合作夥伴的鄧飛，對待金慧珠的態度愈加恭敬。他的兩名手下名叫索文、李波，他們伴隨鄧飛兩年，如今看到苦日子熬到了頭，立刻精神煥發，跑前跑後的引領著金慧珠逛遍了果阿的大街小巷。而羅亦安則躲在酒店客房，借口詢問“副駕駛”的情況，與秘族進行著溝通。
　　時間匆匆而過，到了傍晚，羅亦安壹行數人飛離了果阿，在越南稍壹停留，丟下鄧飛等人後，羅亦安直飛香港。
　　夜色下，香港燈火通明，在機場塔臺的引導下，羅亦安的飛機平穩的降落。根據安排，金慧珠沒出機場便轉到了前往漢城的飛機。送走了依依告別的她，羅亦安長出壹口氣，急忙開始與譚彩玲通話。
　　“死安子，這麽多天壹點信也沒有，死哪裏去了？”譚彩玲先是劈頭蓋臉壹頓痛罵，然後才簡略的介紹了壹下國內的情況：“妳訂的設備都已經到了，那個老外正在指揮建工廠。嗯……新設備已經在舊廠房安裝，第壹批貨物，那幾個老外聯系的人，全部買下，貼牌出口了。工廠開工，工人們也穩定下來，秋卉已經辭去原來的工作，專門去搞管理。安子，妳還要人幫忙不？要不，我也過去。”
　　羅亦安想了想，回答：“彩玲姐，我們新廠房建完至少需要壹年。在此之前，連我自己都不打算辭職——正如彩玲姐說的，我現在需要工作經驗。我想，暫時秋卉姐壹人幫忙足夠了。壹年後，需要幫忙時，我不會跟彩玲姐客氣的。”
　　掛上了電話，羅亦安隨身帶的小商務通響了。這小商務通其實是個加密的全球定位電話，不知道秘族竊取了那國的通訊頻率，電話的音色格外清晰。自從羅亦安自作主張改變預定航線後，秘族啟用了電話，以保持與羅亦安的即時聯系。
　　按照指示，羅亦安在香港機場租用了壹個機庫，將那架小飛機存放在起來，而後，把領取飛機的憑證寄給秘族指定的地址。壹切搞定，羅亦安才出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