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配合

　　目前，瑪雅祭祀柱大多被破壞殆盡，當初西班牙傳教士是打著鏟除邪教的名義進行的，在宗教的瘋狂下，可以想見他們破壞的徹底，而現在發現的壹些祭祀柱，大多是在印第安人廢棄的城市裏發掘的。
　　藍血人生活在常人無法生存的6000米高山上，他們的祭祀柱可能是唯壹保存完整的。聽到羅亦安的解釋，探險隊員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女人無法上去”，羅亦安緊接著說：“6000米以上的海拔，最好別讓女人上去。此外，妳的學生也沒法全去。
　　博士，我建議我們調整方向，先去我原先準備降落的那個小村莊，在那裏進行適應訓練，然後挑選合適人選繼續前行。”
　　塞納正在考慮，他的侄女麗茜已經跳了起來：“不，我不贊成……女人的體力遠比妳想象的要好，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上，受過訓練的男人，也許比沒受過訓練的女人更加短命。”
　　“她說得不錯”，塞納若有所思地說：“來之前，我們都曾受過高山訓練，爵士不就是因為這個才找到我們的嗎？我們也許……”
　　“絕對不行”，羅亦安打斷他的話：“女人雖然耐受力很強，但體力不行，在高山上，當她們體力耗盡後，沒有人能背得動她們。無法移動的她們，在夜晚來臨後會被凍死……
　　我們的登山人數只能有四人：我，安魯或者斯蒂爾，博士妳自己，除此之外，還有壹個名額，博士妳決定吧。”
　　羅亦安他們在這邊商量登山事宜，另壹邊，強尼戈亞已經與兩名“藍血人”商量好交易的價格。
　　“他們在山上無法冶煉，所以他們需要大量的鐵器”，強尼戈亞翻譯說：“他們想知道：妳打算付多少鐵器……箭頭，矛頭，都要現成的。”
　　“我們的運輸機可以空投兩噸貨物，告訴他們，我們在那個印第安小村——‘奇諾利維斯’村交易，把他們需要的鐵器式樣告訴我，我給他們加工定作……還有食物，我可以給他們壹噸食物，足夠他們過冬的……
　　他們可以先跟我們去那個小村，認認地方，並帶走壹部分貨物，我們派人跟隨他們去山上驗貨。驗完貨後，請他們把貨搬至‘奇諾利維斯’村，順便帶走他們的貨物。”
　　羅亦安的建議本沒有問題，可強尼戈亞卻有點不解：“羅恩，既然要空投，為什麽不直接空投到他們的村子，偏要空投到‘奇諾利維斯’村？”
　　這番問話遭到探險隊員齊齊的白眼。
　　“5000米高度是飛機飛行的極限海拔”，安魯解釋說：“只有少數特種飛機才能飛行到這個高度以上——包括壹些大型客機。可在這個高度打開艙門空投，那是不可想象的，我們現在只能在3000米高度的‘奇諾利維斯’村空投。”
　　“或者”，羅亦安建議說：“如果這些藍血人不願到‘奇諾利維斯’村，我們或者可以在他們指定的地方，進行空投。只要這地方存在空投條件。”
　　強尼戈亞返身與那藍血人交流起來，不壹會，他扭頭告訴羅亦安：“他們說：他們部落有壹個落腳點符合妳的要求，是在半山坡的平地上，周圍很空曠。他們部落每年都在那裏，與山下的人進行交易。他們可以把貨物運到那裏，與妳交易。”
　　他們當然與外界有交集，對此羅亦安早有預料。否則，生理專家韋西怎麽會發現他們？
　　可是，他們在部落補給點交易，那探險隊怎麽上山察看？
　　塞納看著羅亦安沒有吭聲，羅亦安堅決地回答：“請妳告訴他：我們必須當場驗貨，這是我交易的規矩——妳知道我們的目的，我們不會破壞他們的聖地。我們堅持上山，否則，取消交易。”
　　“他們答應了”，強尼戈亞交涉片刻，回復說：“他們可以帶妳們上山，但他們不會進入‘奇諾利維斯’村，他們可以在村外等妳安置完婦女，然後帶妳去他們的居住地。
　　我告訴他們妳的困難，他們願意幫妳把鼠皮運下山去，運到那個補給點。妳的貨物可以空投到那裏……當然，他們理解不了空投，我只告訴他們，妳會把貨物運到那裏。”
　　這頭跟印第安人才談妥，那頭，麗茜又跳了出來，執拗地要求隨同登山。
　　女人偏執起來，是無法講道理的。羅亦安忍無可忍，索性揭開真相：“博士，我覺得：去藍血人的營地，與我們這次探險目的並無直接關系，所謂他們的祭祀柱，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不是嗎？我們誰也沒預料到在這裏會遇到藍血人。”
　　塞納狡猾地壹笑，回答：“羅恩，妳認為索羅亞城的發現，有多少可能性？即使真的發現了，我們能在有生之年，證實這壹切嗎？爵士會容許公布結果嗎？他會容許公布多少內容？”
　　所謂“爵士的意誌”，實際上就是“羅亦安的意誌”，但此時，他無法回答。因為以塞納的聰明，他稍壹露口風，就會引起懷疑，所以他只好默然。
　　“我想上山，是因為這次探險，唯有藍血人的發現值得公布，想必麗茜也是這麽想的”，塞納繼續說：“人們對於藍血人了解很少，而我們此行，正可以揭開這個秘密。這是難得的機遇。
　　不過，令我感興趣的是妳？妳為什麽會對藍血人這麽感興趣呢？登上6000米高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它需要很大的勇氣。可妳為什麽也要上去呢？
　　這並不是妳研究的課題，做生意，收購毛絲鼠，這也不是根本原因。在這麽高的海拔上，動用壹次飛機空投，這要花費很大的成本。
　　羅恩，能夠在三千米高空空投的飛機是需要很長的跑道起飛的，妳的飛機根本不可能降落，所以那些鼠皮，妳無法運下山去——那需要花很高的成本。
　　這次交易，妳賺得並不多，付出的代價卻很高，尤其是需要登上六千米的高山。我相信妳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這裏面仍然充滿風險，很大的風險。”
　　羅亦安看著塞納壹臉奸笑，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掏出雪茄，優雅的將之點著，得意洋洋的噴吐著煙圈，他笑而不答。
　　“我們做個交易吧”，塞納用雪茄點著羅亦安：“我不管妳為什麽下這麽大決心要登山，妳呢，妳只要向爵士晚匯報幾天……或許等我們下山之後，妳再向爵士發報。這樣壹來，妳我二人的願望都可以達成……
　　至於登山的人選嘛，妳是專家，我聽妳安排，但是麗茜和我壹定要登上山去，這是最後的決定。”
　　羅亦安深深地吸了口氣：“博士，攀登六千米的高山，每名登山者至少需要十名後勤人員。妳們受過這方面訓練，所以我把人員比例壓低到了壹比壹。
　　兩個人，帶兩個人上去，但必須是兩個最強壯的，麗茜小姐不在考慮之中，相反，奧莉婭大夫可以隨我們前進到四千米的前線基地。
　　博士，如果妳堅持，那我要警告妳，我們幾個可能都再也回不到平地。妳的偉大發現將被埋沒。”
　　“我堅持”，塞納博士傲慢地回答。
　　“我明白”，只有麗茜上去，才不會分享塞納博士發現的榮譽，這樣壹來，塞納將成為唯壹的明星。羅亦安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不再堅持。
　　“那麽，我認為，我們該把探險隊壹分為二，壹支由羅蘭帶領，繼續索羅亞城的探索——這是對於爵士的義務。而我們，我們聽從博士的安排，不過，費用另計。
　　安魯，斯蒂爾，妳們都必須去，請報個價吧。”
　　斯蒂爾吊兒郎當地回答：“攀登6000米，這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還要照顧壹個女人，我們上去也許再也無法下山……沒50萬美金我不幹。”
　　安魯考慮了壹下，回答：“我也需要這個價錢。”
　　羅亦安轉頭望向博士：“博士，妳認為這筆錢由我們共同承擔，還是由妳壹人負擔。”
　　塞納沒有任何猶豫：“100萬美金，想必妳的價格比他們略高，算170萬美金吧，這筆錢我出的起。妳們需要什麽，支票，還是現金？”
　　“支票就行”，羅亦安帶頭作出答復：“我們到‘奇諾利維斯’村，我會把博士支付的錢轉入各位賬上。既然博士支付了這筆款項，那麽，那批毛絲鼠歸妳了。”
　　“妳需要什麽？”塞納掐熄了雪茄，反問。
　　“我，博士，我不會妨礙妳的考察的”，羅亦安漫不經心地回答。稍後，他湊近博士耳邊，低聲說：“至於我要的東西麽，博士，妳最好什麽也不知道。”
　　“這不是臨時起意”，塞納迷惑地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不是我在現場，我真懷疑這次會面，是預先安排好的。妳需要什麽？哦，上帝保佑，請別破壞他們的文化！”
　　此時，強尼戈亞已經招呼那連個藍血人同行，探險隊開始向奇諾利維斯村方向轉進。博士說這話時，有壹付憂郁、驚恐的眼神看著羅亦安，羅亦安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乘人不註意，悄悄拉著塞納走在隊尾，低聲說：“是壹付水晶骷髏面具！”
　　“哦！印第安水晶骷髏面具，早有所聞，可那是他們的聖物……”
　　“他們不需要這樣的聖物，因為會解讀他們自己語言的人，已消失400年了。那些圖騰柱上刻的字，他們自己都不認識，不是嗎？”
　　“可妳……”
　　“博士，請不要擔心……實話告訴妳吧，我身上帶有壹個通訊器，是個功能很強大的通訊器，遭遇藍血人的事匯報上去後，爵士認為，藍血人有著保存最為完整的祭祀柱，也許，會在那裏發現壹付水晶骷髏面具——十二面具中，唯壹未曾出現過的水晶骷髏面具。
　　這就是我必須登山的理由。但爵士不希望在事後被人獲知，所以，由妳出錢完成這次登山。當然，無論收獲如何，妳都會得到壹筆500萬的補償。”
　　塞納聽到這話兒，左右大量了壹下附近。
　　這是深山，整個山區裏的遊擊隊都被吸引下山，而後被羅亦安壹掃而空，短時間內這裏是壹片權力真空。更何況，遊擊隊也不會出沒在海拔3000米之上。
　　不遠處，隊伍沿著山路排成壹條線，彎彎曲曲地在山裏走著。安魯邊走邊唱著山歌，斯蒂爾則瘋瘋癲癲挑逗著露絲。兩名藍血人緊跟著強尼戈亞，走在隊伍的前方。整個隊伍被壹片喧嘩所籠罩，無人註意到羅亦安與塞納的密談。
　　“安魯和斯蒂爾歸妳領導？”見到這情景，塞納就是再笨也明白，安魯與斯蒂爾在配合羅亦安的行動。
　　“妳也許聽說過壹個組織”，羅亦安隨手亮出壹個戒指：“身為考古學家，妳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戒指意味著什麽……噓，別說出那個字來。我們都是為那個組織工作的人，這樣妳可以放心了吧。
　　博士，我們需要妳的合作……探險隊上山，實際上是為了增加探險的波折，索羅亞城確實存在，它還在塞丘拉沙漠之下。
　　離‘奇諾利維斯’村不遠處有壹片廢墟，那裏的壹根祭祀柱記錄了彩虹城的位置。我們組織的壹名成員發現了這根祭祀柱，可我們無法出面，所以我們選擇妳來揭開這個秘密。
　　博士，跟我們組織合作，妳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榮譽和財富。至於我，我本來的任務是陪妳完成這次發現，安魯與斯蒂爾是來協助我的。可現在，我們的任務改變了。到藍血人聚居地搜尋從未露面的水晶骷髏面具，是我們的新任務，我們需要妳配合。”
　　塞納沈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