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快去請林管理官！

　　三人約好明晚合作捉賊，緊接著沒過多久，空手道比賽正式開始。
　　林新壹按計劃去場邊觀摩比賽，時間便在壹場場精彩的對決中流逝而過。
　　而另壹邊……
　　下午，臨近傍晚之時，警視廳大樓。
　　搜查壹科的勞動模範，目暮警部終於結束了壹天的繁忙工作。
　　他正準備回家，但這時……
　　目暮警部的上司，搜查壹科管理官松本清長警視，卻突然攔住了他：“跟我來吧，目暮，小田切部長要見妳。”
　　“誒？”
　　目暮警部楞了壹楞，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
　　小田切部長，就是現任警視廳刑事部部長，小田切敏郎。
　　刑事部下轄刑事總務課，搜查壹課、二課、三課、四課，搜查共助課，鑒識課，科學搜查研究所，搜查支援分析中心，機動搜查隊——
　　作為這樣壹個龐大部門的壹把手，刑事部部長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目暮警部只是搜查壹課之下，10個強行-殺人犯搜查系中的第3系系長。
　　在平時的工作中，他少有機會和作為頂頭上司的小田切部長直接交流。
　　現在刑事部長突然叫他去見面，那就跟普通學生突然被校長叫到辦公室壹樣，迎來的往往不是什麽好事。
　　“那個……小田切部長找我是為了？”
　　目暮警部壹邊跟著往刑事部部長的辦公室走，壹邊試探著對相熟的松本警視問道。
　　“妳還問我？”
　　松本清長那張天生就兇相畢露的臉頓時更駭人了：
　　“今天中午米花駅的那個案子，妳知不知道自己給警視廳丟了多大的臉？”
　　“幾個高中生，還有那個林新壹，警察沒到就幫著把案子破了。”
　　“而我們警視廳呢？”
　　“只是負責收尾而已，竟然還能讓犯人搶到警槍！”
　　“最後警方沒能控制住局面，結果出手解決問題的又是壹個路過的高中生！”
　　“高中生，高中生，難道沒有高中生幫忙，我們警視廳就連看住犯人的能力都沒有嗎？”
　　松本警視劈頭蓋臉地壹陣痛罵……
　　目暮警部這才意識到這次案件的特殊性：
　　的確，以前只是破不了案，這次卻連已經被人破了的案子都能鬧出問題。
　　這也未免太丟人現眼了。
　　就算是壹直丟人丟到神經麻木、甚至都有些習慣成自然的警視廳領導們，這次也忍不下去了。
　　“抱歉……這起案子的確是我們強行搜查三系的責任。”
　　目暮警部有些尷尬、愧疚地承認著錯誤。
　　“唉……目暮啊！”
　　到底是老朋友，松本警視的語氣還是很快緩和下來：
　　“這件事我也幫不了妳，結果怎麽處理，還是看小田切部長的態度吧！”
　　“嗯……”目暮警部有些心虛地應道。
　　就這樣，他懷著緊張愧疚的心情，與松本警視壹同趕到了刑事部長的辦公室。
　　敲開辦公室門，兩人壹前壹後進去：
　　刑事部長小田切敏郎就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
　　見到目暮警部和松本警視進來，小田切部長並沒有直接理會他們，而是偏著腦袋，壹臉陰沈地看著辦公室裏的電視。
　　電視上主持人和幾個嘉賓正坐在演播室裏，激烈討論某個新聞專題。
　　而這新聞專題的標題就是：
　　《送到嘴邊的壽司都吃不到，警視廳的無能再次突破下限！》
　　壹閃而過的流動文案是：《林新壹再破重案，京極真輕取匪徒，對比之下，日本警方到底還需要幾個救世主？》
　　幾個嘉賓在主持人的調動下瘋狂輸出。
　　他們有的陰陽怪氣彎彎繞繞，有的用詞祖安簡單粗暴。
　　有的痛心疾首，感嘆“這國怎、定體問”。
　　有的幹脆就宣稱警視廳已被奸賊蠹蟲把控，高呼“尊皇討奸、就在今日”。
　　幾位嘉賓風格各異，相互配合起來，可以說是把警視廳噴得狗血淋頭。
　　“……”
　　空氣壹陣死寂。
　　看到小田切部長在黑著臉看這種節目，松本警視和目暮警部心裏壹陣緊張：
　　該死……這次的記者怎麽跑得這麽快？
　　以前丟人的事壹般就上上第二天的報紙，現在倒好……
　　半天不到，竟然連新聞專題和臨時直播都搞出來了。
　　不會是有人在買熱搜黑他們吧？
　　兩人這樣頭疼不已地想著，額上冷汗直冒。
　　而在壹陣尷尬的氣氛之中，終於，小田切部長語氣平靜地打破了沈默：
　　“那個失槍的警員呢？”
　　“額……已經在罵了。”目暮警部面帶愧疚地回答道。
　　“不要給他太大壓力了。”小田切部長那張清臒俊逸的臉上很難看出表情：“把他調到文職工作上去，讓他好好休養吧。”
　　“是……”目暮警部嗅到了火藥的味道：
　　好好休養……這壹休養估計就是壹輩子，那年輕人以後就別想著升遷挪窩了。
　　看來這次，在輿論的圍攻之下，小田切部長的確是發怒了。
　　就這樣，目暮警部小心翼翼地等待著訓斥，甚至做好了受降職處分的心理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小田切部長下壹句話卻是：
　　“那個林新壹，妳溝通得怎麽樣？”
　　“額……他暫時還是不想接受邀請。”
　　目暮警部領會到了部長的意思：
　　之前招募林新壹當法醫顧問的事，就是這位小田切部長壹手拍板的。
　　現在警視廳又丟了這麽大人，小田切部長壹定是想盡快促成此事，把林新壹這個能人招進來，幫助警視廳盡快挽回名聲。
　　“不過，林新壹先生雖然還不同意加入警視廳，但他也向我表示，如果有解決不了的案子，可以隨時請他幫忙。”
　　目暮警部好不容易從壹堆破事裏找到個好消息。
　　“那和原來有什麽區別？”
　　小田切部長這樣語氣嚴肅地說道：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有能力的自己人，而不是第二個救世主。”
　　說著，他想了壹想，緊接著便轉頭對松本警視問道：
　　“松本，妳對林新壹的背景調查做得怎麽樣了？”
　　“調查過了，他的背景很幹凈。”
　　松本警視壹五壹十地答道：
　　“林新壹是個孤兒，他從小在米花福利院長大，在帝丹小學讀書。”
　　“12歲時被壹位來自米國的年輕女士收養，就此拿到米國綠卡，去了紐約生活。”
　　“他在紐約就讀初中、高中的履歷都有跡可查，後來在哥倫比亞大學就讀臨床醫學專業，成績優異。”
　　“畢業後選擇歸國發展，在米花町三丁目18番地的某高級公寓長期租住，並在壹家名為‘八百生物醫藥’的藥品公司擔任安全總監。”
　　安全總監在大多數人的理解中、在正常情況下，怎麽都應該是壹個高技術崗位，而不是保安隊長。
　　所以小田切部長仔細聽完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便就此放下心來：
　　“好，既然他背景幹凈沒有問題……”
　　“那我們的確可以適當地給出更高的籌碼。”
　　說著，他微微壹頓，試探著：
　　“松本，目暮。”
　　“妳們覺得給林新壹等同警視的待遇，讓他兼職擔任鑒識課管理官如何？”
　　“啊？！”目暮警官和松本警視都楞住了：
　　等同警視的待遇聽著很厲害，但其實也沒什麽。
　　畢竟林新壹是兼職，給他等同警視的待遇只是要按照這個級別給他發工資，並不是真的有警視級別的警銜。
　　這最多算個榮譽稱號，外加多發幾百萬的年薪而已。
　　但是，這“鑒識課管理官”的職務可就不壹樣了。
　　管理官的職務差不多相當於課內的“監察”，壹個課裏基本有多位管理官，他們比系長地位更高，有資格在遇到案件時擔當臨時指揮官。
　　這是壹個實權職務。
　　當了鑒識課管理官，就幾乎有了指揮整個鑒識課的權力。
　　要知道松本警視混了壹輩子，也就混到搜查壹課的管理官而已。
　　而林新壹這麽壹個小年輕，還是連編制都沒有的兼職人員，怎麽可以當壹個課的管理官呢？
　　“我就知道大家會有意見。”
　　“但要是妳們能做出成績，我至於用這麽大的籌碼去招募壹個年輕人嗎？”
　　不過壹句話，小田切部長就噎得兩位下屬面紅耳赤。
　　“再說了……鑒識課。”
　　“呵……他要是有足夠的能力，別說管理官，把鑒識課課長的位置給他都沒關系！”
　　小田切部長這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而目暮警部和松本警視也都理解他的意思：
　　鑒識課負責現場勘查、解剖驗屍、警犬訓練等技術工作，按理說應該是刑事案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參與者。
　　就像林新壹前世就職的市局技偵支隊，沒有他們的技術支持，想破案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這個名偵探發光發熱，刑事科學技術被遺忘雪藏的柯學世界裏……
　　鑒識課就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存在感。
　　搜查壹課還能給名偵探當個負責抓人的工具人，鑒識課就幹脆成了徹頭徹尾的背景板。
　　這樣壹個幾乎毫無作用的部門，雖然理論上和搜查壹課平級，但相比之下其實是個無足輕重的養老衙門。
　　所以，就像之前許諾給林新壹的，那壹個在職法醫都沒有的驗屍三系壹樣……
　　這鑒識課的管理官名頭響亮，理論上能和松本警視平級，實際上的地位和權力卻相當有限。
　　“可行是可行，但是……”
　　松本警視還是有些猶豫：
　　“這事還得讓白馬警視總監拍板吧？”
　　涉及管理官級別的任命，得警視廳的最高長官才能決定。
　　更何況，這是壹次史無前例的、讓兼職人員擔任管理官的任命。
　　“我已經跟白馬警視總監提過了。”
　　說著，小田切部長那古井無波的臉龐微微有了波動：
　　其實，就像目暮罵警員，松本罵目暮，他罵松本和目暮壹樣，白馬警視總監不久前才剛把他叫到辦公室裏批判過壹頓。
　　這次的輿情發酵得實在是太過迅猛，就連警視總監都在迫切地想著扭轉局面。
　　“好吧……”
　　目暮警部理解了領導們的意思：
　　“我會盡快勸說林新壹同意的。”
　　“嗯。”小田切部長點了點頭，又囑咐道：“還有，下個命案壹定得查出來。”
　　“自己查不出來，那就盡快把林新壹請進來，讓他以兼職管理官的身份查！”
　　“松本，目暮，不要讓我和白馬警視總監，再在新聞上看到壹次‘救世主’了。”
　　“是！”松本和目暮鄭重點頭。
　　而就在這時，目暮警部的手機突然響到壹聲短信的提示音。
　　拿起壹看，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怎麽？”小田切部長眉頭壹挑。
　　“是命案，而且是個壹定會引起媒體關註的大案……”
　　大忙人目暮警部放下手機，無奈壹嘆：
　　“八菱銀行的總經理遇害了。”
　　“……”
　　壹陣沈默後，小田切部長悠悠說道：
　　“那還等什麽？”
　　“快去請我們的林管理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