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都市生活

東京都,米花町,堤無津川。
正是黎明時分,天色尚且有些昏暗。
幾艘遊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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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妳們都是好人啊

柯學驗屍官 by 河流之汪

2021-11-9 22:27

  失憶後的庫拉索完全變了個人。
  先前的她氣質很像琴酒,堅定、冷漠、沒有感情。
  現在的她卻變成了毛利蘭那般,平易近人、人畜無害的溫柔少女。
  不僅眼神裏沒了那股冷意。
  就連說話都是軟哼哼的,不敢帶上重音。
  “庫……咳咳。”
  “這位小姐,妳先在這休息壹會兒。”
  “有事就叫我們……對了,妳可以叫我林先生,叫她克麗絲。”
  林新壹神色微妙地將庫拉索扶起身來,讓她先壹個人坐著休息。
  “嗯。”庫拉索乖乖地點了點頭:“謝、謝謝……”
  聲音輕得像是蚊子。
  “唔……”林新壹表情更加古怪。
  然後便語氣糾結地將貝爾摩德拉到旁邊,同她小聲商議:
  “姐,妳怎麽看……”
  “庫拉索真的失憶了嗎?”
  “應該吧……”貝爾摩德略顯猶豫地給出結論:“雖然不能完全確定……”
  “但看著的確不像是演的。”
  演是演不出她這種眼神的。
  太純真了。
  “那怎麽辦?”
  “這女人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們該怎麽處置她?”
  “這個……”貝爾摩德稍壹沈吟。
  又悄悄地往庫拉索那裏瞥了兩眼。
  庫拉索對現在的情況壹無所知,還傻乎乎地忍著身上的疼痛,努力地回應了壹個微笑。
  “就按原來的計劃吧。”
  貝爾摩德壹邊微笑著回應庫拉索的示好。
  壹邊不動聲色地對林新壹說道:
  “手腳打斷,關起來。”
  “免得她再有機會逃跑。”
  “這……”林新壹很是糾結:“可是她都失憶了啊……”
  不光失憶了。
  還變成了壹個見誰都笑的乖寶寶。
  壹想到要把這麽壹個天真的姑娘打斷腿關起來,他就難免會生出壹種,自己是在拐賣良家婦女的錯覺。
  “失憶又怎麽樣?”
  “如果我們不把她控制起來,萬壹她記憶又恢復了呢?”
  “萬壹她趁我們不備逃回組織,聯系上朗姆了呢?”
  “別天真了,新壹……”
  貝爾摩德無奈地給了他壹個白眼:
  “妳能保證庫拉索也會跟妳壹樣,失憶這麽久都不恢復?”
  “額……”林新壹也無話可說。
  他這情況可有點不同。
  “而且就算是妳。”
  “也不是完全失憶了吧?”
  “我、還有宮野家的那丫頭,對妳重要的人和事,妳多多少少還是會記住壹點的,不是麽?”
  不管是貝爾摩德,還是灰原哀。
  她們都堅定地相信著,即便林新壹失憶忘記了壹切,他也依舊記得過去對她們的愛。
  “額……”林新壹尷尬地笑了壹笑:“沒錯……”
  “說的也是。”
  而貝爾摩德說的也沒錯,沒人能保證庫拉索的記憶壹定不會恢復。
  “那就按我說的辦吧……”
  貝爾摩德行動高效地,隨手抄起壹根鋼管。
  她準備直接把庫拉索手腳打斷。
  再帶回去往黑牢裏壹塞。
  “唔……”林新壹糾結著不知該不該阻止。
  這時只聽庫拉索小姐,突然有些倉皇可憐地哼道:
  “那、那個……”
  “林先生,克麗絲小姐。”
  “我能問壹問,我身上都發生了什麽事嗎?”
  “為什麽我的頭……好像被人砸過?”
  庫拉索摸著自己青紅發紫的腦門,非常在意地問道。
  “咳咳,這個……”
  貝爾摩德稍壹停頓,嘴角便勾出壹抹微笑:
  “我也不太清楚。”
  “我們只是不久前才開車路過,結果發現這工地裏竟然躺著個人、”
  “等我們過來查看情況的時候,妳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我想……妳應該是被什麽人襲擊了吧?”
  “是、是麽……”
  庫拉索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只是被襲擊了嗎?”
  “我……我沒有被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
  貝爾摩德有些聽不懂了:
  “妳是指……?”
  庫拉索糾結、緊張、又可憐兮兮地攥住了裙角。
  最終,在壹陣糾結的沈默之後,她不安地微微擡起小腿。
  只見那原本白皙光滑的小腿上,竟是深深烙著壹個青紫色的寬大掌印。
  這顯然是男人的掌印。
  不用推理,也不用懂法醫,頭腦正常的人能看得出來:
  曾經有壹個男人粗暴地握住了她的腳踝,蠻橫地拽住了她的小腿,以至於在她原本潔白無暇的腿上,留下了這道觸目驚心的瘀傷。
  這對壹個完全不記得自己經歷了什麽的年輕女士來說……
  無疑是壹個細思極恐的發現。
  “我、我……”
  “我沒有被人做什麽吧?”
  庫拉索緊緊咬著嘴唇,緊張不安地問道。
  林新壹:“……”
  “咳咳,這個……”
  “沒有,絕對沒有。”
  林新壹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們發現妳的時候,妳身上的衣服就是這麽整齊。”
  “我可以保證,那個兇手沒有對妳做什麽奇怪的事。”
  “那、那就好……”
  庫拉索大大地松了口氣。
  然後又糾結著思考起來:
  “可我到底是招惹了什麽人呢……”
  “他為什麽要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還把我丟在這裏不管?”
  “這個麽……”
  貝爾摩德手裏拿著鋼管,微笑著走上近前:
  “要不我們幫妳報警,讓警察幫忙調查妳的身份?”
  “警察?”
  庫拉索微微壹楞。
  這兩個字就像是觸發了什麽自我保護機關壹樣,使她的大腦瞬間疼痛起來。
  “不——”
  “不能報警!”
  庫拉索抱著頭疼欲裂的腦袋,下意識地低吼道:
  “絕對不能把我送到警察那裏!”
  見到此情此景,林新壹和貝爾摩德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貝爾摩德更是暗暗向林新壹投來壹個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
  妳看,她果然還記得壹些。
  還是得把腿打斷啊。
  不然不安全。
  貝爾摩德握著那根長長的鋼管,又往前靠得更近了壹些。
  庫拉索對此還毫無防備。
  “等等!”
  關鍵時刻,林新壹突然攔在了她的身前。
  “嗯?”庫拉索傻傻地擡頭看了他壹眼。
  “沒事,不報警就不報警。”
  林新壹壹邊用眼神示意貝爾摩德先冷靜冷靜。
  壹邊又微笑著轉頭對庫拉索說道:
  “既然妳不想去警察那裏,又記不起自己是誰。”
  “那就先到我家住吧。”
  “去妳家住?”
  庫拉索有些不好意思:
  “這方便嗎?”
  “沒關系的。”林新壹和善地笑著:“我家還蠻大的。”
  “歡迎妳到我家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想怎麽找回記憶,沒問題的。”
  “謝謝……”庫拉索很是感激:
  “這也太麻煩妳了,林先生。”
  “是啊。”貝爾摩德沒好氣地瞪了他壹眼:“這樣很麻煩啊……”
  “不如給她換個‘地方’?”
  她握著手裏的鋼管,暗示著要直接把庫拉索“換”進黑牢。
  “住所的問題,等會再說。”
  “先把她帶回去檢查下大腦。”
  林新壹語氣微妙地安撫著貝爾摩德:
  “等檢查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失憶,還有沒有希望恢復,再慢慢做決定也不遲啊。”
  “反正我們現在都在她身邊看著……她也不會出問題的,不是麽?”
  貝爾摩德壹陣不悅地沈默。
  然後才沒好氣地輕聲哼道:
  “真是拿妳沒辦法……”
  “好,就先按妳說的做吧。”
  說著,她才終於不情不願放下了手裏的鋼管。
  而庫拉索這時才察覺到壹絲不妙。
  “那個,克麗絲小姐……”
  “妳壹直拿著鋼管做什麽啊?”
  “這個啊……”貝爾摩德壹臉溫柔地將庫拉索攙扶起來:“妳不是腳踝受傷了嗎?”
  “我擔心妳走路不方便,所以拿來給妳當拐杖的。”
  庫拉索聽得很是感動。
  幾乎就要感動得流出眼淚。
  只見庫拉索壹把扶住那根差壹點把她手腳打斷的鋼管,艱難地站穩身形:
  “謝謝,妳們這麽照顧我……”
  “不用謝。”貝爾摩德半點沒有愧疚,只是暖聲安慰:“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林新壹尷尬地出聲附和:“是啊。”
  “不用謝我們,這只是……”
  他心虛地瞄了壹眼,庫拉索小腿上的掌印:
  “舉手之勞罷了。”
  “唔……”庫拉索更感動了:
  “林先生,克麗絲小姐。”
  “妳們……妳們都是好人啊!”
  ……
  片刻之後,黑衣組織據點。
  科恩、基安蒂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都還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養傷。
  伏特加倒是生龍活虎,氣力十足。
  那壹聲聲震耳欲聾的“大哥救我”,連毒氣室的鐵門都阻擋不住。
  和他們三位相比,基爾、波本和愛爾蘭三人的處境就要好上太多。
  但這“好”也只是相對而言。
  他們現在都被琴酒那陰森森的目光盯著,渾身不自在地坐在休息室裏。
  他們這是被變相軟禁起來。
  不能離開,不能打電話,不能發短信。
  只能強作無事地喝酒、聊天、看電視打發時間。
  而糟糕的是……
  這電視上播放的內容,還非常不妙:
  “突發新聞,突發新聞:”
  “繼今晨極道組織在米花町引發的大規模火並之後,中午警察廳又遭不明武裝人員襲擊。”
  “有目擊者稱,他親眼見到壹神秘女子從警察廳5樓跳下,隨後驅車從現場逃離……”
  “接下來本臺將現場連線特邀專家,對該目擊者做精神病學鑒定……”
  “……”
  看到這個新聞,基爾、波本、愛爾蘭各自都有所反應。
  只不過反應略有不同。
  “哈哈,原來朗姆說的調查是這個意思啊。”
  “沒想到他早就在警察廳裏埋進釘子了。”
  “厲害厲害……”
  愛爾蘭壹點不慌,甚至還有心情主動跟琴酒談笑。
  因為他真的沒必要慌。
  警察廳丟了情報,還不是只能丟日本公安的?
  跟他壹個諾亞先生的追隨者,又能有什麽關系?
  而基爾小姐,也差不多是什麽想的:
  “看樣子,那顆‘釘子’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這樣也好。”
  “看來那位藏在我們中間的臥底,應該很快就能被揪出來了。”
  基爾現在跟愛爾蘭壹樣淡定。
  因為在她看來:
  從日本公安那裏偷來的臥底情報,難道還能把她這個CIA給賣了?
  “蠢貨……”
  沒想到吧,我們日本公安什麽都知道。
  妳的名字可也在那上面……
  水無憐奈小姐!
  波本這麽無奈,而絕望地想著。
  他們日本公安的情報能力的確很強。
  臥底壹抓壹個準,琴酒都羨慕哭了。
  可是這安保工作……
  “怎麽能讓區區壹個人就潛入警察廳。”
  “還安然無恙地跑了?!”
  波本面上神色如常,心裏卻萬分緊張:
  他現在跟外界徹底斷了聯系,也不知道日本公安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
  情報到底有沒有被人偷到。
  那個潛入者後來又到底有沒有成功脫逃?
  該死……
  可壹點要把她抓到啊,兄弟們!!
  波本在心裏默默地祈禱。
  “波本……”琴酒冷颼颼地看了過來:“妳怎麽不說話?”
  “怎麽,這個新聞……很讓妳緊張嗎?”
  “呵。”波本瞬間反應過來。
  他也是老演員了,哪能在這露出破綻。
  於是只見他冷酷壹笑,不屑輕哼:
  “我只是懶得說這些廢話。”
  “現在表忠心有意義嗎?”
  “臥底是誰,自然有朗姆先生判斷。”
  話音剛落……
  琴酒的手機便響了。
  琴酒拿起壹看:“是朗姆先生。”
  波本:“……”
  他的心頓時咯噔壹沈。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努力保持著那高深莫測的微笑:
  “接吧,琴酒。”
  “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個內鬼。”
  波本暗暗攥緊了拳頭。
  基爾、愛爾蘭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琴酒更是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這個電話:
  “朗姆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有。”朗姆那詭異的合成聲音緩緩響起:“我派人去了警察廳,這妳們都知道嗎?”
  “知道了……電視上播了。”
  “被我派去的是庫拉索。”
  “她做的還算不錯。”
  波本心情更加緊張,身體也不自覺地繃緊。
  “就在剛剛,我收到了她在逃跑路上發來的短信。”
  “短信上怎麽說的?”
  琴酒聲音陰沈地問道:
  “這個臥底……到底是誰?”
  壹陣可怕的沈默。
  波本、基爾、愛爾蘭,全都在靜靜地等待著審判結果。
  終於,朗姆先生開口了:
  “是伏特加。”
  波本:“???”
  怎麽可能……
  還真是伏特加?!
  難道伏特加其實是日本公安埋在組織裏的深層臥底。
  是連他都沒有權限得知身份的老公安前輩?
  “我不相信!”
  波本當然不會表態。
  但琴酒卻出言否定。
  他第壹次在臥底問題上出現了猶疑。
  甚至,是旗幟鮮明的反對:
  “伏特加他不可能是臥底。”
  “如果他是臥底……”
  琴酒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貝爾摩德和查……那個人。”
  “應該早就暴露了才對。”
  琴酒拿出林新壹,這個仍舊潛伏著的臥底舉例。
  這時只聽朗姆回答:
  “他的確不是臥底。”
  “據庫拉索所看到的情報顯示,伏特加他應該只是壹個單純的叛徒——”
  “壹個向日本公安出賣機密的情報販子。”
  “所以今天找出妳們藏身位置的敵人,才會不只日本公安壹家。”
  “因為這個混蛋為了錢……把我們組織、把妳的人頭,同時賣給了兩家、甚至更多敵人!”
  說到這裏,朗姆的聲音裏已然有了殺氣:
  “至於貝爾摩德那邊的情報。”
  “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賣出去。”
  “或許有,或許沒有……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的可能性可能更大壹點。”
  “畢竟,這麽值錢的情報,他應該也在想著貨比三家、待價而沽吧?”
  “但無論如何,事實就是……”
  “伏特加已經背叛了組織!”
  “不……不可能!”
  琴酒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可是跟他壹起坐過過山車的小弟啊!
  他怎麽可能為了區區金錢就背叛組織,背叛他這個大哥?
  “這裏面壹定有問題。”
  “朗姆先生……”
  琴酒看出了這整件事中的蹊蹺之處:
  “庫拉索發來的短信真的可信嗎?”
  “這個消息,有沒有當面和她本人確定?”
  “很好。”
  “妳還沒完全被多余的情感影響。”
  “還能及時註意到這點。”
  只聽朗姆語氣嚴肅地說道:
  “事實上,我在收到這條短信之後不久,就跟庫拉索打去電話確認。”
  “庫拉索的確接了電話,也跟我確認了這個消息。”
  “但當時她還在被日本公安追捕……”
  “這個電話只是打到壹半,就毫無征兆地突然掛斷——”
  “或許她沒能成功逃過日本公安的追捕。”
  “亦或許,她是在路上出了什麽別的意外。”
  “總之,我已經徹底和庫拉索失去了聯系。”
  “也就是說……”琴酒聽懂了朗姆的意思:“這條短信的內容還不能完全確信?”
  雖然庫拉索發了短信,朗姆也打過電話確認。
  但短信可以是別人發的。
  她的聲音也是可以別人模仿、偽造出來的——
  做到這點並不難。
  他們組織的貝爾摩德就完全可以。
  “沒錯。”
  “短信的真實性尚且存疑。”
  “只要庫拉索本人不出現,這個情報就無法得到確認。”
  朗姆不緊不慢地下達了命令:
  “所以,琴酒,妳現在的當務之急:”
  “就是想辦法找到失蹤的庫拉索,讓她盡快回歸組織。”
  “根據庫拉索最後匯報的位置……她應該是失蹤在米花町工業開發區附近。”
  “我明白了。”
  琴酒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行事向來雷厲風行,當即就把心思全放在了找人上面:
  “我現在就去找庫拉索。”
  “等等。”
  朗姆卻叫住了他。
  在派琴酒出去找人之前,朗姆先給他做了壹番心理準備:
  “我知道妳希望這條短信是假的。”
  “但……如果等妳找回庫拉索後,她依舊這麽說呢?”
  “我……”琴酒壹時語塞。
  他還是第壹次陷入這種左右為難的處境。
  是忠心耿耿的小弟。
  還是他為之獻出壹切的組織?
  這個選擇很難。
  但對琴酒來說,這個選擇的答案永遠只有壹個:
  “朗姆先生,請放心。”
  “我……永遠不會背叛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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