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番外】情人節(9)
柯學驗屍官 by 河流之汪
2021-11-9 22:27
“小子……”毛利小五郎表情異樣:“妳不是說喝酒不好嗎?”
“的確不好。”
林新壹皺著眉頭咂摸味道。
聽說有人能從酒裏喝出花香、果香、糧食香、煙熏香,可他就只喝出辣了。
再暗暗地側目壹望:
灰原哀還抱著那只大大的酒瓶,沒有放下。
“酒的確不好,但該喝還是得喝的。”
“這……”毛利小五郎順著林新壹的目光,往旁邊壹看:
那個卡在兩個大人中間的茶發小姑娘,直接被他下意識無視了。
而因為灰原哀是坐在毛利蘭和林新壹中間。
於是,在毛利小五郎眼中,林新壹現在偷偷側目觀察的就是……
他女兒。
呵,臭小子。
到底還知道照顧小蘭的面子。
毛利小五郎嘴角浮現出壹抹微笑:
“不錯,妳小子果然上道!”
“來來來,再滿上!”
他熱情地給林新壹倒酒。
“別倒多了。”林新壹還很矜持:“我就能喝壹點點。”
“只能喝壹點點?”
毛利小五郎笑得更加蕩漾:
“好,那我們就喝‘壹點點’。”
……
酒過三巡。
“毛利大叔,妳還喝嗎?”
林新壹放下酒瓶,臉色微醺地問道。
毛利小五郎:“……”
他強睜著朦朦朧朧的醉眼,看著林新壹身前擺著的壹溜空瓶。
在再三確認那些不是啤酒,更不是礦泉水,而是43度的日本威士忌之後……
毛利小五郎整個人就垮了:
說好的不會喝酒呢?混賬!
“喝……沒事,再喝!”
毛利小五郎暗暗給妻子送去壹個求助的目光。
在意識到丈夫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都要被年輕人完全擊潰之後,妃英理無奈之下,也只好強笑著端起酒杯,跟林新壹拼起酒來。
又是酒過三巡……
林新壹總算有了些喝醉的意思。
他臉上燙紅發燒,眼神迷糊失神,看著全然沒了平時的理智與冷靜。
但相比之下,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情況要更為糟糕。
他們倆此時勾肩搭背地靠在壹塊,全靠著相互支撐提醒,才沒雙雙醉倒過去。
“要堅持不住了……”
“小五郎,現在就開始問吧。”
趁著腦子裏還有僅存的那麽壹絲清明,妃英理及時在丈夫耳畔這麽輕聲說道。
“好、好……”
毛利小五郎醉醺醺地點了點頭。
他轉過頭,強支著重若千鈞的眼皮,對著林新壹問道:
“新、新壹啊……”
“妳跟克麗絲小姐,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分手啊?!”
“嗯……克麗絲?”
林新壹暈暈乎乎地楞了壹下:
“她……她本來就不是我女朋友!還談什麽分手?”
“糟了。”壹旁的毛利蘭頓時緊張起來:“林先生真的喝醉了!”
她悄然繃緊了身體,時刻準備著出聲打岔,防止林新壹說出什麽更為敏感的情報來。
至於林新壹剛剛說出的那句真話……
毛利小五郎倒是完全沒意識到這背後的含義:
“妳小子……怎麽還說這種氣話?”
“克麗絲小姐好歹陪了妳這麽久。”
“妳現在難道就壹點都不愛她嗎?”
這個問題壹問出來,小五郎和妃英理眼神裏的醉意都稍稍清減了幾分。
他們都在等待林新壹的回答。
而林新壹的回答是:
“愛她?怎麽可能啊……”
“她年紀太大了啦!”
毛利夫婦壹陣沈默:
人家克麗絲小姐看著也沒比妳大多少吧,妳竟然就嫌棄人家年紀大了。
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渣。
等等,他會喜歡上小蘭,不會也只是單純地因為……
小蘭她未成年吧?
“噫……”
想到這裏,夫婦倆都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及時撤資止損了。
但林新壹卻是在酒意驅使之下,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不過……”
“拋開年齡不談,克麗絲的魅力的確讓人很難阻擋。”
“可問題是,我的心已經完全屬於另壹個人,不會再有所動搖了。”
“哦?那個人是?”
毛利夫婦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毛利蘭也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因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阻止,林新壹就要跟她壹樣,落得壹個社會性死亡的下場。
“林先生——”
毛利蘭慌忙出聲打岔,想要及時救場。
但她的努力卻失敗了。
因為林新壹根本不是用言語回答的,打岔沒辦法讓他停下。
他直接用行動回答了那個問題:
“我愛的人……”
“就在這裏。”
林新壹轉過頭,壹臉深情地望了過來。
他望向自己身旁。
“完了……”毛利蘭臉色壹白。
她慌忙拽住林新壹的胳膊,拽偏他的目光,打斷了他對灰原哀的深情告白。
然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轉頭對爸媽說道:
“爸,媽。”
“林先生他、他這是喝多了……”
壹陣微妙的沈默。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互相對視壹眼,沒有說話。
他們的嘴角都浮現出壹抹微笑。
“這孩子,到現在還害羞呢。”
壹聲只有他們自己能聽清的輕聲呢喃。
然後,帶著壹股讓人難以理解的欣慰和滿意……
夫婦倆終於抵擋不了醉意的侵襲,壹頭趴在桌上,沈沈地睡了過去。
“額……”
毛利蘭看得壹頭霧水:
她爸媽這反應……
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林先生他應該……沒社會性死亡吧?
……
林新壹現在並不關心自己的名譽問題。
就連壹旁為自己擔心著的毛利蘭,還有旁邊表情異樣的柯南,也都被他無視了。
他眼裏只剩下了壹個人。
酒意之下,仿佛這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她。
“啊……誌保。”
林新壹輕輕將少女環腰抱起,讓她站到凳子上。
兩人的臉頰便只剩下咫尺之遙。
“妳喝醉了。”
灰原哀輕輕壹嘆。
她知道林新壹是真的醉了。
不然他是絕對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對自己做這種親密的動作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臉頰也漸漸紅了。
而灰原哀也知道,自己起初想要的就是這個場面。
林新壹喝醉了,酒後吐真言,現在正是“審問”他的好時候。
但當機會真正到來之後,看著這個平時不善表達的男人,酒醉時深情望向自己的眼神。
她卻反而沒有那些躁動的情緒了。
“林……”
灰原哀猶豫許久,還是問了。
不過不再是出於那小小的嫉妒、不安,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灰原哀,到底是誰?”
“灰原哀?”
林新壹楞了楞神:
“灰原哀,就是妳啊。”
得到的回答,與清醒時完全壹樣。
灰原哀想了壹想,決定換壹個問法:
“那妳為什麽,要給我取‘灰原哀’的名字呢?”
“因為妳就是灰原哀啊!”
灰原哀:“……”
她成了灰原哀,是因為灰原哀就是她。
這都問出死循環了。
醉酒的人果然只會說些胡話。
灰原哀輕輕壹嘆,便不打算繼續往下問了。
因為她從林新壹剛剛在醉意驅使之下,本能望向自己的時候就知道……
“灰原哀是誰“,這個問題,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就讓那個女人永遠地活在林新壹的過去吧。
現在是屬於她的。
灰原哀準備就這樣簡單收場,讓男友好好休息壹下。
但這時,林新壹卻是不由分說地摟著她,酒氣醺醺地繼續說著胡話:
“誌保,妳知道嗎……”
“妳真的就是灰原哀。”
“嗯嗯……”灰原哀翻著可愛的小白眼,有壹搭沒壹搭地應付著。
“我第壹次見到妳的時候,妳,妳就是現在這個模樣,只有壹丁點大。”
“嗯?”灰原哀眉頭微蹙:
年齡有點對不上啊。
林新壹是在她讀大學之後,才被組織安排到她身邊負責監視任務的。
那時她都已經12歲了。
怎麽會像“現在”這麽小?
難道是他自殺失憶之後……那些能勉強回想起來的記憶碎片,也開始變得紊亂了嗎?
灰原哀心中疑惑。
只聽林新壹繼續含含糊糊地說道:
“那時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
“有人告訴我妳叫‘灰原哀’,我就把這個名字記下了。”
“再然後……”
“我就壹直把妳帶在身邊。”
“把我帶在身邊?”灰原哀愈發疑惑。
“額……不是妳,是妳的卡通畫像。”
“畫的就是妳8歲的模樣。”
“這……”灰原哀悄然意識到了什麽:
自己8歲的時候,還生活在組織在米國的秘密基地裏。
而那時候林新壹已經被貝爾摩德收養,正好也在米國接受特工職業技能培訓。
難道說……
林新壹是在基地受訓的時候,偶然間撞見了年僅8歲的她?
然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林新壹從旁人那裏問錯了名字,在心裏給她取了壹個“灰原哀”的名號?
而那時基地管理嚴格,不同部門的成員不能互相交流。
被當成科研人員培養的自己,和接受特工訓練的他,即使有可能偶然打個照面,也是根本沒有機會互相認識的。
灰原小小姐壹陣腦補。
頓時腦補出了壹個林新壹年少時與她壹見鐘情,卻因為組織規矩造成的隔閡,直到4年後才有機會與她重逢的青春愛情故事。
這個故事還挺浪漫的。
就是哪裏有點不對勁……
“8歲……”
“我那時才8歲吧?”
“他壹眼就看中了壹個8歲小姑娘,還偷偷畫了我的畫像,天天帶在身上??”
這都有點變態了……
灰原哀壹陣錯愕。
但仔細想想:
後來林新壹正式與她相識,並開始瘋狂追求她的時候,她也不過才12歲。
唔……
這家夥好像本來就是個變態啊。
倒是現在……
現在妳怎麽不變態了?!
望著醉酒後都下意識跟自己保持起碼安全距離的男朋友,現年8歲的灰原哀心裏很是無奈。
而在她那復雜的目光中。
林新壹暈暈乎乎地想了壹會,繼續向她傾訴:
“總之,從那時候開始,妳就壹直陪在我的身邊。”
“灰原哀這個名字,也始終留在我的心裏——”
“盡管,那時我還對妳壹無所知。”
“等後來我才發現,灰原哀就是宮野誌保,宮野誌保就是灰原哀。”
“那個始終陪伴著我的‘小姑娘’……”
他輕輕撫摸著灰原哀那軟軟的茶色頭發,深情地感嘆著:
“原來就是妳啊!”
“……”灰原哀沈默了。
林新壹的故事有些出人意料。
但毫無疑問。
這是她最想聽到的回答:
“這可能,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
……
壹年前,地球,林家。
“臭小子,情人節妳回家幹嘛……”
“給老子滾出去談戀愛,不找到女朋友就別回家!”
那時還不叫“林新壹“的林新壹剛壹回家,就挨了老爹壹記熟練度滿級的催婚大法。
“爸,別鬧了……”
“戀愛這種事講緣分,強求不得的。”
林新壹大喇喇地坐下,順手放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
“孽畜,還敢狡辯?!”
林老爹被氣得胡子直抖:
“妳自己不主動去找,緣分還能從天上掉下來啊?!”
“嘿,說不定呢。”
林新壹陪著傻笑,順手從包裏掏出錢包,手機,還有壹個老化泛黃的卡通鉛筆盒。
“說不定個屁!”老爹又給氣得不輕:
“還等緣分從天上掉下來——”
“臭小子妳自己想想,就妳這工作,妳這些天壹共見過幾個女的?”
“那可多著呢。”
“路上碰見的不算!!”
“那也還有不少……”
“只打過照面,相處壹分鐘以下的也不算!!”
“這個……”林新壹猶豫了:
“死的算嗎?”
“不算!!!”
林老爹憤怒地拍案而起,似乎是想當場跟兒子練上壹場家傳武藝。
“哦……那就只有壹個。”
“嗯??”
老爹的開山掌戛然而止:
“竟、竟然還有那麽壹個?”
“那姑娘叫什麽?今年多大了?長得怎樣?什麽學歷?家住在哪?有多少親戚?要多少彩禮?房子加不加名字?以後準備生幾個孩子?孩子跟誰姓??”
“啊,這個……”林新壹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硬著頭皮,把手上那只泛黃的鉛筆盒推了出去。
“要不,爸……”
林新壹指了指鉛筆盒上灰原哀的卡通肖像:
“妳自己問問她?”
林老爹:“……”
“孽畜!!”
“小人畫能當老婆嗎?!”
眼見著又是壹招大義滅親的瘋魔拳法。
但這拳還沒落下,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壹樣,驀地停下了動作:
“兒子,話說回來……”
“妳都是上班的人了,還壹直帶著這個小學的鉛筆盒幹嘛?”
“難道……是什麽重要的人送給妳的?”
“比如說,是哪個女孩子??”
林老爹循循善誘地問道。
“是個女同學送的沒錯啦……”
“哦?!”老爹的眼睛亮了:
“她叫什麽?長得怎樣?什麽學歷……”
“額……算了……”
“爸也不對妳要求什麽了……”
“是個女的,活的,就行了。”
“總之。”林老爹滿懷期待地問道:“那姑娘現在還聯系得上嗎?”
“額……讓我想想……”林新壹壹陣苦思冥想:“抱歉……我就記得是小學裏哪個女同學送的,但名字忘了。”
名字都忘了,聯系方式就更別提了。
“混賬!那妳留著這鉛筆盒有屁用?!”林老爹差點又要爆發。
“這個麽……”
林新壹壹陣沈默。
他輕輕撫摸著那個沈甸甸的鉛筆盒,看著鉛筆盒上,陪伴了他半生的茶發小姑娘。
“因為這個鉛筆盒上面,有……”
手指從灰原哀的畫像上溫柔拂過……
“有‘撞角’。”
最終停在了鉛筆盒的尖角上。
為了不傷到人,壹般的金屬鉛筆盒邊角都是鈍的。
但這個鉛筆盒卻設計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邊角又尖又硬。
再搭配上它本身堪比板磚的重量……
就算不懂武功的菜鳥,也能輕輕松松地用這玩意砸破對手的腦袋,送對手壹張醫院的長期飯票。
這無疑是非常反人類的設計。
物理層面的“反人類”。
“這鉛筆盒有著管制武器的威力,卻是實打實的‘日常文具’。”
“拿它來防身的話,就算不小心把歹徒打死了,也是實打實的正當防衛。”
“畢竟,我作為腦力工作者,身上帶文具很正常吧?”
“遭到襲擊的時候被迫拿文具來防身,不算過分吧?”
“我都只能拿‘文具’來防身了,歹徒還是死了,這能怪我嗎?怎麽都不能算防衛過當吧?”
林新壹壹臉興奮地介紹著自己的本命法寶。
他撫摸著那鉛筆盒,就像呂布在愛撫自己的方天畫戟。
“嘿……妳小子這法醫的‘法’倒沒白學。”
“不錯,這鉛筆盒是個好東西。”
“改天給老子也整壹個試試。”
林老爹壹番見獵心喜。
然後……
“混賬!別給老子轉移話題!”
“女朋友呢?老婆呢?!”
林老爹怒發沖冠,拍案而起:
“摸鉛筆盒的功夫比摸女人還多——”
“那上面的小人難道能當妳老婆?!”
林新壹抄起鉛筆盒,不甘示弱:
“您別管——”
“我還就要她當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