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都市生活

東京都,米花町,堤無津川。
正是黎明時分,天色尚且有些昏暗。
幾艘遊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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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宮野明美的新工作

柯學驗屍官 by 河流之汪

2021-11-9 22:27

  清晨,林新壹從睡夢中緩緩醒來。
  米花町的藍天白雲、繁華樓宇,都伴隨著早晨明媚的陽光,從臥室的窗戶裏擠了進來。
  這幕景象他很熟悉。
  因為他現在躺著的地方,就是他兩年前常常造訪的,灰原小小姐的房間。
  時隔兩年,在解決了宮野誌保的安全問題之後,林新壹終於帶著他的家人,再度回到了這裏。
  壹切都似乎回到了從前。
  但不壹樣的地方也很明顯。
  比如說,他以前從這張床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往往是壹個縮在他懷裏流口水的小茶發團子。
  而現在,依偎在他懷裏沈沈酣睡、喃喃囈語的,卻是壹只讓人流口水的大茶發團子。
  “誌保。”
  林新壹低頭看向懷中的妻子:
  她的模樣幾乎和初見時沒有兩樣,纖薄的嘴唇,挺翹的鼻梁,肌膚白裏透著粉色,發絲柔中透著油亮,眉宇中帶著少女的青澀,唇齒間又有淑女的優雅。
  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但每每看到這樣的誌保。
  看到那條從被子裏探出來的熱騰騰的白胳膊,林新壹就總能瞬間成為魯迅先生的批判對象。
  “誌保,該起床了。”
  憂國憂民的林新壹先生,又忍不住想為拯救少子化的日本做貢獻了。
  “嗯……”誌保小姐也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
  隨後,宮野誌保小姐就少子化問題、老齡化問題等日本國民切實關心的重要社會問題,與林新壹先生親切地交換了意見,簡單地做了探討。
  但雙方此次的交流並不深入,探討不夠充分,對問題的研究只是浮於表面,沒有真抓實幹、求真務實,沒有確切落實厚生勞動省關於日本人口結構問題的若幹指導意見。
  尤其是宮野誌保小姐:
  她工作作風不夠實,工作執行不到位,且在工作過程中表現有個人的抵觸情緒。
  “唔……等等……別!”
  “怎麽了?”
  “現在還是早上。”
  “早上怎麽了?我們又不上班。”
  “可家裏還有別人呢!”
  “大家都起得那麽早,上次……哼!”
  宮野誌保沒好氣地瞪了林新壹壹眼。
  林新壹這才戀戀不舍地安靜下來。
  不過夫妻之間,安靜也有安靜的樂趣。
  兩人懶懶地相擁在壹塊兒,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壹時都沒人願意起床。
  “新壹。”
  “嗯?”
  “我有事跟妳說。”
  “說吧,我在呢。”林新壹只是懶懶地應了壹聲。
  但宮野誌保的神情卻悄然認真起來:
  “新壹,妳覺不覺得……”
  她微微壹頓,語氣變得深沈:
  “我們家裏的人,有些太多了壹點?”
  “這……”林新壹心中咯噔壹沈。
  先前的旖旎念頭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壹股凝重:
  來了,終於來了。
  大多數已婚男性都逃不過的致命話題——
  婆媳矛盾。
  盡管他沒有原主的記憶,缺少原主的感情,不可能真把貝爾摩德當成是自己的“老媽”。
  但不管是養母,還是老師,亦或者心疼弟弟的大姐姐……
  貝爾摩德在他們家裏扮演的角色,毫無疑問都是林新壹這邊的“男方長輩”。
  而林新壹的妻子,宮野誌保小姐,卻是自小就和這位“男方長輩”不對付的。
  在大家壹起生活的這兩年之中,她平時也沒少和貝爾摩德拌嘴、吵架。
  以前還都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
  可現在,看到誌保小姐那認真起來的目光,那冷淡下來的臉頰,林新壹都能清醒地意識到,大事要不妙了。
  “我們家裏的人……也不多吧?”
  “這別墅這麽大,住得下的。”
  林新壹使出第壹招,裝傻。
  宮野誌保當然不吃這套:
  “這不是住不住下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得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都整整兩年過去了,她還壹直和我們住在壹起,這樣真的好嗎?”
  “至少,得出去找個屬於自己的工作吧?”
  雖然誌保小姐的語氣很平淡,窗外的風也十分清涼。
  但林新壹還是壹陣冷汗直冒,像是熱得發慌。
  完了。
  老婆這次動真格的了。
  她這是在圖窮匕見,逼他二選壹啊!
  可這該怎麽選,又怎麽能選?
  雖說就感情而已,他肯定愛宮野誌保更甚於愛貝爾摩德的。
  但貝爾摩德對他的感情有多真摯,他心裏也非常清楚。
  更何況他以前還受了她那麽多恩惠。
  如果不是貝爾摩德為了他毅然倒戈,恐怕他現在都還在被動地與組織周旋呢。
  可以說沒有這個女人,他就沒有現在這麽自由、幸福的人生。
  所以即便他沒把貝爾摩德當成所謂的養母看待,也發自內心地把她視作了自己的家人。
  現在要讓林新壹出面,把貝爾摩德趕出家門……
  他又怎麽忍心?
  可如果要他為了貝爾摩德和宮野誌保鬧得感情破裂,他又如何舍得?
  林新壹越想越緊張糾結,最終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傻:
  “工作什麽的……不找也可以吧?”
  “妳看我們家這麽大,光是家務活收拾起來就很麻煩。”
  “而誌保妳平時忙著搞研究,我又經常要協助處理諾亞組織那邊的事情……”
  “讓她留在我們家裏,也可以幫忙帶孩子嘛。”
  “這家庭主婦,說起來也是壹個正經的職業啊。”
  林新壹壹番長篇大論,卻絲毫沒有改變宮野誌保的態度。
  她還是緊緊蹙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人都是要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呢。”
  “壹直在家待著怎麽行呢?”
  “如果不讓她出去工作,那她……”
  宮野誌保微微壹頓,又不露痕跡地瞥了老公壹眼:
  “那她連個其他的男人都見不到。”
  “還怎麽正常戀愛、結婚,組建自己的小家呢?”
  “哈?”林新壹微微壹楞:
  貝爾摩德她都多大了……
  “還結什麽婚啊?”
  “在我們家養老不就行了?”
  林新壹錯愕發問,問得誌保小姐壹陣楞神。
  她沈默許久,才終於神色古怪地說道:
  “新壹,我說的不是貝爾摩德。”
  “我說的那個人,是我姐姐。”
  “哈?!”林新壹更震驚了:
  誌保說的那個人,竟然是宮野明美?
  可她以前不是和她姐姐最親近的嗎?
  她曾經的夢想,可就是自由地和姐姐生活在壹起啊。
  現在怎麽……
  “妳想把妳姐姐趕出去?!”
  林新壹目瞪口呆地問出聲來。
  “胡說什麽……”誌保小姐眉頭壹皺,平靜回答:“什麽叫‘趕’出去?”
  “我只是在為我姐姐的未來著想罷了。”
  她壹邊緩緩起身換上衣服,壹邊略顯憂心地感嘆道:
  “我姐姐過去的人生,都是完全為我而活的。”
  “在組織裏的時候是這樣,擺脫組織之後還是這樣。”
  “如果以後她的人生裏面還只有我壹個人的話,那這不是太可憐了嗎?”
  “這……”林新壹壹陣沈思:
  的確,誌保小姐說得沒錯。
  宮野明美在她過去26年的人生裏面,就沒有幾年是為自己而活的。
  她從6、7歲開始,就要獨自照顧逝去雙親留下的妹妹。
  等妹妹長大了,她又為了獲得組織對妹妹的安全保證,而不得不成為組織的傀儡和爪牙。
  宮野明美上過學,但卻因為身份的原因,和過去的朋友全都斷絕了關系。
  她也上過班,但那也都是她為了保護妹妹,被迫替組織完成的任務。
  最終,好不容易擺脫了組織。
  宮野明美又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不掩飾身份、低調生活,變成壹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主婦。
  她的人生,除掉為宮野誌保而活的部分——
  似乎就只剩下她那個“真愛”的前男友了。
  可現在宮野明美也早和赤井秀壹分了手。
  雖然她和赤井秀壹分手,是因為她確實不再愛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裏面還有壹部分原因,是宮野明美需要保護妹妹不被FBI發現,才選擇徹底放下這段感情的。
  “姐姐她,為我付出得太多了。”
  “以前是沒有條件,現在我們終於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過自己的生活了。”
  “所以我希望,她也可以展開壹段嶄新的人生啊。”
  宮野誌保壹番深深慨嘆。
  同時,還有些薄嗔地瞪了林新壹壹眼:
  “我姐姐都已經26了。”
  “如果不給她找個新的工作,難道讓她給妳當壹輩子的專屬女仆麽?”
  “專屬女仆?哪有……”
  “我平時也沒怎麽使喚明美小姐啊。”
  林新壹毫無自知之明地出聲反駁。
  而就在這時……
  砰砰砰,臥室的房門卻被輕輕敲響:
  “林先生,誌保,妳們起床了嗎?”
  宮野明美那輕柔溫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都起來了。”
  林新壹如往常壹般隨口回答。
  於是宮野明美便輕車熟路地推門而入,帶著壹捧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林先生,妳曬好的衣服我都收好了。”
  “這是妳的襯衫、短袖、西褲。”
  “這裏是內褲和襪子,我也都按內衣每天壹換的搭配整理好了,妳每天換著穿就可以。”
  “OK。”林新壹很自然地向宮野明美微笑點頭。
  甚至都沒說謝謝。
  因為他早就習慣了明美小姐的服務,根本沒把她當成是外人。
  “對了,早餐我還準備了林先生最愛吃的小籠包。”
  “妳和誌保趕快洗漱完畢,就過來壹起吃吧。”
  宮野明美還在那關切投入地說著。
  宮野誌保看向林新壹的表情卻微妙起來:
  “咳咳……新壹?”
  “唔……”林新壹這才反應過來:
  宮野明美好像……還真不知不覺地成了他的女仆了。
  這樣下去的確不妙啊。
  “女仆”當壹兩年還可以,但總不能這麽過壹輩子吧?
  宮野明美又不是貝爾摩德,她可還沒到退休帶孩子養老的時候。
  “姐姐。”
  宮野誌保終於開口了:
  “先不說早餐的事。”
  “我和新壹,還有些事跟妳說。”
  “哎?”宮野明美微微壹楞。
  而林新壹被誌保小姐暗暗瞥了壹眼,便也馬上附和起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明美小姐。”
  “我們現在已經擺脫了FBI、CIA的威脅,可以光明正大地過日子了。”
  “所以……”
  他簡單地跟宮野明美說明情況。
  宮野明美也理解了妹妹和妹夫的意圖:
  “讓我,找份工作?”
  她壹開始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圍著別人轉的生活。
  以前是圍著妹妹轉,後來是圍著妹妹和妹夫轉。
  就沒有屬於自己的工作與生活。
  “是啊……”宮野明美也覺得妹妹說得沒錯:“或許,我是該為自己邁出壹步了。”
  “可是……”她又突然有些茫然:
  “我該做什麽呢?”
  “這……”這下連宮野誌保這個妹妹都有些啞火: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對姐姐沒那麽了解。
  印象裏的姐姐永遠都在關心她。
  可她卻連姐姐的興趣和夢想,喜歡什麽工作都不清楚。
  “這不怪妳啦,誌保。”
  宮野明美看出了妹妹臉上的內疚。
  她微笑著安慰誌保,心裏卻也在暗暗慨嘆:
  是啊,她以前還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
  如果說有夢想。
  那夢想也是能和妹妹壹起生活。
  可現在這個夢想已經實現了,那她的新夢想又該是什麽呢?
  “明美小姐,不要細想。”
  “用妳的直覺試試——”
  林新壹關心地給出建議:
  “問妳自己想做什麽工作。”
  “妳心裏跳出來的第壹個念頭,會是什麽?”
  宮野明美壹陣猶豫。
  “隨便想,沒關系。”
  “反正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妳想做什麽工作都可以滿足。”
  “嗯……”宮野明美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終於開始正式地面對這個問題:
  未來她想成為什麽?
  “警察。”
  不知怎的,她心中跳出這樣的念頭。
  宮野明美輕咬著嘴唇,終於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如果能成為林先生這樣的警察,向那些同我壹樣絕望的人伸出援手——”
  “或許也不錯吧?”
  ……
  “是嗎?”
  “明美小姐也想成為刑警?”
  中午,林新壹家裏。
  坐在林新壹、宮野誌保、宮野明美、還有貝爾摩德面前。
  搜查壹課管理官,被邀請過來做客的降谷零先生,明目張膽地討論起了有關“走後門”的事情。
  “這沒問題。”
  “只要明美小姐想來,我就肯定能幫她成為刑警。”
  “不過……”降谷零若有所思地看向宮野明美,還有他身邊的林新壹:
  “明美小姐,妳不去鑒識課嗎?”
  “那可是林先生壹手帶出來的部門,應該比搜查壹課更適合妳吧?”
  言至於此,降谷零的心情可以說是十分復雜。
  他也是最近被回歸的林新壹請去做客才知道,在他原來以為自己被騙得夠慘的時候,林新壹身邊還有更多的秘密沒有讓他得知。
  宮野誌保還活著,甚至成了林新壹的妻子。
  她壹直都與姐姐、貝爾摩德壹起,和林新壹過著日子。
  “真是壹個奇妙的家庭啊。”
  盡管知曉真相已有些時日,降谷零還是沒怎麽適應這驚人的事實:
  “赤井秀壹他還不知道這事呢……”
  “如果讓他知道宮野明美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精彩的表情?”
  “要是明美小姐再去鑒識課,同他壹起工作的話……”
  降谷零不禁暢想出壹段復雜的狗血劇情。
  終於,他的思緒被宮野明美的聲音打斷:
  “是的,我要去的是搜查壹課。”
  “不過,實不相瞞……我的確更願意去林先生工作過的鑒識課。”
  宮野明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壹笑:
  “可現在的鑒識課,似乎也不是我這種外行能隨便摻和進去的了。”
  鑒識課現在有大把的專業技偵人才,已然不是兩年前那個隨便抓個高中生過來、培訓培訓就能送上前線幹活的草臺班子。
  如果要去鑒識課工作,那宮野明美恐怕還得先重新上個大學。
  “但搜查壹課的工作,我還是應該可以勝任的。”
  “畢竟,降谷警官妳知道的……”
  “我以前在組織接受過特工培訓,在格鬥、射擊、監視、潛行、追蹤與反追蹤等科目上的成績都還不錯。”
  雖然這些都是用來當犯罪分子的技能。
  但如果反過來用,也肯定能成為壹個不錯的壹線刑警。
  “當個警察而已……”
  “這丫頭肯定能行的。”
  貝爾摩德壹邊哄著懷裏的孩子,壹邊還不忘幫宮野明美“吹捧”兩句:
  “波本,妳別忘了。”
  “宮野明美當初可是在市中心壹口氣搶了銀行十億日元,而妳們警視廳的廢物們卻連她的影子都沒找見。”
  “就這本事,當個條子還不綽綽有余?”
  “咳咳……”降谷警官壹臉尷尬:“貝爾摩德,妳別……別拿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舉例子啊。”
  “哈哈。波本,妳在我面前還裝什麽老實人?”
  貝爾摩德毫不客氣地擠兌道:
  “當初妳在組織裏面是怎麽上位的,我還不清楚嗎?”
  “就那幾年裏面,說起違法犯罪,妳恐怕比我還……”
  “咳咳咳。”
  降谷零無奈地打斷了對方的敘舊: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總之,我已經說了,我很歡迎明美小姐到我們搜查壹課來。”
  說著,他還正式向宮野明美表態:
  “明美小姐,歡迎妳的加入。”
  “從今往後,我們可就要當同事了。”
  “嗯。”宮野明美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眼中也充滿了對這新工作、新人生的期待。
  “話說起來……”
  談完正事,降谷零又不自覺地聊起私事。
  “真沒想到,我有朝壹日還能和明美小姐妳壹起共事。”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明美小姐——”
  降谷零神色感慨地看向宮野明美,那張依稀可見兒時笑容的臉:
  “妳還記得嗎?”
  “其實我們小時候就見過的。”
  “哎?”宮野明美微微壹楞:“我們……小時候見過?”
  林新壹、宮野誌保、貝爾摩德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對,降谷零和宮野明美的關系好像是不壹般……
  林新壹突然想到:
  兩年前,在群馬縣調查無名女屍案的時候,降谷零曾經展現過他對宮野明美壹些生活細節的異常了解。
  他當時曾經回去問過宮野明美,記不記得壹個叫降谷零的人。
  可她卻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幾乎忘記了自己在6歲時認識的這個玩伴。
  再加上後來又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林新壹也沒顧上深入挖掘降谷零和宮野明美之間的具體關系。
  現在想來,他們果然是早就認識的。
  “是的,我們早就認識。”
  “而且不光認識,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可惜……明美小姐妳那時才只有6歲,現在似乎已經把我忘了。”
  降谷零有些感慨地笑了壹笑:
  “真的不記得了嗎?”
  “那個經常到妳家診所來治傷的,很愛跟人打架的混血小鬼?”
  “唔……”宮野明美盯著降谷零那辨識度極高的帥氣面龐、小麥色肌膚、還有金色短發,靜下心仔細壹想……
  “是、是妳?!”
  宮野明美眼前壹亮:
  “那個天天跑來媽媽面前哭鼻子的小鬼?阿零!”
  “哈哈哈,那就是我。”
  降谷零不由露出壹抹欣慰的笑。
  或許宮野明美不覺得那段時光有多重要。
  但那段兒時的記憶,卻是他人生最美好的片段之壹。
  “還記得嗎,我第壹次去妳家診所的時候……”
  “……”
  降谷零與宮野明美聊起過去。
  不知不覺地,兩人越聊越專註,越聊越投契。
  “原來,他也是見過我媽媽的人啊……”
  宮野誌保在旁邊靜靜聽著。
  聽著降谷零與宮野壹家的緣分,她也不禁對這位曾經只當是壹般友人的警官有了好感。
  而這時,只聽說得興起的降谷警官,突然有些上頭地感嘆道:
  “明美小姐,其實……”
  “那段經歷對我來說十分珍貴。”
  “還記得我當時,幾乎每天都會因為打架受傷,再去妳家診所找妳母親療傷嗎?”
  “嗯,我記得。”
  宮野明美笑著回憶:
  “當時的您可真夠魯莽好鬥的。”
  “沒想到,後來竟然可以成長為讓琴酒都無法察覺的王牌臥底。”
  “不。”降谷零搖了搖頭:“我那時並不魯莽。”
  “其實……自第壹次去到妳家診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打過架了。”
  “哎?那妳怎麽還會壹直受傷……”
  “我是裝的。”
  降谷零唏噓不已地回憶道:
  “那時我每天都故意把自己弄傷,再謊稱是跟人打架。”
  “為的就是找壹個借口去妳家診所——”
  “去看壹個人。”
  “對我非常重要的人。”
  說著,降谷警官眼中還不禁流露出些許深情。
  氣氛突然變得不對勁起來。
  原先是單純的故人重逢,現在卻……
  “降、降谷警官……”
  宮野明美不禁有些臉紅。
  她又羞又氣,心裏還隱隱有些埋怨:
  雖然大家小時候是朋友,但現在他們兩個,說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也不為過。
  這家夥怎麽能突然說這種話?
  真是夠失禮的。
  以後大家還要在壹起在搜查壹課工作,天天見面呢……
  “我……我……”
  “我去給大家把咖啡端來。”
  眼見降谷零還在那壹臉深情地想要回憶什麽。
  臉薄的宮野明美頓時隨口找起借口,尷尬地落荒而逃了。
  她的身形猶如壹陣旋風,轉瞬就消失不見。
  只留下面面相覷的林新壹等人。
  還有壹片更加詭異的氣氛。
  “降谷警官……”
  宮野誌保的目光變得很是微妙。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降谷零,從頭到腳,從穿著到氣質,從身高到體型,仔細得像是在菜市場挑豬肉的大媽。
  最終,誌保小姐露出了還算滿意的表情。
  “降谷警官,妳剛剛的表情怎麽讓人感覺……”
  “就好像是在回憶自己的戀人壹樣?”
  宮野誌保不動聲色地出聲試探。
  林新壹、貝爾摩德,也都八卦地投來目光。
  尤其是貝爾摩德,和波本關系最深的她不禁想到:
  難怪波本和赤井秀壹壹直不對付。
  原來還有宮野明美的原因。
  “這、這個……”
  這時只聽降谷零吞吞吐吐地回答:
  “的確是這樣沒錯。”
  他那張無時無刻都風度翩翩的臉龐,這時竟因為羞澀難當,而紅得有些發黑:
  “我當時的確把那個人,當成是自己的初戀了。”
  “甚至我後來誌願成為警察,都是因為想要找到她的原因。”
  “不過,哈哈……妳們也別當真。”
  “這只是壹個少年的單相思罷了。”
  “哦?”誌保小姐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她馬上用壹種嚴肅的口吻,徑直問道:
  “降谷警官,那妳現在有戀人嗎?”
  “戀人?有啊。”
  “我的戀人就是這個……”
  “國家不算。”林新壹及時打斷了降谷零的日本隊長變身。
  “額……不算愛國的話……”
  降谷零尷尬地撓了撓頭:
  “那我就壹直都是單身。”
  這話讓誌保小姐的目光變得更加犀利。
  她幹脆毫不遮掩地問出聲來:
  “所以,妳壹直都對我姐姐……”
  “哎?”降谷零微微壹楞:“妳說明美小姐?”
  “不不不,妳們誤會了……”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尷尬。
  甚至還沈默了好壹會兒。
  直到宮野誌保用她那審訊犯人般的冰冷眼神狠狠盯來,降谷零才糾結不已地坦白:
  “其實,誌保小姐……我當時愛上的不是妳姐姐。”
  “我愛上的……”
  “是妳媽媽。”
  宮野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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