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黃昏之館的邀請函

　　毛利蘭緩了好壹會兒，終於再度鼓起挑戰手抓活蛆的勇氣。
　　沖矢昴更是神色如常，表示自己隨時都可以重返崗位。
　　林新壹見這兩位學生都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可以成為合格的科研民工……科研人才了，便放心地將實驗交到他們手上，準備就此離開。
　　而就在這時……
　　有位鑒識課警員匆匆跑到實驗室前，向林新壹遞來了壹封信件：
　　“林管理官。”
　　“有妳的信。”
　　“信？”眾人好奇地望了過來。
　　林新壹也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雖然身在公門，也不樂於以名偵探自比，但因為當初熱搜買的太多，如今在江湖上的名望也壹點不輸當初的工藤新壹。
　　所以往警視廳這邊給他寄信的人很多。
　　其中大部分都是灰原哀看了會不爽的露骨示愛信。
　　少部分是私人客戶寄來的偵探委托函，以及偵探“同行”寄來的委托函和挑戰書——盡管林新壹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是偵探。
　　對於這些沒營養的信件，他壹向是無視的。
　　警視廳的工作已經夠忙了，哪還有時間像那些民間偵探壹樣，跑去接私人委托、跟同行交流切磋呢？
　　“我的熟人都有我電話號碼，不會給我寄信的。”
　　“這些寄到警視廳的信件以後沒必要給我看，妳們自己處理就行。”
　　林新壹壹點沒有要接過那封信的意思，只是對那位送信前來的年輕警員這樣囑咐著。
　　但那年輕警員卻意味深長地對林新壹說道：
　　“林先生，這封信可不壹樣啊。”
　　“上面的收件人除了您，還提到了毛利小姐。”
　　說著，他還神色古怪地看了壹旁的毛利蘭壹眼。
　　“嘶……”林新壹也忍不住倒吸壹口涼氣：
　　“還提到了毛利小姐？”
　　毛利蘭卻還憨憨地站在那兒，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警視廳裏的名聲有多麽響亮。
　　因為目暮警部總結出的柯學規律，加上壹次又壹次地實驗驗證——其中尤以那次差點把警視廳中高層壹鍋端了的武裝直升機襲擊事件，給大家的印象最為深刻。
　　不好的事情總在毛利蘭身邊發生。
　　所以現在就連這位送信來的年輕警員，都知道毛利蘭“厄運小姐”的匪號了。
　　信上寫了毛利蘭的名字，那就肯定是要出事。
　　“唔……好，我看看。”
　　林新壹與這位年輕警員心照不宣地對視了壹番。
　　壹個遞信，壹個接信，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毛利蘭那純真無知的眼神。
　　最終，林新壹打開信件壹看：
　　裏面有兩張這樣的信紙，內容大體相似。
　　只不過壹張是寫給“林先生”的，壹張是寫給“毛利小姐”的：
　　“素聞先生（小姐）睿智。”
　　“希望能撥冗前來共享晚餐。”
　　“——神所遺棄·幻影之仔，黃昏之館。”
　　此外，信後面還寫了宴會約定的時間。
　　信後面還附上了壹張填了200萬日元的不記名支票，讓這封邀請函看起來很有誠意。
　　可是……
　　“這信怎麽寫得沒頭沒尾的？”林新壹微微皺起眉頭：“黃昏之館是哪？”
　　“還有這個寄信者的署名……”
　　“‘神所遺棄·幻影之仔’？”
　　這中二氣息滿滿的署名，可算把林新壹雷出了壹身雞皮疙瘩。
　　而那200萬円的支票，也完全吸引不到已經有富婆“包養”的他。
　　如果不是這事牽扯到了毛利蘭，毛利蘭牽扯到了柯南，柯南又牽扯到了人命的話，林新壹都不太想再多看這封不肯說人話的信。
　　“這署名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新壹捏著這封像是謎語人寄來的邀請函，看得壹頭霧水。
　　沒辦法，他沒在夏威夷補過課，知識面比較狹窄。
　　面對這種雲山霧繞的字謎，他也只能頭大。
　　而壹旁的柯南卻是眉頭壹皺，像是很快就想到了什麽。
　　但柯南還沒找到機會開口，沖矢昴便用不輸於他的速度，解開了這道謎題：
　　“神所遺棄·幻影之仔。”
　　“幻影就是phantom。”
　　“仔是指幼獸。”
　　“神所遺棄之仔，在新約中指不受神祝福的山羊，也就是說，邀請函上所指的就是‘小山羊’的意思。”
　　“在英文中山羊叫goat，而小山羊叫……”
　　沖矢昴表情淡然地展現著他那名偵探級別的解謎能力：
　　“Kid。”
　　說出這個詞匯，沖矢昴平淡的表情上也不由多了壹絲意外：
　　“也就是，怪盜基德。”
　　“基德？”林新壹有些訝異：
　　這封信是怪盜基德寄來的？
　　這怎麽可能呢？
　　基德明明就……
　　他不露聲色地悄悄看向柯南，向這位名偵探征求意見。
　　而柯南也只能無聲地點頭確認：
　　“沒錯，這家夥說得是對的。”
　　“這……”林新壹表情更古怪了：
　　基德早就被警視廳招安了，現在正忙著跟日本公安合作，對付另外壹個組織呢。
　　業余時間還要陪他的女朋友中森小姐約會。
　　他哪來的時間在這故弄玄虛？
　　而且基德要找他吃飯，還用得著寄委托信麽？
　　直接打電話不就行了？
　　“林先生……”
　　“既然這是‘基德’寄來的邀請函，那我們要接受這個邀請麽？”
　　毛利蘭有些神色古怪地問道。
　　她和柯南都了解基德目前的真實處境，自然知道寄來這封邀請函的絕不會是什麽怪盜基德。
　　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好還是不去為妙。
　　但是……
　　林新壹看了看毛利蘭，還有柯南：
　　這明擺著是要出人命的架勢。
　　“還是去吧。”
　　林新壹想了壹想：
　　雖然知道這封邀請函背後必有古怪，也料想到這次旅途可能會死人。
　　但就跟上次在美國島壹樣……如果他去得及時，說不定還能阻止真正的悲劇發生。
　　“不過，這事畢竟牽扯到了‘怪盜基德’。”
　　“我先打電話向小田切部長報告報告情況。”
　　林新壹暫且中止了討論，然後就避開沖矢昴這個尚有隔閡的外人，走到壹旁給小田切部長打起電話來。
　　而小田切部長在接到電話、了解情況之後，給出的回復也令人意外：
　　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因為這邀請函不僅寄到了林新壹手上，還直接寄到了警視總監家裏。
　　寄到了白馬警視總監的公子，名偵探白馬探的手上。
　　他曾經是怪盜基德的宿敵。
　　但白馬探如今已經知道了怪盜基德的真面目。
　　而且還跟他的這位宿敵、對手、以及同班同學，成為了密不可分的好基友。
　　所以白馬公子對這封打著基友名號招搖撞騙的邀請函絲毫不感興趣，也壹點沒有要接受邀請赴宴的意思。
　　基德本人也因為忙著跟那個神秘組織火並，抽不開身去應付這些騙子。
　　而警視廳和日本公安在從白馬探那裏得知此事之後，也絲毫沒有要介入此次事件的意願。
　　因為對他們這樣的執法部門來說，這種事情不要見得太多。
　　社會上連偽裝成秦始皇讓人打錢的騙子都有。
　　冒基德大名開玩笑、惡作劇的無聊人士就更多了。
　　如果每次見到這種事情都要去管的話，那這本就捉襟見肘的警力還怎麽夠用？
　　而這邀請函又是寄給名偵探的，信上還特地寫了壹個偵探小說式的謎題——
　　這壹看就是那些民間的偵探愛好者，又在故弄玄虛地邀請同行上門聚會，私下裏搞什麽‘偵探甲子園’了。
　　在這個盛行偵探崇拜的時代，類似的事情同樣屢見不鮮。
　　作為事務繁多的執法部門和情報部門，警視廳和日本公安都不願意，也沒必要介入這種民間的偵探聚會。
　　“林，妳沒必要理會這種民間人士的邀請。”
　　“相比於那些無聊到裝神弄鬼請名偵探回家聚會的富人，警視廳更需要妳的智慧。”
　　這就是小田切部長的意見。
　　“可毛利小姐也收到了信。”
　　“……”壹陣沈默。
　　小田切部長很快就理解了他打電話來的真正用意：
　　“好吧……我再給妳放兩天假。”
　　“速去速回。”
　　林新壹的放假力度再度跟帝丹小學保持了同步。
　　在難得地上完壹個3天小長班後，他又從領導那裏批下了2天假期。
　　“OK，謝謝部長。”
　　林新壹滿意地掛掉了電話。
　　他在預感到這次旅途可能又要死人之後，就已經打算要接受邀請前往赴宴了。
　　現在假已經批到了手，接下來要弄清楚的就是，這場神秘晚宴所在的地址了。
　　“黃昏之館……”
　　林新壹拿出手機輸入短信，讓諾亞方舟幫著上網查詢這個地址。
　　而查詢結果上顯示的是：
　　“黃昏之館，位於鳥取縣……”
　　地址很快就查到了。
　　但林新壹緊接著就看到壹句：
　　“該館修建於明治至大正年間，為日本傳奇富豪烏丸蓮耶的祖宅……”
　　“烏丸蓮耶？！”這四個大字，可算是將林新壹震得不輕。
　　他沒想到這封裝神弄鬼的邀請函，竟然還能跟組織Boss扯上關系。
　　所幸再往下讀下去，很快就能從資料中讀到這樣的字眼：
　　“40年前，在壹代傳奇富豪烏丸蓮耶去世之後，其母子兩代創立的商業帝國烏丸集團，也很快隨著掌舵人的去世分崩離析，宣告破產重組。”
　　“黃昏之館作為烏丸集團名下的財產，也被銀行沒收抵債、拍賣轉手。”
　　讀到這，林新壹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知道烏丸蓮耶還活著，甚至還通過類似枡山憲三的白手套，秘密控制著破產重組後的新烏丸集團，以及集團分布全球的巨額財產。
　　但監管部門不是瞎子。
　　籽苯家再囂張，糊弄監管、轉移財產的把戲也沒法無節制地玩。
　　不管烏丸蓮耶如何手眼通天，像住宅、商鋪、寫字樓這些直接寫在自己名下的不動產，他也是沒法偷偷摸摸給搬走的。
　　所以在當初假死脫身、轉入地下之後，烏丸蓮耶就徹底放棄了自己名下的所有不動產。
　　在過去的40年裏，這些住宅、商鋪、寫字樓早就不知道轉了多少手，換了多少個主人。
　　雖然查詢歷史還能查到烏丸蓮耶頭上。
　　但這些不動產早就和烏丸家族、和組織沒關系了。
　　所以即使邀請函上寫的黃昏之館是烏丸家的祖宅，這次邀請也大概率地同組織無關。
　　“回去再問問貝爾摩德。”
　　“她應該知道得更多壹些。”
　　林新壹心裏這麽想著，便收起手機回到毛利蘭等人身邊。
　　“怎麽樣，林先生？”
　　毛利蘭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們還要去麽？”
　　“嗯……“林新壹態度有些猶豫，但仍舊沒改變最開始的想法：“我已經向小田切部長請假了。”
　　“妳們先去做試驗，我還得再研究研究這封邀請函。”
　　“好。”毛利蘭老實地點了點頭。
　　雖然知道這次邀請必有蹊蹺，但她也依舊認可林新壹的決定。
　　畢竟……她哪次旅行是風平浪靜不出事的？
　　就算呆在家裏不出門，家附近也有可能死人。
　　“那個……”眼見著林新壹和毛利蘭，師徒二人輕車熟路地組起旅行團來，沈默許久的沖矢昴忍不住吭聲了：
　　“林先生，毛利小姐，請問……”
　　“我能跟妳們壹起旅行麽？”
　　“嗯？”林新壹微微壹楞：
　　沖矢昴要壹起來？
　　當然不行！
　　這黃昏之館多多少少跟烏丸蓮耶扯上了點關系，他現在連毛利蘭、柯南這些老熟人都還猶豫著，不太想冒險帶過去。
　　怎麽能讓沖矢昴這個剛認識兩天的陌生人跟著？
　　萬壹這次邀請真和組織有關系呢？
　　林新壹本能地不願答應。
　　而沖矢昴看到他眼中的抵觸，心中也暗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
　　短短兩天，自己先是搬到林新壹隔壁，又主動拜入他門下，現在又死乞白賴地要跟他和毛利蘭壹起出去旅行。
　　這有些狂熱過火的熱情，顯然令這位林管理官本能地產生了抵觸。
　　但要是不堅持跟著過去旅行的話，又很難貼身監視目標，總讓人擔心會漏過什麽重要線索。
　　“林先生，毛利小姐，怪我有些唐突了。”
　　“我在妳們眼裏或許還是陌生人。”
　　“但妳們二位在我心裏，卻早就是再熟悉不過的存在。”
　　沖矢昴稍稍醞釀情緒，懇切地請求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盡快地跟大家成為朋友。”
　　他擺出了自己打造好的粉絲人設。
　　壹個智商過人的成年男人，如此狂熱地去纏著另壹個男人，在外人看來或許會有些奇怪。
　　逼得急了林新壹說不定還會懷疑，他為什麽要這麽迫切地接近自己。
　　但如果再加上他剛剛給自己立下的那條“仰慕毛利小姐”的人設，這種迫不及待的刻意接近，看起來就合情合理了。
　　畢竟……
　　跟漂亮學姐壹起出去旅行，有誰不喜歡呢？
　　“這……”林新壹果然沒有懷疑沖矢昴的用意，而且還在對方微表情的巧妙暗示下，自己在心裏為他解釋起來：
　　“難道這家夥是真看上了毛利小姐？”
　　“所以才非要纏著跟來旅行？”
　　林新壹心中腹誹，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如果是這種理由的話，倒是沒必要太防著他。
　　只要毛利蘭自己同意，帶著沖矢昴壹起旅遊也不是問題。
　　不過……這次不行。
　　這次旅行畢竟跟烏丸蓮耶扯上了關系。
　　林新壹自己都還沒下定決心前去赴宴，現在就更不敢拍板帶上沖矢昴這個外人。
　　“昴先生，我明白妳的意思。”
　　“不是我不願意帶著妳去。”
　　“而是實驗室這邊的研究已經開始了，總得有個懂行的人照顧著。”
　　“毛利小姐如果跟著我去了，妳也跟著去的話，這邊的實驗可就沒人做了。”
　　林新壹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所以這次就拜托妳了，昴。”
　　“可是……”沖矢昴面露為難之色，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
　　而林新壹卻是搶在他前面，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讓妳壹個人留在這做實驗，妳肯定會有意見。”
　　“但我們這次出去也並不是度假，而是為了調查那‘怪盜基德’的下落。”
　　“大家都是在為國民服務，只是工作的內容不同罷了。”
　　領導當久了，說話那也是壹套壹套的：
　　“要知道壹臺機器由於有許許多多螺絲釘的連結和固定，才成了壹個堅實的整體。”
　　“螺絲釘雖小，其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昴先生啊……”
　　“我們都要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發揚鴿命的螺絲釘精神……”
　　沖矢昴：“？？？”
　　FBI搜查官的目光頓時犀利起來。
　　“咳咳……”所幸林新壹也反應過來了。
　　他的表情瞬間昭和起來。
　　聲音也有了精神：
　　“螺絲雖然又小又輕，但卻非常結實。”
　　“正是這樣壹個個小螺絲，將日本支撐起來的啊！”
　　“這就是我們大日本弟蟈能夠崛起的奧秘——大核民族的匠人精神！”
　　壽司之神的學徒，要先擰壹年的毛巾才有資格學習煎蛋，要煎十年蛋才有資格學握壽司。
　　妳當我的學徒，先老老實實地養幾天蛆不過分吧？
　　“平凡的工作裏也有大道所在。”
　　“年輕人剛入行不要太浮躁，還是得先腳踏實地幹上壹段時間啊！”
　　林大師這樣道貌岸然地勸慰道。
　　沖矢昴：“……”
　　好吧，意思他明白了。
　　說到底就是得讓他留在這當科研民工唄？
　　沖矢昴仔細想了壹想，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林先生，我明白了。”
　　“這次我會留下來把工作做好的。”
　　“不過……”
　　聽到林新壹剛剛的心靈雞湯，他心中已然有了壹些不妙的預感。
　　這活他倒不是不能幹。
　　但他千辛萬苦跑來臥底，可不是為了幫警視廳養蛆的。
　　這次拿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了他，那下次呢？
　　下次不會還讓他留在這養蛆吧？
　　“林先生……”
　　沖矢昴想了壹想，巧妙地問道：
　　“這個實驗，大概要做多久才能結束啊？”
　　實驗要是老做不完，以後他還不得壹直留在這養蛆？
　　“多久？”林新壹隨口答道：“二十天左右吧。”
　　“這……”沖矢昴眉頭微蹙：
　　二十天，時間有些長了。
　　但如果把這當成壹次長期的臥底任務，那先在這養個二十天蛆來贏取信任，倒也勉強能夠接受。
　　他心裏正在這麽說服自己。
　　只聽林新壹緩緩補充道：
　　“等妳們在這二十天裏熟悉完實驗操作流程，實驗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正式開始？”沖矢昴嘴角壹抽：
　　合著現在實驗都還沒正式開始？
　　“那我們現在做的是……”
　　“預備實驗，妳也可以叫它‘實訓’。”林新壹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妳好歹也是個有科研經驗的研究生，不會到現在都沒看出來，我們目前做的根本不是正式實驗吧？”
　　沖矢昴：“……”
　　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實驗上，也就沒考慮太多。
　　這時只聽林新壹講解道：
　　“做實驗要控制變量，這妳總該知道吧？”
　　“我們現在做的是‘室內’實驗，僅僅是壹次室內實驗，又怎麽能研究出整個東京地區的嗜屍性昆蟲群落的自然演替規律呢？”
　　“室內和室外的環境條件截然不同，只研究室內環境的昆蟲群落演替規律，那遇到室外發生的案子又該怎麽辦呢？”
　　“唔……”沖矢昴艱難地維持著表情的平靜：“那您的意思是……”
　　“在室內實驗結束之後，還得再做壹次室外實驗？”
　　“不不不。”林新壹全然沒註意到沖矢昴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他只是十分耐心地講解道：
　　“變量可不僅僅只有‘室內’和‘室外’。”
　　“室內和室外的環境不壹樣，高層和低層的環境不壹樣，市中心和郊區的環境不壹樣，郊區和高尾山、雲取山這樣的山區環境又不壹樣。”
　　“同理，‘成年豬屍’和‘幼年豬屍’不壹樣，‘肥胖豬屍’和‘精瘦豬屍’又不壹樣。”
　　“而接下來壹段時間，東京大部分地區的季節是春天。”
　　“等春天過了，只要天氣能在壹段時間、壹定地區裏維持不變……夏天、秋天、冬天，這些不同季節變量下的實驗也都得補上。”
　　“所以，如果把這些變量全考慮進去……”
　　林新壹輕輕摩挲著下巴，估摸著給出了壹個答案：
　　“保守估計，這實驗得做個壹年吧？”
　　沖矢昴：“……”
　　他現在只想問壹句：
　　現在提桶跑路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