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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都市生活

東京都,米花町,堤無津川。
正是黎明時分,天色尚且有些昏暗。
幾艘遊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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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戰術討論

柯學驗屍官 by 河流之汪

2021-11-9 22:27

  在救援團隊行動之前……
  “什麽,車上有炸彈?!”
  柯南與歹徒的爭吵聲,在無線電徽章的另壹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
  “糟了……”想到妹妹現在就坐在壹顆移動的炸彈上面,宮野明美頓時亂了陣腳。
  雖然赤井秀壹和茱蒂站在壹起的模樣還是有些紮眼。
  但她現在卻再也沒心思考慮這些兒女情長。
  “林先生!”
  宮野明美本能地向林新壹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林新壹沒能馬上給出答案。
  他是技術警察,又不是反恐精英。
  應付這種大場面著實不是他的專長。
  而小哀被歹徒,不,被炸彈客劫持的可怕事實,同樣令他這個男朋友為之意亂心慌。
  “淺井小姐,林先生,其實我們還不用太過緊張。”
  降谷零及時地給出了壹個讓人心情稍安的消息:
  “我已經通過日本公安的途徑,跟警視廳搜查壹課負責此案的目暮警官取得聯系了。”
  “根據搜查壹課分享給我們的情報:”
  “那兩名歹徒劫持公交車的目的,是為了要挾警視廳釋放壹個月前被捕的珠寶搶劫團夥首領,矢島邦男。”
  “矢島邦男?”
  林新壹意識到了什麽。
  雖然這種搶劫案不歸他管,但他好歹也是警視廳的高級官員,自然對警視廳最近辦過的大案要案都有所印象:
  “據說這個矢島邦男被捕之前不久,才剛剛帶著手下幹了壹票大的。”
  “可警方在掃蕩其犯罪窩點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任何失竊的珠寶玉石。”
  “而這壹批珠寶和現鈔,在首領矢島邦男被捕後的這壹個月來,也始終沒有任何流通到市場上的跡象。”
  首領矢島邦男被抓了,但參與作案的小弟們還逍遙法外,贓物也沒落到警方手上。
  時間都過去了壹個多月,那些小弟總該想辦法把搶到的珠寶玉石出手,換成實打實的現金給自己發工資了。
  可這些珠寶玉石卻遲遲沒有要流通到市場上的跡象。
  “所以搜查壹課的人懷疑,這批珠寶現金是被作為首領的矢島邦男自己藏起來了。”
  “藏寶處可能只有他壹個人知道。”
  “所以在首領被抓之後,這些小弟們都找不到贓物在哪,自然也就沒辦法出手了。”
  林新壹說著自己平時從搜查壹課那裏了解到的情況。
  “這兩個歹徒此次冒險劫持公交車、威脅警視廳,逼迫警方無條件釋放矢島邦男,恐怕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關心這個大哥,非得把大哥救出來不可。”
  “而是因為只有矢島邦男知道藏寶的位置,不把這個手裏捏著‘員工工資’的老板救出來,他們就拿不到壹點好處。”
  在降谷零的引導之下,林新壹看清楚了歹徒的真實動機。
  而掌握了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信息,他也就明白為什麽降谷零說大家還不用太過緊張:
  如果歹徒是為了兄弟義氣作案,那林新壹還真要擔心對方會腦子壹抽喊著“休傷我家哥哥”,不管不顧地來上壹出大鬧東京。
  但那兩名歹徒這次作案卻很可能只是為了求財。
  壹心求財的人足夠貪婪,卻也理智,膽怯,做事會優先考慮利益得失。
  他們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
  所以只要不把這兩名歹徒逼迫太緊,他們就不會引爆炸彈——因為這些歹徒自己也在車上。
  跟錢相比,他們的命顯然更加金貴。
  而這炸彈就像是核武器。
  核武器之所以有威懾力,就是大家都相信手握核武的壹方有跟敵人同歸於盡的勇氣。
  “那兩名歹徒的目的只是求財而已。”
  “他們不會有這樣的覺悟的。”
  “所以如果大膽壹點:”
  “我們完全可以采取暴力突入的營救行動。”
  “只要能在對方來不及反應過來的第壹時間,開槍擊落歹徒手上的槍械,我想就算他們手上還有‘炸彈’這個後手,也絕對不會有膽量用出來的。”
  降谷零分析著分析著,竟然分析出了壹個有幾分俄國特色的戰術:
  “林先生,妳怎麽看?”
  “額……”林新壹聽出壹身冷汗:“可那些歹徒現在在高速行駛的公交車上。”
  “我們要怎麽猝不及防地暴力突入啊?”
  “很簡單。”
  降谷零自信地笑了笑:
  “由我駕駛車輛從歹徒即將經過的高架橋上驟然躍下,以神兵天降之勢降落在公交車前面。”
  “然後再以我、赤井秀壹還有林先生妳為主力,縱身從我們的車裏躍出,淩空撞破公交車的窗戶,跳進去近距離制服歹徒。”
  畫風頓時《成龍歷險記之速度與激情》起來。
  林新壹壹時語塞:“這……”
  這戰術其實還挺柯學實用的。
  雖然有濃濃的俄式救援風采,但俄式救援之所以死人多,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因為救援人員自身水平不足。
  這就跟“力大磚飛”的原理壹樣:
  只要救援人員戰力夠強,簡單粗暴的方法也照樣管用。
  想想天上突然掉下壹輛汽車到自己面前,然後汽車裏又猛地跳出來壹個不會用槍的低配燕雙鷹,還有壹個日本戰狼,壹個米國隊長。
  三個人形高達直接糊臉上。
  歹徒估計當場就給嚇傻了。
  只要他們沒膽子引爆炸彈,這局遊戲可能三分鐘就能rush完畢。
  仔細想想這方案還真挺好用。
  要不是車上的人質是自己女朋友,林新壹估計就真贊同了。
  “還是換種戰術吧。”
  林新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有些冒險的方法:
  “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危險。”
  “萬壹我們沒能第壹時間打掉兇手手裏的槍械,讓對方搶在我們前面開出槍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除了這種冒險的法子……”林新壹有些糾結地看著在場眾人:“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始終在安靜傾聽的赤井秀壹說話了。
  眾人飽含期待地望去。
  而赤井秀壹卻沒直接給出回答,反倒先向降谷零問道:
  “降谷警官,警視廳那邊傳來的情報裏,有沒有描述那兩名持槍歹徒的外貌特征的?”
  “有。”降谷零點了點頭:“而且特征相當明顯。”
  “據說有沿途的機動巡警察看到,公交車上的兩個歹徒都穿著十分顯眼的綠色滑雪服,戴著針織滑雪帽,還統壹用墨鏡遮擋住了眼睛。”
  “依據這些特征,很容易就能從車廂內的乘客中把他們兩個分辨出來。”
  說到這裏,降谷零也猜出了赤井秀壹的想法:
  “赤井先生。”
  “妳是想采用遠程狙擊的方式制服這兩個歹徒?”
  “嗯。”赤井秀壹語氣淡然地回答道:“既然那兩名歹徒的特征足夠明顯,那就完全可以利用狙擊的方式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哈?”林新壹微微壹楞:
  這方案聽著哪裏安全了?
  怎麽感覺比降谷警官那個“高達糊臉”的方案更危險?
  直接遠程狙擊歹徒,萬壹沒第壹時間把那兩個歹徒都幹掉,或者只打傷沒有打死,對方反應過來之後豈不是得對車上人質進行瘋狂報復?
  “那可是壹輛高速行駛的公交車啊!”
  “而且車上還有兩名歹徒!”
  林新壹都感覺這家夥是在玩笑:
  “難道妳還能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壹槍打死車上兩個目標嗎?”
  “能的。”赤井秀壹非常淡定地點了點頭。
  林新壹:“……”
  畫風頓時《我的兄弟叫順溜之絕地槍王》起來。
  “而且如果妳需要歹徒活著,我也可以只打傷,不打死。”
  赤井秀壹非常認真地補充道。
  對他這種“射程八百裏”的神槍手來說……
  在幾百米的距離上命中移動車輛內兩個目標的非要害部位,的確是挺簡單的。
  但從未親眼見過赤井秀壹槍法,對“狙擊”二字還停留在正常人類理解水平範圍的林新壹,根本無法對他安心。
  而且就算這家夥真像他自己“吹”得這麽厲害……
  林新壹也不敢拿自己女朋友的性命去賭他的子彈準不準:
  “這個方案也太冒險了!”
  “還是不行。”
  他再度否決了壹個提案,自己卻又拿不出壹個靠譜的方法。
  場面壹度非常緊張。
  這時宮野明美終於按捺不住地提議道:
  “要不……我們就讓警視廳同意歹徒的要求算了?”
  “孩子們的安全才更重要,不是嗎?”
  跟歹徒妥協損失的是警視廳的公信力。
  如果讓社會大眾知道警視廳這麽容易就跟犯罪分子妥協,估計會招致更多蠢蠢欲動的罪犯。
  但東京都的爆炸案和搶劫案本來就從來沒停過。
  警視廳早就被犯罪分子騎臉輸出了,還在乎這點公信力麽?
  更別說她這個搶了十億的銀行大盜到現在都還逍遙法外。
  再放跑壹個珠寶大盜又算得了什麽?
  宮野明美覺得還不如讓警方向歹徒妥協算了。
  “這……”林新壹仔細想了想:
  也是,就東京都這個治安……
  多放跑壹個罪犯而已,說難聽點,夠幹什麽的?
  相比於維護日本警方的榮譽,他倒更在意自家女友的生死。
  甚至就算是站在警視廳的角度上思考,那些警視廳高層恐怕也更願意選擇妥協。
  畢竟冒險采用暴力手段營救人質,如果行動中失手造成死傷,他們都是為此要擔責任的。
  而“為了保護人質安全放跑罪犯”,這話說出去其實不算丟人。
  要是再厚臉皮壹點,警視廳完全可以向外務省借點宣傳經費,多發些《我不在乎警方尊嚴,我只在乎市民安全》之類的通稿,喪事喜辦地給自己洗白。
  最好再把警視廳為救人質而甘願與罪犯妥協的故事,和俄式救援的故事放在壹起加以對比。
  再從兩種不同的處理方式上升到體制問題、文化優劣、國民道德水平,潤色潤色,就又是壹篇可以在《瀆者》上面發表的優質好文。
  “好啊!”
  林新壹覺得這法子不錯:
  女朋友救出來了,人質安全了,警視廳丟不了多少面子,公知媒體還能賺到經費。
  除了被搶劫的珠寶店感覺不好,大家都好。
  “要不就讓警視廳答應那些歹徒的要求算了?”
  女朋友還坐在炸彈旁邊,林新壹也不由地加入了投降派。
  但考慮到自身警察的身份,他還是很克制地補充道:
  “咳咳……暫時答應歹徒的要求,並不代表我們就向歹徒投降了。”
  “這算是壹種‘戰略轉進’的手段——”
  “反正那矢島邦男的身份已經徹底被警方掌握,就算壹時將其放虎歸山,事後想把他抓回來應該也不算太難。”
  林新壹跟宮野明美站到了壹邊。
  但他們倆才剛剛發表完意見,貝爾摩德就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天真了。”
  “事情恐怕沒有妳們想得那麽簡單。”
  “嗯?”林新壹微微壹楞。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貝爾摩德。
  而貝爾摩德還沒開口,降谷警官便會心壹笑地幫著解釋道:
  “林先生和淺井小姐的想法是好的。”
  “但那壹切都得建立在‘只要警方同意歹徒要求、歹徒就會如約釋放人質’的前提上。”
  “可歹徒真的會如約盡數釋放人質嗎?”
  “如果把人質都放掉了,歹徒又該怎麽保證,自己能安全地突破警方封鎖呢?”
  即使警方誠心誠意地答應將歹徒放走,歹徒也不會完全相信警方的話。
  他們肯定得壹直把籌碼捏在手上,直到安全逃離為之。
  “如果真的讓歹徒帶著這些人質,成功地逃出警方封鎖範圍。”
  “他們也未必就會在事後放人。”
  “畢竟,車上的那些人質……全都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臉了,不是嗎?”
  降谷零說著壹種非常可怕的可能。
  這壹瞬間就打破了林新壹和宮野明美這幫投降派的幻想。
  的確……這種妥協就是完全把人質的命交到了歹徒手上。
  人質能不能活下來,全都得看歹徒夠不夠講誠信。
  “而且現在的情況可能比這更嚴重。”
  貝爾摩德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還記得剛剛無線電裏,柯南與歹徒爭吵的內容麽?”
  柯南說包裏裝的是炸彈。
  歹徒馬上就跳起腳來,說包裏不是炸彈。
  這反應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他們為什麽不想讓人知道包裏是炸彈?”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問道:
  “讓乘客知道自己手上有炸彈,不是更加能震懾住這些人質,讓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麽?”
  “如果我是劫匪的話,我不僅會主動把炸彈在人質面前亮出來,還要在電話裏把這件事告訴警視廳。”
  “這樣才能盡可能地打消警方對於暴力營救的幻想,更快地逼迫警方向自己達成妥協。”
  “不是麽?”
  “這……”林新壹迅速反應過來:
  歹徒為什麽要把炸彈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
  這或許就跟他小時候遇到的校外混混壹樣:
  壹個小流氓如果直接把刀亮出來在別人面前晃蕩,那他大概率只是為了恐嚇對方,而不是真的想要想捅人。
  而如果有誰把刀小心翼翼地藏在懷裏不亮出來……那就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難道這些家夥從壹開始就想著要引爆炸彈?!”
  林新壹有些緊張不解地問道:
  “為什麽?”
  “線索太少,我也沒法貿然地給出結論。”
  “但是我也想到了壹種可能……”
  貝爾摩德在林新壹身邊呆久了,也學會了這種法醫式的謹慎用詞。
  但她仍舊沒有直接給出結論。
  只是循循善誘地提醒道:
  “新壹,妳就沒有註意到:”
  “在警視廳發來的情報裏,對歹徒衣著特征的描述很蹊蹺麽?”
  “什麽意思?”林新壹並不擅長這種跳躍式的想象和推理。
  他壹時沒有想通。
  而在壹旁靜靜傾聽的降谷零和赤井秀壹卻是早就註意到了這個問題:
  “克麗絲小姐說的,是指歹徒身上的滑雪服吧?”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了上來:
  滑雪服顧名思義是在滑雪時穿的,本身保暖效果很強。
  而現在雖然是冬天,但相比於滑雪場所在的雪山,東京市區裏的氣溫可要暖和得多。
  從市區通往雪山的公交大巴裏更是有空調暖氣,穿滑雪服坐在裏面絕對會熱得渾身冒汗。
  所以壹般遊客都會等到了滑雪場之後,再在滑雪場的更衣室裏換上滑雪服。
  而不是像那兩個歹徒壹樣,在從市區出發前就把滑雪服穿上。
  “所以那兩個歹徒看起來才這麽明顯。”
  “以至於讓巡邏警察從車外壹眼望去,就能把他們兩個從普通乘客中分辨出來。”
  “這很奇怪不是麽?”
  降谷零附和著分析道:
  “穿著如此顯眼的滑雪服,簡直就像是在明著提醒警方,人群裏穿滑雪服的就是歹徒。”
  “這難道不會妨礙他們逃跑麽?”
  讀過曹丞相的故事就知道,逃跑講究越低調越好。
  什麽紅袍、長須、白馬,這類極具個性的外部特征,簡直就是發送給敵人的身份識別信號。
  可這兩個歹徒卻不僅不低調。
  反而還穿了壹身和普通市民格格不入的滑雪服,明著告訴警方,自己就是歹徒。
  “這恐怕不是歹徒的失誤。”
  “而是他們故意為之。”
  有降谷零、赤井秀壹、貝爾摩德在提高平均分,在場眾人的智商可以說是人均柯南。
  車上的壹個柯南就讓歹徒的險惡用心暴露無遺。
  這邊壹堆柯南聚在壹起,沒多久便也得出了真相:
  “這些歹徒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警方相信,‘穿滑雪服的人就是歹徒’。”
  “等警方向他們妥協,讓他們達成救出團夥首領的目的之後……”
  “他們應該就會逼迫人質換上滑雪服,然後再偽裝成被先行釋放的人質離開公交車,暗中引爆車上的炸彈。”
  “等炸彈引爆、人質全滅,警方看到那兩具穿著滑雪服的屍體,就只會以為歹徒已經在沖突之中意外觸發炸彈,跟人質們壹起被炸死了。”
  “這樣人質就成了歹徒的替身。”
  “而真正的歹徒卻能以幸存人質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離開現場。”
  “原來如此……”林新壹聽懂了:這兩歹徒從壹開始就沒打算讓車上的人質活著!
  他們打算把人質全部炸死殺人滅口,再用“假死”的障眼法金蟬脫殼。
  這樣壹來向歹徒妥協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加速人質的死亡了。
  “必須得另想辦法……”林新壹不禁再度陷入沈思。
  而分析到這裏,歹徒的動機、手法已然盡皆明了。
  其行為模式也變得可以預測。
  這對策思考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有個想法:”
  林新壹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壹眾好漢:
  茱蒂、卡邁爾、降谷零、貝爾摩德、赤井秀壹、宮野明美,個個都在摩拳擦掌。
  “或許我們可以制造壹次‘偶遇’……”
  “讓歹徒把我們也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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