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眼界大了，格局小了

　　拿克林頓大統領的黑料，來威脅壹個小小的FBI職員？
　　補個“炮車”至於上來就丟大招？
　　這輸出溢出得過分了啊！！
　　“妳……”壹陣茫然之後。
　　赤井秀壹和愛爾蘭不約而同地表達了他們的震驚：
　　“妳這是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是毫無感情。
　　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赤井先生，如果妳對此有所質疑……”
　　“我可以把資料發給妳，由妳自己查證。”
　　赤井秀壹：“……”
　　還讓他去自己查證？
　　可別把他自己給查沒了吧？
　　現在可是1996年，是那位大人競選連任的關鍵壹年。
　　他會容忍這種把柄，被別人抓在手上嗎？
　　雖然赤井秀壹是FBI的王牌。
　　但別說是區區FBI的王牌，就算是FBI，也只是那位大人手裏的壹張牌啊！
　　話說回來……
　　那位大人在這方面的名聲，本來就十分不妙。
　　因為歷史上對克林頓家族造成阻礙的人，很多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這份50多人組成的受害者名單，被人稱為“克林頓家族死亡名單”。
　　而這份名單，便是傳說中的“克林頓裹屍布”。
　　隨便舉幾個例子：
　　文森特·福斯特，前白宮顧問。1993年7月死於頭部中彈。警方認定自殺。生前即將為“白水案”出庭作證。
　　愛德·威利，負責籌集克林頓的競選資金。1993年11月死於頭部中彈。警方認定為自殺。
　　死亡當天，他的妻子剛剛公開指控克林頓在白宮內對其騷性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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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馬奧尼，曾是白宮實習生。1997年7月，在咖啡館內被槍殺，彼時她剛宣布要曝光克林頓在白宮對她騷性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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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阿什，曾任米國駐聯合國官員，2016年6月被神秘槍手射殺，他即將出庭作證前總統克林頓向他行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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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p斯坦，2019年8月於獄中自殺。
　　生前家中被發現有克林頓先生的女裝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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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以上這些都只是沒有證據的陰謀論。
　　這些人理論上都是死於意外，死於自殺。
　　至於他們怎麽都恰好跟那位大人有仇，然後又都在擋路後恰好發生意外，那當然……
　　當然都只是純粹的巧合了。
　　而赤井秀壹現在就很擔心，自己也會遇上這樣的巧合。
　　他本事通天，實力高強。
　　靠著開無雙或許還能逃過追殺。
　　但他身邊親近的朋友、同事，茱蒂、卡邁爾，甚至是他的上司詹姆斯，卻都很可能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
　　於是赤井秀壹沈默了。
　　他只能沈默。
　　“赤井先生。”
　　“看來妳已經有些相信我說的話了。”
　　諾亞方舟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心理變化。
　　赤井秀壹無言以對。
　　他的確有些信了。
　　那位大人和女實習生的故事，他倒不太清楚。
　　但洛麗塔專線這事……他之前卻隱隱聽詹姆斯提過。
　　畢竟有那麽多達官顯貴都去過那所謂的“蘿莉島”，不可能壹點風聲都不漏。
　　FBI作為活躍於米國本土的地頭蛇，對此或多或少都知道壹點。
　　只不過很多人知道也裝不知道，想管也不敢管罷了。
　　或許得等到十幾二十年後，世事變遷、時局變動，這件事才有機會曝光吧。
　　可現在，這位諾亞先生張口就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而且還說他手上有航班記錄這種鐵證。
　　“妳，妳們……”
　　赤井秀壹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妙：
　　“妳們到底是什麽人？”
　　這手都伸到白宮去了。
　　連大統領的拉鏈緊不緊都知道。
　　別說其他國家的情報部門了……就算是他們FBI和CIA，恐怕都沒這麽大的本事吧？
　　難道是國內的隱藏勢力？
　　傳說中的Shadow Government？
　　自己莫非是在跟哪家幕後大佬的代言人說話？
　　於是他忍不住再三問道：
　　“妳們到底是什麽人？”
　　“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諾亞沒有回答。
　　只是高深莫測地反問：
　　“妳確定，妳想知道？”
　　赤井秀壹：“……”
　　“我覺得……”愛爾蘭也神色尷尬地反應過來了：“這事我們就不要問了吧？”
　　他就壹個小小的犯罪分子。
　　何德何能摻和帝國執政官和元老院貴族的神仙鬥法？
　　總之，這件事懂的都懂。別來問怎麽了，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他們也沒什麽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也只能說這裏面水很深，牽扯到很多大人物……
　　“我明白了……”
　　赤井秀壹也閉上了嘴巴。
　　對方壹上來就抖出這種猛料，明擺著就是來展現實力的。
　　而這個下馬威也的確立起來了。
　　從黑衣組織到日本公安，從FBI到那位大人……
　　黑道白道，天上地下，似乎就沒有能逃過這個神秘組織的掌控的。
　　“諾亞先生……”
　　“我願意合作。”
　　事到如今，赤井秀壹也只能低頭。
　　不然之後FBI來追殺的恐怕是他。
　　而不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諾亞。
　　“很好。”
　　諾亞方舟平靜地囑咐道：
　　“謝謝妳的配合。”
　　“接下來就請妳盡快將愛爾蘭放了吧——”
　　“妳的那些同事，已經快跟著駛到米花立交樞紐了。”
　　聽到諾亞像FBI上級指揮員壹樣，實時播報著他同事們的具體位置……
　　赤井秀壹不由變得更加謹慎。
　　他的這批同事已經都不能信任了。
　　說不定就連他的上級，他上級的上級，都是這諾亞先生的人。
　　“好。”想到這些，赤井秀壹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配合：“我會盡快放愛爾蘭離開的。”
　　不過……
　　“如果可以的話……”
　　“我能再問壹些問題嗎？”
　　赤井秀壹猶豫而不甘地問道。
　　“請問。”
　　“我會盡量回答。”
　　“好……”赤井秀壹深吸了口氣，最終按捺不住地問道：“宮野明美在哪？”
　　“她……真的死了嗎？”
　　諾亞的能量如此強大，對黑衣組織的情況更是了如指掌。
　　或許他能回答這個問題吧？
　　赤井秀壹是這樣期待著的。
　　但很可惜……
　　“抱歉。”
　　“宮野明美，她不在我們組織的關註範圍之內。”
　　“至於她死沒死，妳問愛爾蘭先生或許會更好。”
　　赤井秀壹神色壹黯。
　　又擡頭看向愛爾蘭。
　　“死了。”
　　愛爾蘭有些不耐地隨口回答。
　　“琴酒和伏特加親自動手殺的。”
　　“妳確定？！”赤井秀壹目眥欲裂。
　　“反正琴酒是這麽說的——”
　　“小小的宮野明美而已，他總不至於特意為她說謊吧？”
　　“據說屍體已經丟進東京灣裏餵魚了。”
　　“所以妳們是找不到的。”
　　“哪片海，屍體丟在了哪？”赤井秀壹罕見地有些失態：“告訴我！”
　　“這我怎麽知道？”
　　“人又不是我殺的。”
　　“有機會妳問琴酒和伏特加吧！”
　　赤井秀壹：“……”
　　他把拳頭攥得很緊，很緊。
　　果然……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或許他不該問的，不問還能擁有那麽壹絲念想。
　　明美……
　　他想到了明美留下的錄音。
　　或許明美是預見了自己的死亡，想讓他盡快走出對她的思念和悲傷……
　　才會故意留下這麽絕情的分手宣言吧？
　　赤井秀壹越想越心痛了。
　　“等等……”
　　“我還有壹個問題。”
　　他努力地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又迫不及待地問出另壹個問題：
　　“宮野誌保現在在哪？”
　　沒能救下明美，至少要救下她妹妹吧。
　　赤井秀壹這麽堅定地想著：
　　“諾亞先生，妳能告訴我嗎？”
　　“哈？”諾亞還沒說話，愛爾蘭就訝異地看了過來：
　　“宮野誌保不是被妳救走的嗎？！”
　　“……”赤井秀壹神色壹滯：
　　又來了……
　　上次降谷零就是這麽說的。
　　現在連組織幹部都這麽講？
　　可他有沒有救走宮野誌保，他還能不清楚嗎？
　　“琴酒是這麽說的。”
　　“我覺得他可不會認錯人啊。”
　　愛爾蘭的表情也很異樣：
　　“赤井秀壹，人真不是妳救的？”
　　“不是……”
　　赤井秀壹面面相覷：
　　“我沒有必要跟妳說謊。”
　　“也是……”愛爾蘭也覺得他這話有理。
　　於是兩人迎來壹陣微妙的沈默：
　　“諾亞先生，妳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嗎？”
　　“不知道。”
　　“關於宮野誌保的情報，我知道的並不比愛爾蘭先生多上多少。”
　　真的嗎？
　　我不信。
　　赤井秀壹和愛爾蘭都有些懷疑。
　　事到如今，諾亞先生在他們眼裏已經等同於無所不知的“半仙”了。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承認自己知道。這誰又知道？
　　而且各國情報部門對付組織，都圖什麽？
　　不就圖不老藥。
　　圖宮野誌保嗎？
　　諾亞什麽都知道，卻偏偏不知道宮野誌保的情況，這是不是有些欲蓋彌彰？
　　漸漸的……
　　兩人已經腦補出隱藏在諾亞身後的部分米國高層勢力，為了掌握不老藥研發的主導權，從而秘密派人將宮野誌保救走的傳奇故事了。
　　說不定動手的還真是FBI。
　　被這神秘勢力控制的部分FBI。
　　所以琴酒才會把救走宮野誌保的賬算在他赤井秀壹頭上。
　　兩人腦補著腦補著，還真把這故事給腦補得邏輯自洽了。
　　“我真的不知道。”
　　諾亞方舟再度強調：
　　“不管妳們信不信，我們組織的目標都只是拯救生命。”
　　呵……
　　FBI、CIA的使命，理論上不也是拯救生命？
　　“我們對不老藥根本不感興趣。”
　　呵……
　　有錢人都說他們對錢不感興趣。
　　“……”
　　諾亞方舟壹陣沈默：
　　“看來妳對我們組織還有些偏見。”
　　“赤井秀壹先生。”
　　赤井秀壹默認了。
　　不過他可不覺得這是偏見。
　　這只是他根據自己對各家情報部門的具體認知，做出的經驗判斷罷了。
　　幹這行的能有純粹的好人？
　　不爭利益，只想著拯救生命？
　　漫畫看多了吧？
　　“我們組織的確不同。”
　　“但我這麽說妳肯定不信。”
　　“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打破這種偏見，互相增進了解。”
　　“哦？”赤井秀壹若有所思：
　　增加了解，怎麽個增進法？
　　“很簡單。”
　　諾亞方舟給出了意外的回答：
　　“我們組織……”
　　“現在有部分職位空缺。”
　　“妳有興趣來做兼職嗎，赤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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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之後……
　　愛爾蘭懷著激動的心情，驅車趕回了組織據點。
　　今天的際遇可以說是改變了他的壹生。
　　有諾亞先生在背後撐腰，就連赤井秀壹都只能乖乖為他放行。
　　甚至……赤井秀壹自己，未來都很有可能再度成為他的同事——
　　赤井秀壹當然沒有當場投誠。
　　但他也沒有當場拒絕。
　　出於對這神秘組織的好奇和敬畏，赤井秀壹最終還是默默地留下了這份offer。
　　並承諾要回去認真思考壹陣之後，再正式給出回復。
　　“恐怕他最終也會加入吧。”
　　愛爾蘭看得出來，赤井秀壹其實已經有些意動了。
　　因為這個組織手上很可能掌握著宮野誌保的情報。
　　甚至可能就掌握著宮野誌保。
　　哪怕只是為了混進去當臥底，赤井秀壹也會想著加入這個組織的。
　　只不過還在猶豫罷了。
　　“但這個組織又哪是那麽容易滲透的？”
　　“諾亞先生既然敢邀請赤井秀壹加入，就壹定是有信心徹底駕馭這顆銀色子彈。”
　　“嘖嘖……”
　　愛爾蘭越想越覺得組織的力量深不可測。
　　他這次總算是跟對人了。
　　不像以前那個組織……
　　“琴酒，伏特加……”
　　回到秘密據點的愛爾蘭，正好撞見了剛剛逃出生天的琴酒和伏特加。
　　他們雖然沒怎麽受傷，但卻狼狽得完全沒了往日模樣。
　　保時捷被打成了篩子。
　　身邊的小弟也壹個沒有剩下。
　　“還有科恩、基安蒂……”
　　這兩位更慘。
　　他們只有狙擊技能是點滿了的。
　　在這種突然遭到大部隊近身偷襲的情況之下，他們的表現別說跟琴酒比，甚至還不如駕駛技能點滿的伏特加。
　　所以……等科恩和基安蒂逃回來的時候。
　　不僅小弟壹個都沒剩下，就連自己都受了重傷。
　　人剛壹逃回來，就直接被送去據點的地下診所裏搶救去了。
　　“最後是波本和基爾。”
　　這兩位的情況最好。
　　波本可是駕駛、槍術、格鬥各項技能全都點滿了的六邊形戰士。
　　這樣的人形高達和同樣能力不凡的基爾小姐，壹起在人堆裏開起無雙。
　　那日本公安和CIA直接就被殺穿了。
　　所以他們不僅自己成功逃了回來。
　　甚至還帶回來了不少外圍成員，為組織保留下了部分有生力量。
　　但即便如此，組織在這次行動中的頹勢，也是再明顯不過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
　　“妳們怎麽都變成了這樣？”
　　愛爾蘭還真挺有點好奇的。
　　因為諾亞先生還沒告訴他真相。
　　“哼！”琴酒冷冷地擡起腦袋，殺氣騰騰地望著在場眾人說道：
　　“我們之間有內鬼！”
　　愛爾蘭壹陣沈默。
　　如果是在以前，看到琴酒這般殺氣騰騰的目光，他或許會本能地感到害怕。
　　更何況他是真的當了內鬼。
　　但現在……
　　連大統領的黑料都在他手上握著。
　　分分鐘決定國際局勢，人類命運。
　　跟諾亞先生比，Boss算什麽，朗姆算什麽，他琴酒又算什麽？
　　“呵……”
　　“不過都是螞蟻、塵埃罷了。”
　　組織的這格局……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