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柯南的人生大危機

　　警視廳，鑒識課。
　　實驗室外，沖矢昴已然換上壹身幹凈的白大褂，戴上了手套、鞋套、發套、口罩，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如同壹名全副武裝的戰士。
　　而他的確馬上就要踏上壹個從未涉足過的戰場。
　　他新拜的師傅，林新壹林老師，正在給他和他的“師姐”毛利蘭，講解著實驗註意事項：
　　“其實妳們要做的事不難。”
　　“接下來我就簡單地說上兩句：”
　　“豬三天前就已經殺了，現在豬屍經過新鮮期、腫脹期、腐爛期，蠅蟲在屍體上產下的蟲卵，也都批次孵化成了幼蟲。”
　　“妳們要做的就是每天定時進入實驗現場拍照記錄，測量現場溫濕度。”
　　“同時註意盡可能地用捕蟲網捕捉在現場自然出現的所有昆蟲，用乙酸乙酯毒死並曬幹制作成標本，初步制作出壹個東京地區法醫昆蟲圖譜。”
　　“當然，除了被屍體吸引出現在現場的成蟲，在每個對應的觀察時間點裏，還必須提取豬屍上孵化的蠅蛆幼蟲，用二甲苯乙醇溶液毒死並使其軀體僵直，測量長度後制成標本保存。”
　　“這樣可以幫助我們得到蠅蛆生長長度隨死亡時間變化的規律。”
　　“除此之外，本實驗測量數據的指標還有……”
　　“……”
　　沖矢昴沈默不語。
　　平時很少坐辦公室的他，還是第壹次領會這種領導“簡單說兩句”的威力。
　　在憑借著n（n≥1）柯智商輕松掌握了林新壹說的那些實驗內容，又耐心等領導的長篇大論結束之後，沖矢昴果斷沒再給林新壹開口的機會，及時表態道：
　　“我都聽明白了，林先生。”
　　“我們現在就開始實驗吧。”
　　“那好。”林新壹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側目對毛利蘭吩咐道：“毛利小姐，昴先生就交給妳這個‘師姐’照顧了。”
　　“他雖然年齡比妳大、學歷也比妳高，但他畢竟還是第壹次實際接觸法醫工作，心理素質未必比妳更好。”
　　“等會如果在實驗中出現什麽問題，妳可得註意多鼓勵鼓勵他。”
　　“好……”毛利蘭笑得很勉強。
　　她的確是這行的老前輩。
　　可蟲子這玩意……她還是怕啊。
　　前幾天蠅蛆還沒孵化出多少，腐爛的豬肉雖然惡心，但對她這位死亡常伴於身的“厄運小姐”來說，問題還不算太大。
　　而現在……
　　那畫面毛利蘭想想就頭皮發麻。
　　更別說，現在還要她開始每天從豬屍上提取活體蠅蛆制作標本？
　　“我……我會盡力的。”
　　毛利蘭努力地在新入門的師弟面前裝著堅強。
　　“好。”林新壹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毛利小姐、昴先生，這個實驗就交給妳們了。”
　　他欣慰地目送著毛利蘭與沖矢昴壹同走進實驗室，然後便準備趁著自己把工作完全甩給學生節省出來的時間，回辦公室摸上壹小會兒魚。
　　而這時，柯南小朋友卻頗為在意地攔住了他：
　　“林，那個沖矢昴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唔……剛剛不是在大家面前解釋過了，他是我新收的學生。”林新壹神情古怪地看著柯南：“話說我還壹直想問呢，妳怎麽在這裏？”
　　今天看到柯南不在學校，而是跟毛利蘭壹起來了警視廳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幸阿笠博士、毛利大叔、少年偵探團這些“專業團隊”成員都沒有跟著出現，才讓林新壹稍稍心安了壹些。
　　“妳是放假了閑著無聊，跑來陪毛利小姐上班的？”
　　“不。”柯南搖了搖頭：“是小蘭特地叫我來的。”
　　“她說自己壹個人做實驗害怕，就想讓我來陪著她。”
　　“但是……”
　　他欲言又止：
　　但是毛利蘭現在突然有搭檔了。
　　而且還是個年輕帥氣又多金的東大研究生。
　　“我總感覺這家夥有點怪怪的……”
　　“哦？”林新壹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妳看出什麽問題了？”
　　“額……”名偵探罕見地羞澀臉紅起來：“就……就是……”
　　“壹種直覺吧。”
　　只靠直覺就說人壞話，這都可以算是他偵探職業生涯裏的壹個黑點了。
　　但柯南現在卻的確有這種“直覺識人”的能力。
　　就跟灰原哀的“組織雷達”壹樣。
　　只不過灰原哀的雷達是專門感知黑衣組織的黑色雷達。
　　他的雷達卻是能感知潛在情敵的綠色雷達。
　　從林新壹到淺井成實再到服部平次，這雷達在他心裏爆響過無數次。
　　所幸那段心情忐忑的日子終於過去……
　　林新壹和服部平次都有了自己的女友，淺井成實也只是單純地成了毛利蘭的閨蜜。
　　柯南心裏的雷達已經很久沒有報過警了。
　　可現在，看到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沖矢昴，他卻久違地感受到了壹種危機：
　　天上突然掉下來這麽壹個年輕帥氣的東大醫學研究生。
　　而且還成了小蘭的師弟，要跟她整天泡在壹起研究法醫課題。
　　可惡……為什麽在他變小之後，小蘭身邊就壹個接壹個地冒出這麽多優秀的適齡男性啊？！
　　壹想到這，柯南的心情就很是不妙。
　　不過現在面對林新壹那充滿質疑的目光，他的理智還是迅速重新占據了上風：
　　“我到底在想什麽啊……”
　　“小蘭和那家夥才剛認識，他又能對我有什麽威脅呢？”
　　柯南努力地平復著心中波瀾。
　　而就在這時……
　　“啊——”
　　實驗室裏突然傳來壹陣刺耳的尖叫。
　　那聲音林新壹和柯南都很熟悉：
　　“毛利小姐？！”
　　“蘭？！”
　　兩人齊齊壹驚，旋即循聲跑進實驗室。
　　而那房門剛壹推開，他們便看見：
　　沖矢昴正輕輕撫著毛利蘭的肩膀，似乎下壹秒，就要伸手將其溫柔地摟進臂彎之中。
　　柯南：“？？？”
　　他頭上本能壹綠，但卻又很快反應過來：
　　真相跟他看到的絕不壹樣。
　　因為這裏根本不是什麽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
　　只見這實驗室的地板中央躺著壹頭腐爛發臭的死豬，豬屍下面鋪著的塑料布上，還淌滿了紅黑難辨的粘稠屍液。
　　無數的蒼蠅在屋子裏飛舞，蛆蟲在腐肉上蠕動。
　　即使房間裏的窗戶始終開著，裏面的味道也沖得讓人想流眼淚。
　　這場面連柯南這個專業人士都有些撐不出。
　　他連演都不用演，臉色直接就跟真的小學生壹樣，被這屋裏的場景嚇成了豬肝色——
　　沒辦法，說來也怪，柯南以前碰見過那麽多屍體，可就是沒見過壹具爬滿了蟲子的腐屍。
　　（因為漫畫畫這玩意會嚇到小孩）
　　所以在這富有沖擊的壹幕面前，他也只是能算是個萌新。
　　既然這場面連柯南都受不了……
　　又有哪個碳基生物能在這種環境下搞曖昧？
　　“小蘭應該是受了什麽驚嚇……”
　　“所以沖矢昴才會扶住她吧？”
　　柯南迅速理解了當下的情況。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即使有沖矢昴扶著肩膀，毛利蘭也臉色蒼白，渾身發軟，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看到林新壹和柯南的出現，她才有些尷尬地掙紮著自己站穩身子，又難堪而後怕地解釋道：
　　“剛、剛才我去取蠅蛆樣本的時候，腿軟了壹下……”
　　毛利蘭心有余悸地看了壹眼旁邊的那具豬屍。
　　豬頭被砸爛的傷口，還有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有壹些白花花的小東西在緩緩蠕動著。
　　光是看到這壹幕就夠嚇人的了。
　　而她剛剛為了展現自己“學姐”的老練，還得硬著頭皮拿著鑷子湊近了，去那蠕動著的蛆團裏夾壹只活的出來。
　　結果學姐的架子沒撐起來，腿就先給嚇軟了。
　　“幸虧沖矢先生扶了我壹下，不然……”
　　“不然我就要摔到豬頭上了。”
　　毛利蘭終於忍不住，眼淚汪汪地小聲哭訴起來。
　　雖說對於她差點摔到豬頭上面的這件事，真正該後怕的應該是豬頭上的蟲子。
　　但不得不說，“天使小姐”的眼淚的確沒有幾個人能夠無視。
　　沖矢昴原本公事公辦的表情當中，不由多了壹抹真誠的關切。
　　柯南也再顧不上那綠色雷達的報警。
　　就連親手把毛利蘭逼到這裏的林新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毛利小姐，先出來休息壹會吧。”
　　“嗯……”毛利蘭可憐兮兮地輕哼了壹聲。
　　她捂著有種強烈反胃感覺的胸口，腳步虛浮地往門口走去。
　　柯南下意識地想要迎上去，但沖矢昴卻是已然搶在了他前面，體貼地攙扶住了毛利小姐：
　　“毛利小姐，我撫妳壹段路吧。”
　　“謝謝。”毛利蘭也並未拒絕。
　　她現在已然沒精神註意柯南那悄然變綠的小臉了。
　　於是，就在柯南那愈發幽怨的目光之中，毛利蘭在沖矢昴的攙扶下緩緩離開實驗室，在外面找了個地方坐下。
　　“呼……”毛利蘭摘下口罩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臉色這才稍稍地紅潤起來。
　　而這精神稍稍緩過來，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新壹：
　　“林先生，抱歉……”
　　“我讓妳失望了。”
　　“沒事。”林新壹好生勸慰：“第壹次都這樣，以後多碰幾次活蛆就習慣了。”
　　毛利蘭：“……”
　　她艱難地回了個笑容，才轉頭向沖矢昴投去羞愧的目光：
　　“沖矢先生，讓妳見笑了。”
　　“我本來還想在妳面前表現表現，結果……表現得反而還不如妳這個新人。”
　　“談不上見笑。”
　　“我只是天生地不怎麽害怕蟲子而已。”
　　沖矢昴語氣平淡，卻又柔和地回答道：
　　“其實相比於我，還是毛利小姐妳更勇敢。”
　　“嗯？”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我都被嚇成那樣了，哪還算得上勇敢啊。”
　　“不。”沖矢昴搖了搖頭：“真正的勇敢，不是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而是去挑戰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毛利小姐妳明明那麽害怕蟲子，卻還能為了法醫學的研究而迎難而上挑戰自我，這才是真正勇敢的表現。”
　　“唔……”毛利蘭有些臉紅了：“我、我沒有妳說得那麽厲害啦……”
　　雖然態度仍舊謙虛，但她嘴角的笑容卻已經有些抑制不住了。
　　人都喜歡聽好話。
　　所以拍人馬屁就成了壹門學問。
　　像毛利蘭這樣溫柔賢惠、學業有成、文武兩開花的美少女，其實早就對壹般的誇獎給免疫了。
　　那些誇她漂亮、聰明、賢惠的人實在太多，她都有些聽膩味了。
　　可沖矢昴卻不壹樣。
　　他誇人並不浮於表面，而是挖掘著目標身上深層的閃光點。
　　這就跟做閱讀理解壹樣，雖然出題人從文章裏分析出來的“深意”可能連作者本人都不知道。
　　但看到有人對自己的文章如此鄭重地鉆研分析，作者心裏肯定會爽上了天。
　　現在毛利小姐就是這樣。
　　被沖矢昴這樣壹本正經地評價了壹番之後，她望向對方的眼神都不自覺地親切了許多。
　　“這……”旁邊的柯南突然反應過來：“這家夥……”
　　“根本就是在故意接近小蘭吧？！”
　　難怪他的綠色雷達會強烈報警。
　　現在仔細想想：
　　似乎從見面的第壹刻起，這位表面上看著老實正經的“師弟”，就壹直在用著壹些巧妙的話術，不著痕跡地討著小蘭的歡心。
　　他們這才剛剛認識了壹、兩個小時。
　　小蘭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交往多年的好朋友壹樣親切了。
　　“嘶……”柯南倒吸了壹口冷氣。
　　他知道以他的情商，根本沒辦法與這樣的人情高手匹敵。
　　而這時，只見沖矢昴又不露聲色地繼續發動攻勢：
　　“毛利小姐妳太謙虛了。”
　　“我直到研究生的年紀，才有勇氣拋下年紀來追求我的理想。”
　　“而毛利小姐妳還在讀高中，就能夠不顧世俗的眼光，選擇法醫這個曾經被社會輕視的職業。”
　　“我覺得這足以稱得上是勇敢。”
　　“真不愧是‘不敗女王’妃英理的孩子——我想只有妃律師這種少見的職場女強人，才能培養出毛利小姐妳這樣有獨立思想的勇敢少女吧。”
　　有妃英理這個母親，是毛利蘭從小到大最大的驕傲。
　　沖矢昴話裏暗示她像她母親，可以說是深深地誇到了她的心裏。
　　而最關鍵的是，沖矢昴還誇她“獨立”。
　　毛利蘭以前就很優秀，但她的優秀總是被她身邊更優秀的男人給掩蓋住了。
　　大家想到她，只會說她是“名偵探身邊的那個少女”，隱隱地將她視作壹個花瓶。
　　雖然這點在她成為法醫學徒後有所改善，但她這個小小學生的名字，也始終被籠罩在老師林新壹耀眼的名望光環之下。
　　大家都會說這小姑娘很厲害，緊接著又補上壹句“看來林管理官幫了她不少”。
　　而現在……
　　終於有人註意到她作為個人的努力和成就，而不是依附於某個男人取得的名聲。
　　這些話都在暗暗地鼓勵毛利蘭：
　　她不需要人捧，也照樣是女主角。
　　再加上沖矢昴本身有種特殊的嚴肅氣質，不管如何過分的誇獎從他嘴裏說出來，都不會讓人覺得諂媚刻意，只會讓人覺得自然中肯。
　　“沖矢先生……謝謝。”
　　毛利蘭被誇得渾身舒爽。
　　好感度那也是噌噌噌地往上直漲。
　　“小蘭……”
　　柯南小朋友看得目眥欲裂：
　　“不要中這‘渣男’的計啊！”
　　沖矢昴這麽會討女孩子歡心——就憑這壹點，就足以讓他成為柯南眼裏的渣男了。
　　這家夥跟以前的“情敵”都不壹樣：
　　林新壹，淺井成實，服部平次，他們三個的平均情商勉強大於1柯。
　　而且他們還沒有壹個是真對小蘭有意思。
　　可沖矢昴不僅有著至少100柯的實力，對小蘭的意圖還非常明顯！
　　不行，不能再這麽沈默下去了。
　　再不站出來揭露這個偽君子的醜陋真面目，小蘭恐怕就要不知不覺地陷進去了！
　　“啊咧咧~~”
　　柯南按捺不住地使出了絕招。
　　他用出壹招擾人心智的魔音灌耳開場壓住敵人氣勢，緊接著就壹臉天真懵懂地說道：
　　“沖矢giegie~”
　　“妳和小蘭姐姐不是剛剛才認識嗎？”
　　“怎麽就知道妃阿姨是小蘭姐姐的媽媽啊？”
　　“對、對哦。”毛利蘭也憨憨地反應了過來：“沖矢先生，為什麽妳知道我母親啊？”
　　還能為什麽？
　　這家夥明擺著是有備而來！
　　他肯定是新聞媒體上了解過妳，還早就把妳這位“美少女法醫”當成了下壹個獵物。
　　傻姑娘，快點清醒過來……
　　不要被渣男騙了！
　　柯南痛心地暗暗咆哮著。
　　眼見著小蘭傻乎乎地被這種情場高手騙去了好感，他終於忍不住挺身而出，進壹步地揭露起對方的真實面目：
　　“沖矢giegie~”
　　“妳從剛剛開始就壹直在說小蘭姐姐好話，而且還對她家裏這麽熟悉。”
　　“妳……是不是喜歡小蘭姐姐啊？”
　　柯南直接點破了這壹點。
　　按照他在戀愛領域的淺薄經驗，談戀愛的年輕人應該都臉皮很薄。
　　如果自己直接把對方的險惡用心點出來，那沖矢昴說不定就會因為心跡敗露而不好意思，從而在小蘭面前有所收斂。
　　但柯南沒想到的是……
　　“是啊。”
　　沖矢昴語氣平靜地承認了：
　　“我的確挺‘喜歡’毛利小姐。”
　　毛利蘭、柯南：“？？！”
　　就連壹旁看戲的林新壹都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竟、竟然直接承認了……”
　　“還連臉都不紅壹下？！”
　　壹句告白都得憋十年才能憋出來的柯南同學，頓時被沖矢昴的厚臉皮給打敗了。
　　毛利蘭更是驚得語無倫次。
　　“沖、沖矢先生……”
　　她壹時間腦子空白，臉色倒是羞得壹片粉紅。
　　但沖矢昴作為始作俑者，表情卻已經淡然如水。
　　他輕輕撫正鼻梁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傾慕’。”
　　“畢竟就跟林先生壹樣，毛利蘭小姐，妳也是我法醫道路上的偶像呢。”
　　“是妳作為壹個普通高中生，從零開始踏上法醫道路的事跡觸動了我，我才有勇氣放棄醫生這個職業，來這裏追逐自己真正的夢想。”
　　這番解釋倒是少了幾分曖昧的成分。
　　但他對毛利蘭不同尋常的好感，卻依舊光明正大地表達了出來。
　　柯南覺得他是在故意接近毛利蘭。
　　而事實是……
　　沖矢昴就是在故意接近毛利蘭。
　　因為毛利蘭是林新壹最為親近的弟子。
　　根據FBI從新聞媒體上收集到的情報，林新壹跟毛利蘭壹起出去旅遊的時間，幾乎比他留在警視廳上班的時間都多。
　　而他這次臥底的任務就是時刻監視林新壹的動向，等待他和日本公安下壹次的接觸。
　　於是問題便出現了：
　　林新壹小半時間都在跟毛利蘭在外旅遊。
　　如果想時刻監視到他的動向，就不僅得成為他的鄰居、弟子，還得每次都找到借口，跟他和毛利蘭壹起出去旅遊。
　　不然以後林新壹和毛利蘭在外面度假，沖矢昴跟淺井成實壹樣留在東京幹活……
　　那他還監視個鬼啊？
　　這不變成給警視廳打白工了嗎？
　　所以沖矢昴心裏清楚，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想出辦法，讓林新壹在之後外出旅遊的時候，能夠將自己帶上。
　　光有“林新壹粉絲”這個頭銜還不夠——
　　林新壹已經對他的過度追星行為明顯表現出了反感，顯然不會再允許他進壹步侵入自己的私人生活，讓他跟自己壹起出去旅遊。
　　他如果強行要跟上“旅遊團”，恐怕只會適得其反，引得對方厭惡。
　　說到底，沖矢昴只是個外人。
　　想要全天候地待在林新壹身邊，他就必須拉近自己和林新壹的關系。
　　而林新壹的好感又沒那麽容易刷。
　　於是沖矢昴便想到了壹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男人的好感度不好刷。
　　那就發揮他的特長，去刷女人的好感。
　　反正林新壹每次出門都會帶上毛利蘭，那他就從毛利蘭這裏下手。
　　直接甩出自己“傾慕毛利小姐”的人設，然後再在短時間內成為毛利蘭的好友——如此壹來，以後毛利蘭和林新壹去哪，他也就有借口跟到哪了。
　　當然，沖矢昴也沒想過要像以前利用宮野明美壹樣，將毛利蘭攻略到那種超越友誼的程度。
　　能盡快博取對方好感，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就夠了。
　　“毛利小姐。”
　　沖矢昴語氣依舊平淡。
　　但卻總能讓人感受到壹絲溫暖：
　　“妳不用緊張。”
　　“我對妳的傾慕，也僅僅只是對‘偶像’的傾慕罷了。”
　　他很真誠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然而沖矢昴卻忘了，自己的魅力值有多高。
　　有多高？
　　想想連著看了他兩年的冷漠面癱臉，還照樣對他不離不棄的茱蒂小姐就知道了。
　　面癱臉對女生都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更別提他現在這壹副真誠暖男的模樣。
　　那足以不知不覺將少女真心俘獲的魅力，加上PUA大師級別的話術，再加上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傾慕”二字……
　　壹通連招砸下來，壹般女生估計直接就暈了。
　　所幸毛利蘭不是壹般女生。
　　她和柯南的感情堅不可摧，墻腳硬得拿挖掘機都挖不動。
　　但即便如此，面對沖矢昴有意無意發動的好感攻勢，毛利蘭也不禁有些臉紅。
　　“唔……沖矢先生。”
　　“我明白妳的意思。”
　　“但我們以後最好還是註意壹點，不要再說這種會讓人誤解的話了。”
　　雖然毛利蘭還是鮮明地表達了態度，劃清了界限。
　　但她語氣裏的好感卻半分不減。
　　“完了……”柯南的心頓時沈落谷底：
　　他遇到了人生的最大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