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感情真的破裂了

　　他抓了十年小三，到頭來才發現，小三竟然就是他自己女兒。
　　不……這不可能……
　　毛利小五郎終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那天使般溫柔善良的女兒，會在這出家庭倫理劇裏，演上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反派角色。
　　“或許是我想錯了。”
　　他仍舊抱著最後壹絲希望。
　　縱然鈴木園子已經間接證實了他的擔心，林新壹也表現出種種不尋常的行跡，但作為父親，毛利小五郎還是不肯輕易地接受“現實”。
　　“再觀察觀察吧。”
　　“如果他們真的……唉……”
　　老父親無奈地深深壹嘆。
　　就在這復雜的心情中，他將自己那雙十年來讓無數出軌渣男原形畢露的銳利鷹眼，悄然鎖定在林新壹身上。
　　而林新壹……
　　他壹進門，簡單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然後就無視了貝爾摩德那親昵熱切的眼神，輕車熟路地走到角落的“老公等待區”，跟毛利小五郎、鈴木園子、柯南坐在了壹起。
　　整個過程中，林新壹都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更沒有表現出對毛利蘭特別的親近。
　　但毛利小五郎卻反而從中嗅到了壹絲危機。
　　“餵，小子……”
　　“妳不去陪自己女朋友挑衣服麽？”
　　“克麗絲小姐讓妳留下陪她，妳怎麽直接坐到這裏來了。”
　　他試探著這麽問道。
　　林新壹也沒在意，只是隨口答了壹句：
　　“陪女人逛街太麻煩，讓她自己挑就是了。”
　　他雖然沒有陪女朋友逛街的經驗。
　　但卻有小時候被老媽強拉著逛街的經驗。
　　那種身心折磨的疲憊感，是他這個習武天才也無法承受的大恐怖。
　　所以，當林新壹說出“陪女人逛街太麻煩”這句話時，他的聲音裏滿滿都是那種發自內心的，來自過來人的感慨。
　　“這……糟了。”毛利小五郎心中壹沈：
　　林新壹這不痛不癢的口吻，聽著就像是那種已經在平淡生活中喪失激情的老夫老妻。
　　“老夫老妻”聽著像是好詞。
　　但毛利小五郎作為小三克星、渣男追獵者、隔壁龜田的噩夢，他卻是非常了解：
　　出軌這種事，往往都發生在這些出現七年之癢的老夫老妻身上。
　　感情壹旦淡了，老婆再漂亮都沒用。
　　男人追求的是刺激。
　　想到這裏，毛利大叔的神情愈發嚴肅。
　　而林新壹對此全然不知。
　　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思考著自己手頭的這個案子：
　　柯南現在在這。
　　之前3名受害者都是在這商場附近遭遇襲擊的，說明兇手的活動範圍也在這。
　　如此看來，今天兇手再次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第4名受害者會是誰？
　　兇手挑選目標有規律性，前3名受害者都是那種“日本辣妹”打扮的年輕女孩。
　　而所謂的“日本辣妹”，特征大概就是誇張的皮膚美黑，花裏胡哨的美甲，燙染蜷曲的金發，再搭配上能當高蹺使的厚底松糕鞋。
　　這屬於林新壹以20年後的未來人視野，都完全無法理解的時尚新潮。
　　在他眼裏，她們可能是殺馬特家族的成員之壹。
　　而這樣的姑娘走在人群裏，自然也足夠引人註目。
　　可現在……
　　“這裏沒有誰是‘辣妹’打扮。”
　　“難道這壹次，那個潛在的受害者，並沒出現在柯南面前？”
　　“還是說……”
　　“兇手鎖定受害者的原因，並不是她們的‘辣妹’妝容？”
　　林新壹依據柯學規律，認真地做著推理。
　　他沈沈地思考著。
　　旁邊有人在叫他，他也遲遲沒有反應：
　　“新壹、新壹？”
　　是貝爾摩德。
　　她不知何時來到了林新壹面前。
　　身上還換上了壹件全然不同的新衣服：
　　“嗯？”林新壹眉頭微皺，不太情願地擡起頭：
　　貝爾摩德現在穿的是件改良款的水手服。
　　往她身上這麽壹穿，再搭配上她那年輕的容貌和百變的氣質，看著頗有壹種青春少女偶像的感覺。
　　好看肯定是好看的，毛利大叔都看得眼裏冒光了。
　　但是……
　　“這種衣服，還是更適合年輕壹點的女孩吧？”
　　林新壹委婉地出言提醒。
　　“妳……”貝爾摩德徹底放棄了讓林新壹陪著的心思。
　　“算了……我去幫小蘭挑。”
　　她自討沒趣地轉身離開。
　　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不僅毛利小五郎，鈴木園子也忍不住小聲地試探道：
　　“林先生，妳對克麗絲姐姐……”
　　“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嗯？”林新壹微微壹楞：“有嗎？”
　　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齊齊沈默：
　　當然有了！
　　不然妳是眼瞎了，才會嫌棄自己女朋友年紀大吧？！
　　“林先生……”
　　鈴木園子糾結著醞釀了壹會。
　　她的表情非常微妙。
　　因為她還記得，在幾天前，是她向林新壹“打小報告”，把毛利蘭和克麗絲的小秘密，隱隱約約地告訴了他。
　　現在林新壹對女朋友如此冷淡……
　　不會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所以跟克麗絲感情破裂了吧？
　　“他們壹定是感情破裂了！”
　　毛利小五郎也在暗暗用眼神，和鈴木園子無聲達成共識。
　　無聲之中，兩位名偵探互相對視。
　　最終，在毛利小五郎的鼓勵下，鈴木大小姐還是鼓起勇氣，徑直問出了那個問題：
　　“林先生，說實話。”
　　“妳和克麗絲姐姐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話畢，鈴木園子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毛利小五郎也悄然豎起耳朵，期待這林新壹的回答。
　　“……”林新壹壹陣沈默。
　　而在久久的沈默之後。
　　他的回答是：
　　“沒錯……我和克麗絲，的確是鬧了些矛盾。”
　　林新壹竟是順口承認了下來。
　　因為……貝爾摩德這個假女朋友，遲早是要走的。
　　而且走了就不會再回來，至少，不可能再以“克麗絲”的身份長期出現。
　　為了防止因為“女朋友突然消失”而受人懷疑，林新壹本來就壹直在嘗試著向外透出“自己跟女朋友感情破裂”的消息。
　　就是為了以後的“分手”做準備。
　　之前在警視廳，林新壹就已經找機會，向白鳥、佐藤等同事，淺淺地透露了這壹點。
　　現在毛利小五郎和鈴木園子不知為何主動問起，他自然是順著竿子往上爬，順口說了下去：
　　“克麗絲跟我，之前本來就因為異國戀的事分手過壹次。”
　　“現在雖然復合了，但很多事情……”
　　“也回不到從前了。”
　　林新壹用他那機械、尷尬、毫無感情的聲音，說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臺詞。
　　而這拙劣的演技，反而讓他顯得更加冷酷，更加沒有感情。
　　“怎麽會這樣……”
　　鈴木園子壹臉惋惜，不敢置信：
　　“妳們不是可以托付性命的真愛嗎？”
　　“上次在水水晶，妳們……”
　　她忍不住提起了林新壹和克麗絲，那堪稱日本“泰坦尼克”的感人愛情故事。
　　“唉……”林新壹深深壹嘆。
　　關於這個問題，貝爾摩德也早就寫好了解釋的劇本：
　　“生死是壹碼事，生活是另壹碼事。”
　　“可以托付性命的人未必能托付壹生。”
　　“妳不懂的……年輕人。”
　　聽著這高深莫測的臺詞，鈴木大小姐不由久久楞神。
　　而毛利小五郎卻是深有感觸：
　　他和自己妻子當年就是如此。
　　在妃英理被歹徒劫持的時候，他甘願犧牲職業前途，也要冒險開槍，把自己的愛人救出來。
　　夫妻倆壹同經歷了刻骨銘心的生死。
　　可是，到了後來……
　　兩人回歸到了平淡的生活之中，卻反而積攢起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最終，僅僅因為他說了壹句妃英理飯做得難吃……妃英理就離家出走，跟他分居了整整十年。
　　“小子……我理解妳。”
　　毛利小五郎深深壹嘆。
　　但與此同時……
　　他的目光，和鈴木園子的目光，又再度於無聲中交織。
　　兩位名偵探都看出了危機：
　　林新壹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真的破裂了。
　　“而在這其中……”
　　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的眼神，都悄然變得復雜起來。
　　無聲之中，他們再度達成共識：
　　“恐怕還有小蘭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