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林法師上線

　　“爺、爺爺？”諸星秀樹神色裏滿是不甘。
　　但不管他怎麽喊，他爺爺都沒有要偏袒他的意思。
　　不僅如此，在簡單了解了壹下事發經過，知道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
　　是自家孫子在排隊領試玩胸章時閑得蛋疼，跑去對幾個根本不認識的小學生大加嘲諷之後……
　　諸星登誌夫就更加不給他好臉色看了。
　　“秀樹——”
　　“妳都幹了什麽？！”
　　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顧忌社會影響，而刻意沒有維護自己孫子。
　　那現在，爺爺可真的是生氣了：
　　因為這孫子實在太蠢。
　　貴族子弟可以壞，但是不能蠢。
　　對他們這些掌控著國家未來的天之驕子來說，聰明的壞反而是壹種優點。
　　但閑著沒事對幾個小學生開嘲諷……
　　這種壞除了能給家裏惹事，還能有什麽好處？
　　幸虧日本的龍傲天們都比較老實。
　　比較流行重生去異世界泡妞把妹，不愛在自家財閥老爺面前裝比打臉。
　　不然的話，就這孫子“網文標配反派富二代”的人設，恐怕遲早會因為壹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惹上“主角”，把整個諸星家都給禍害沒的。
　　“真是沒教養！”
　　諸星登誌夫氣得把自己也罵了進去：
　　“秀樹，給我向林管理官、鈴木小姐、還有那幾個小朋友道歉！”
　　“我不！”
　　諸星秀樹倔強地搖了搖頭。
　　這個只有11歲的驕縱少年，顯然還沒有領悟到“世界並不是只圍著自己轉”的人生哲學。
　　他本能地以為爺爺還會像平時在家裏壹樣對他寵溺縱容，最終無條件地站到自己這邊。
　　“夠了”
　　諸星登誌夫沈下臉來：
　　“向人家道歉。”
　　“還有……把妳的試玩胸章也讓給那些孩子。”
　　“我告訴妳——”
　　“這些孩子和妳沒有什麽不同，不要以為自己天生就高人壹等！”
　　諸星登誌夫板著臉，在眾人的圍觀之下，說著非常正能量的臺詞。
　　今天這段故事如果就這麽傳出去：
　　估計大家都不會記得諸星家教子無方的醜聞，只會記得警視廳有個公正無私、平等親民的副總監。
　　但很可惜……
　　這孫子不配合他爺爺：
　　“不，我才不要把胸章給他們！”
　　諸星秀樹死死捂著自己胸口的胸章。
　　對這個尚且幼稚的小學生來說，這胸章就像是莫泊桑筆下的項鏈，名媛們拼單買的奢侈品。
　　摘下了就沒辦法脫離群眾。
　　就真的不高人壹等了。
　　“爺爺——”
　　他壹邊倔強頑抗到底，壹邊又賣弄起可憐：
　　“我、我罵人是不對，但那家夥還打了我呢！”
　　“他不光打了我，他還……”
　　諸星秀樹死死看向林新壹，像是找到了什麽撒手鐧：
　　“對，他還詛咒我早死！”
　　“詛咒？”老爺子微微壹楞。
　　諸星登誌夫表情壹陣陰晴變幻，竟是有點糾結地轉頭對林新壹問道：
　　“林管理官……妳真的給這小子下……下咒了？”
　　林新壹：“？？？”
　　這算什麽問題啊？
　　竟然還這麽正兒八經地問了出來。
　　好像他真會下咒壹樣。
　　等等……對了……
　　看著諸星老爺子那略顯糾結的表情，林新壹終於想到了什麽：
　　自己之前在電影院陪著那些孩子看《哥梅拉》的時候，為了提前制止可能發生的兇殺案，的確裝神弄鬼地扮演了壹次法師。
　　這招很好用，兇手幾句話就被嚇得放棄了殺人計劃。
　　但不幸的是，被林法師預言有“血光之災”的張田先生，當天還是不幸地遭遇了意外。
　　從此之後……
　　警視廳裏的確漸漸流傳起”林新壹其實不是法醫、而是法師”的謠言。
　　這個傳言與“厄運女神毛利蘭”的傳言壹並擴散出去，漸漸還真有演化成都市傳說的意思。
　　林新壹對此倒是從不在意。
　　但現在看來……這事連警視副總監都知道了？
　　“諸星副總監……”
　　林新壹表情異樣地問道：
　　“妳不會真信這種不科學的傳言吧？”
　　“額……哈哈，我當然不信了。”
　　諸星老爺子尷尬地笑了壹笑。
　　其實他是稍稍信那麽壹點的。
　　沒辦法，年紀大了，難免會信點神神怪怪的東西。
　　而且別以為像諸星登誌夫這種聰明幹練的高層精英就不會迷信——
　　讀過歷史書就知道，事實恰恰相反。
　　遠的不說，就說警視廳這兩年才收拾幹凈的奧姆真理教……這組織裏面就有不少幹部，是畢業於東京大學、大阪大學、築波大學等著名學府的社會精英。
　　精英也不耽誤他們迷信。
　　現在這諸星副總監，就隱隱有點相信那些已經在警視廳裏傳開的流言。
　　“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我根本不會什麽法術。”
　　“至於妳孫子說的‘詛咒’……額……”
　　“這我得道歉，算是我壹時氣憤，把話說得有點重了。”
　　“總之……諸星副總監，我們還是得相信科學啊！！”
　　“哈哈，那是當然。”
　　經過林新壹壹番義正詞嚴的辯解，還有苦口婆心的科學素養教育。
　　諸星登誌夫很快就打消了心中那本來就不太堅定的迷信。
　　他不再用那種暗含詭異的目光打量林新壹，只是誇道：
　　“我就說麽。”
　　“世上哪有什麽神神怪怪的東西。”
　　“林管理官之前在那個電影院的案子裏‘未蔔先知’，壹定是因為通過科學的推理手段，提前發現了什麽問題！”
　　“哈哈……是啊。
　　這下輪到林新壹尷尬假笑了：
　　電影院那個案子，他依仗得還真不是科學，而是柯學。
　　根據他自己總結出的柯學規律：
　　在柯南跟毛利壹家/鈴木園子/阿笠博士/少年偵探團，壹起在假期參與某個活動的時候，就必然會發生命案。
　　上次電影院，又是“假期活動”，又有“柯南”和“少年偵探團”，要素齊齊全全，壹看就有人要完。
　　幸虧現在不是……
　　“等等……”
　　林新壹臉色壹變。
　　因為虛擬現實技術帶來的震驚，還有與諸星秀樹的意外對線，讓他壹直都沒有想起“正事“。
　　現在回過神仔細想想：
　　今天這遊戲發布會，不光是“假期活動”，還有“柯南”。
　　就連毛利壹家、鈴木園子、阿笠博士、少年偵探團，這些“副死神”也都盡皆出場。
　　要素條件比之前任何壹次都要齊全。
　　“這是要出大事啊！”
　　林新壹額間不由滲出冷汗。
　　他當即把目光投向諸星秀樹，這個之前被自己半嘲諷、半教育地“咒”過壹遍的小鬼：
　　難道今天要掛掉的人真就是他？
　　不，不對……
　　林新壹猶豫著在心中否決：
　　壹來，諸星秀樹才11歲，而柯學規律以前還從來沒對未成年人生效過。
　　二來，諸星秀樹還不是今天唯壹壹個長著死相的“反派”。
　　他那三個狐朋狗友。
　　甚至還有另外40多個被選中的小婆羅門玩家……
　　他們個個都是這麽囂張跋扈，個個都長著壹副“死相”。
　　總不能都出事吧？
　　林新壹越想越糾結：
　　這遊戲發布會人實在太多，根本沒辦法像之前在電影院壹樣，精準地鎖定“未來受害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轉變思路未雨綢繆，從會場安保的角度上著手發力，預防不測發生。
　　想到這裏，林新壹也沒心情再跟那死不道歉的諸星秀樹糾纏。
　　他匆匆跟諸星登誌夫告了聲別，轉頭就……
　　“堅村先生？”
　　林新壹根本沒走遠。
　　因為他轉過頭來才想起來，這個遊戲發布會的主辦方負責人，工藤優作的老同學，辛多拉公司的高管堅村忠彬，剛剛就到了自己身邊。
　　這也省得他再去找其他工作人員了。
　　“堅村先生。”
　　危險隨時可能降臨，林新壹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能跟我介紹介紹今天發布會的安保安排麽？”
　　“額？”堅村忠彬微微壹楞。
　　他顯然沒想到，林新壹會突然向自己問這種事。
　　“林先生，妳如果是擔心我們安保工作會有疏漏的話，那就請放下心吧。”
　　“今天來這裏的客人都非同尋常，我們辛多拉公司自然不會怠慢。”
　　這話可不是在吹牛。
　　遊戲發布會采取邀請制，所有人都得經過身份認證才能入內。
　　會場門口安排了專業的安保檢查，X光掃描儀、金屬探測門等安保設備壹應俱全。
　　會場內部還安裝有360度無死角的監控攝像。
　　是的——
　　這裏有監控攝像頭。
　　林新壹今天見到的攝像頭，比他“這輩子”看到的加起來都多。
　　“那就好。”
　　攝像頭的存在的確讓人安心。
　　林新壹語氣稍稍放緩，但憂慮卻並未徹底消失：
　　“那這監控攝像頭的覆蓋情況怎麽樣？”
　　“放心。”堅村忠彬越發奇怪，但還是不厭其煩地回答道：“我們的監控範圍覆蓋整座大樓。”
　　“整座大樓全覆蓋？”
　　“沒有死角？”
　　這安保工作好得不像是柯學世界，林新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這個……死角倒是有。”
　　堅村忠彬皺了皺眉頭：
　　“會場的地下機房就沒有監控。”
　　“不過林先生妳不用擔心——”
　　“那裏是我的個人辦公室，不對外開放的。”
　　“妳的個人辦公室？”林新壹隱隱地覺著哪裏不對了：“那裏平時就妳壹個人在？”
　　“沒錯，我這個人喜歡安靜，所以就特地把自己的辦公室安排在了那個地下機房。”
　　林新壹：“……”
　　整座大樓都有監控。
　　妳卻偏偏要跑到那唯壹的監控死角辦公。
　　這是想競爭上崗當受害人嗎？
　　等等……
　　林新壹陡然意識到了什麽：
　　這個堅村忠彬，好像是工藤優作的老同學。
　　雖說他以前沒見過工藤老爹的大學同學，但他卻知道毛利老爹的大學同學。
　　溫泉旅行案的崛越由美，差點被如月峰水幹掉的常磐美緒。
　　“嘶……”林新壹又總結出新的柯學規律了：
　　這種跟“死神”家裏有點關系、但是又不算太熟的老同學，他們的處境要遠遠比常人危險。
　　“堅村先生……”林新壹神色更加詭異：“妳可以試著想想，今天這會場裏……”
　　“有沒有誰可能與您有過節？”
　　“嗯？”堅村忠彬臉色壹變。
　　他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卻實打實地在告訴林新壹……
　　“我說中了？”
　　林新壹愈發擔憂，便試探著問道：
　　“那那個‘仇人’，他知道妳平時在沒監控的地方工作嗎？”
　　堅村忠彬：“……”
　　他想到自己剛剛聽諸星登誌夫說的那些話。
　　看向林新壹的表情，頓時變得很不對勁：
　　“那個人知道……而且，我今天還約了他在那裏……”
　　“單獨見面。”
　　“這……”林新壹臉色壹變。
　　他轉頭就對已經看楞了的諸星登誌夫報告道：
　　“諸星副總監，我申請調搜查壹課來現場支援。”
　　“堅村先生他可能會有危……”
　　“血光之災？？”諸星副總監壹臉緊張地搶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