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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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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全瘋了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王笑余光看去,果不其然,王珍臉上掛著壹絲自嘲;那邊的王珠更是目光炯炯地在盯著自己。
  讓人很不安啊。
  這般想著,王笑便拉了拉纓兒的袖子,輕聲道:“笑兒要回去了。”
  纓兒便向王康道:“老爺,那我帶少爺回去了?”
  王康點點頭。
  突然。
  “三弟不是壹個癡呆兒!”
  ——王珍站出來說道。
  王笑嚇了壹跳。
  果然,自己才應付完崔氏,王珍還是站出來,給自己來了這麽壹下。
  西府的壹群堂哥堂嫂又是精神壹振,暗道:事情又要反轉了?
  王笑果然還是個打架、騙錢、逛窯子、養外室的敗家子?!
  崔氏本已心中絕望,聽聞此言亦是看向王珍,目光切切。
  王珍走出來,向所有人看了壹圈。
  “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便告訴大家,笑兒不是癡呆兒。”王珍又鄭重地說了壹遍,高聲道:“笑兒他,是……”
  打架、騙錢、逛窯子、養外室的浪蕩子!——堂哥堂嫂們目露期待。
  “笑兒是坡仙再世!”王珍重重說道,神色激昂。
  嘁……
  說的什麽跟什麽!
  坡仙又是什麽?
  壹眾人極是失望——東府珍大哥怕是因為科考落地,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終究還是瘋了。
  “珍兒,妳在胡說什麽?”王康皺了皺眉,問道。
  王珍素來沈穩,此時卻顯得有些神色激動,高聲應道:“笑兒乃是先代東坡居士轉世。”
  沈姨娘再次沒忍住,輕笑了壹聲……
  王琮與妻子對望了壹眼,心道:瘋了瘋了,果然是瘋了,東府的大伯娘瘋了,大堂哥也瘋了……
  王珍緩緩道:“父親可記得,孩兒以前曾教過笑兒詩書?昨日孩兒又考較了他壹番。先是問他記不記得東坡居士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沒想到,時隔數年,笑兒依舊能記誦。”
  “那又如何?”
  王珍道:“接著孩兒又讓笑兒背《浣溪沙》,因孩子只讓笑兒背過先代晏元獻的《浣溪沙·壹曲新詞酒壹杯》便未特地指明……”
  王笑恍然大悟。他撇了撇嘴,心道:“那妳早說啊,‘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嘛,還不是語文課本裏的。”
  “沒想到三弟卻背了壹首別的《浣溪沙》。”王珍道。接著,他神色鄭重地將那首‘山下蘭芽短浸溪’念誦了壹遍。
  堂中安靜了壹下。
  眾人心道:“這珍老大到底還是瘋了。”
  “大哥,妳到底想說什麽?”王珰道。
  王珍皺了皺眉:“妳們都還不明白嗎?王珰妳可是上過學堂的。”
  王珍有些惱意,道:“這是壹首前所未有的傳世新詞,只出現在三弟腦中……”
  “三弟腦海中,有另壹個蘇東坡先生!換言之,三弟能作出與東坡先生壹樣驚世的詩詞!明白了嗎?”
  王珠終於動容。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王珍的語氣鏗鏘有力,壹字壹句道:“笑兒他,不是壹個癡呆兒,他是壹個天才!是妙手摘佳句的千古奇才。今日堂中,唯有他,能名登史冊,萬古流傳!”
  王康終於動容。
  王笑已然楞在當場——這個大哥,到底在說什麽?
  王珍又向前走了壹步,侃侃道:“今日,我又故意考較了笑兒壹次。果然如我所想。他腦中,有另壹個東坡先生,跡遇與歷史上的東坡不同,似乎還經歷過什麽‘烏臺詩案’,這說明什麽?”
  王笑腦中“鐺”的壹聲——自己不該賣弄的,該多讀史書啊。
  “說明什麽?”
  “我思來想去,唯有壹個解釋。”王珍道:“笑兒是坡仙轉世……”
  “珍兒,妳壹向不信鬼神的。”王康道。
  “但孩兒現在信了。不然孩兒實在想不到還有何解釋。”王珍嘆道:“實在想不出,笑兒腦海中為何有這樣的名作。”
  眾人神色各異。
  這些詩書之事,與這個商賈之家,還是有些不太熟悉。
  “大家且聽壹聽吧。”王珍說著,呼了口氣,才開口緩緩吟道: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壹句詞入耳,王珠的深深吸了壹口氣,他年少棄文從商,卻也知道這是壹首怎麽樣的詞。
  堂中人大部分都是聽不出這首詞的好賴的,但看王珠的表情,便也能明白這其中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有人喃喃道:“他不是癡呆兒,我就說他不是癡呆兒!”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王珍壹詞唱畢,微微閉目。
  堂中再次安靜下來。
  王康靜默半晌,突然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名登史冊,萬古流傳?我王家,富不入人眼!三代相傳,至我王康,猶在賤類。生有壹子,自幼癡愚,尚得公主,入贅皇家。哈哈哈,世間人如螻蟻,祿祿攀爬……卻原來,生有靈根,詩書自通,名登史冊,萬古流傳?可笑啊可笑。”
  王珍見父親神色似哭非笑,勸慰道:“父親,這是好事。自古奇才多有異處,想來三弟便是如此。”
  “為父明白,不就是蘇東坡嘛,為父年輕時也讀過。”王康三縷長須微微抖動,突然嘆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為父知道的。”
  王康嘴裏念著,也不看王笑,徑直向廳外走去。
  這半日,於他而言,實在有是有些累了。
  大半輩子,苦心孤詣地熬,為的是什麽?
  為了家族基業,百年傳承。祖輩從無到有,積攢了幾輩子的‘富’交到自己手中,自己便要讓王家走向‘貴’。
  所以,當年她過世不到兩個月,自己就娶了崔氏,開始了十五年的同床異夢。
  謀求了壹輩子,卻原來,這壹切,十五年前亡妻走的那時就留給自己了……
  華芮,妳知道嗎?連笑兒都長大了……
  背對著滿堂的親人,王康忽然淚如雨下。
  名登史冊,萬古流芳?
  “人活壹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麽呢?”他看向天空,喃喃問道。
  “老爺啊……”崔氏悲嚎了壹聲,癱在地上。
  她再不聰明,也知道王康嘴裏那句‘十年生死兩茫茫’是在說什麽。
  心中愛恨交織、喜怒哀愁湧上來,崔氏再次淚如雨下。
  “妾身跟了妳十五年了,卻永遠比不上那個死掉的女人是嗎?!所以妳就是不相信我們母子!蘇華芮!妳生的好兒子……”
  哭聲中。
  王琮喃喃道:“瘋了瘋了,連東府的大伯父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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