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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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章 繪新圖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9

  在王珰看來,王笑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事情應該是很嚴重的。
  從居庸關上看去,準噶爾的兵馬十分可怕。
  但耿當回來稟報說已經摧毀了敵軍火炮之後,王笑打了幾個哈欠,王珰就知道,大局已定。
  也許蘇簡有幾分能耐,但顯然是不太會打仗的。也許那個準噶爾大汗僧格能征善戰,但顯然是跟笑哥兒比不了的……
  王珰不懂兵事,但壹看那張被王笑寫寫畫畫的地圖就明白了。
  西邊的大同已經有援軍過來,南邊的雁門關防線也有了防備,東邊的居庸關由王笑親自鎮守。準噶爾的五萬騎兵被困在這裏,處境顯然不太妙。
  如果王笑沒回來,居庸關被打下來,讓這些準噶爾騎兵面對壹馬平川的中原,那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但偏偏王笑壹回來,果斷把守備京城的耿當調出來,旗號壹擺,趁準噶爾還沒反應過來就出城突襲,打了對方壹個措手不及。
  就只在這壹線之間,平平淡淡的,天下局勢也就翻覆過來。
  這壹仗最重要、最驚險的時候,原來已經過去了。
  在王珰想來,自己正在京城呼呼大睡、或正和碧兒玩耍的時候,原來千裏之外,有快馬飛奔,把壹個情報送到了笑哥兒手上。
  若沒這個情報,也許自己某天醒來,就發現京城被圍了,而京城之外,胡騎肆虐,生靈塗炭。
  也不知有多少騎士飲風食露地奔波,不知笑哥兒是怎麽披星戴月趕回居庸關。所有的驚心動魄、危在旦夕,等自己看到的時候,也就只剩壹個哈欠了……
  這段故事要在自己的傳記裏怎麽記載呢?
  “建武六年正月,準噶爾汗率眾破關入口,大禍幾何不可知,或如當年己巳之變,時晉王南巡,已到了北直隸與河南交界,幸爾他得到消息,連夜回趕,我也從京城趕到居庸關……”
  腦子裏勾勒著這些,王珰回過神來,又想到蘇簡。
  在他看來,蘇簡最好的辦法還是求笑哥兒議和。
  但以蘇簡那樣的性子,肯定是不會服輸的吧……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戰事發展,連王珰這種門外漢都猜得七七八八。
  準噶爾騎兵沒了用武之地,困在宣府這個袋子裏,居庸關打不下來,三面受敵,只幾天之後,那些想來搶擄的遊牧騎兵軍心士氣就散了。
  之後,王笑趁夜把兵馬全都派出去,繞道赤城縣,從北面再次突襲了準噶爾大營。
  楚軍在居庸關只有五千人,守關尚且勉強,如此壹來,居庸關根本是壹座空城。
  此時準噶爾軍若是全力攻打居庸關,壹馬平川的中原確實就在他們馬蹄之下了。
  但,不管是蘇得還是僧格,都沒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準噶爾士卒早有不少人覺得自己被騙了,千裏迢迢地過來卻搶不到東西,只擔心回去之後牧地被占了。軍心煥散之際,被突然襲擊,全部大驚失措,以為楚軍又有增援。
  這壹戰,他們不再像與羅剎國作戰時那樣驍勇,楚軍壹到,更多人的第壹反應是跨上馬回家……
  僧格並沒有感到很驚訝,他在前幾天就預感到要敗了。但沒想到會敗得這麽快,這麽慘。
  “走吧!”僧格向蘇簡大喊了壹聲,跨上戰馬就像北方奔去。
  “不,我們還有機會……”
  僧格只覺蘇簡瘋了,不再猶豫,拍馬就走。
  他知道壹切都完了,賭輸了。回到準噶爾也很可能穩不住局勢,但他還是想回去……
  楚軍的火銃不停地打過來,手雷在戰場上炸開。
  受驚的馬匹亂奔著,士卒不停慘叫,戰場上全是混亂的景象。
  僧格沒有意識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還在瘋狂地策馬奔跑,想要離開這裏……
  “攔下他們的可汗!”
  突然,前方又沖出壹隊楚軍。
  僧格有些悲傷,心想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下壹刻火銃又是傾射過來,駿馬長嘶,顯然是被嚇壞了。
  僧格被坐騎掀翻在地,他還想爬起來,對面的楚騎已經沖上來,為首的那員將領大笑不已。
  “哈哈,俺終於也立功了,砍了壹個可汗!”
  “我是準噶爾的僧……”
  “噗!”
  也許是因為語言不通,對方沒有給僧格說話的機會,大刀徑直就斬了下來……
  ……
  王珰站在空蕩蕩的居庸關城墻上。
  他其實知道王笑把他召過來不是為蘇簡收屍的,就只是為了問幾句話。
  但王珰還是準備了席子,打算回頭把蘇簡的屍體裹壹裹。
  他看著遠處楚軍追趕著準噶爾的潰軍越奔越遠,看著準噶爾大營裏始終還有光亮,還有楚軍在圍攻。
  “逃掉的是那個可汗,蘇簡還在那裏吧?他那人,不輕易認輸的。”
  “嗯。”
  有個兵士上前向王笑稟報起來。
  “報晉王,大勝!胡虜或逃或死或降,目前營中只剩蘇簡壹個還在負隅頑抗。他手裏有顆炮彈,我等不敢靠近……”
  “知道了。”王笑應了壹句,向王珰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過去吧。”
  “哦。”
  王珰老老實實應了壹句,把卷好的席子夾在胳膊下,隨著王笑騎馬出了關城,往準噶爾大營而去。
  壹路上,到處都是屍體和俘虜。
  忽然,只聽遠處“轟”的壹聲。
  很快,又有兵士策馬過來稟報。
  “報晉王,蘇簡拿著炮彈點了,把自己炸成碎片了。”
  “他死前有說什麽嗎?”
  “他說他死也要轟轟烈烈。”
  “知道了。”
  王笑轉過頭,看了看王珰帶著的席子,道:“妳不用給他收屍了。”
  “那好吧。”
  王珰搖了搖頭,心中倒也沒什麽難過的,早在很久以前,蘇簡來信說要到京城幹壹番大事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他蘇簡早晚這樣死掉了。
  他擡起頭,看著滿天星辰,忽然想到自己那本傳記的最後壹句話該是怎麽寫。
  “我壹生飄零,故友離喪,只覺‘和平’二字世間最不易之事,謹以此言勸後人惜之……”
  ……
  是夜,京城中。
  錢承運與傅青主也在談論這次準噶爾入寇壹事。
  “說來說去,京城孤懸絕北,還是太容易陷入險境了。”
  “妳難道不知晉王之野心?且看吧,來日開疆拓土,看到時可還有這‘孤懸絕北’之說。”
  “唉,此番準噶爾入寇,只怕是……”
  “只怕是東征戰事才罷,西征之事又要提上日程了?”
  “經此壹戰,想阻止也沒個由頭了,也不知哪壹日才有消停嘍。”
  “打就打吧,總歸只要是越打國力越盛便好。”
  “哈,這般沒完沒了,我們這把老骨頭還能操持幾年……”
  “明日便讓人測繪新的地圖吧,把事情做在前面。老夫也看看那羅剎國和哈薩克汗國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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