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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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肅親王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夜色中,秦成業望著遠處的山崗。
  “父帥,再不突圍就沒機會了。”秦山水抱拳提醒道。
  秦成業依然不說話,只是沈默著,似還在考慮。
  老頭子說話、動作都慢騰騰的,年輕人們便有些焦急起來,紛紛又圍上去。
  “沒睡著吧?父帥,妳給句話啊。”秦山渠又問了壹句。
  “七叔、八叔,妳們別吵著祖父了,祖父要再想壹想。”秦玄策道。
  “還想?我們都要被包成餃子了。”秦山渠道。
  秦玄策白眼壹翻,道:“往哪邊突圍也要考慮清楚啊。”
  “當然是向西啊!”秦山渠理所當然道:“侯爺說了,若是奴酋回援,他就向北取道蒙古,我們就到遼河下遊登船,海船不就約好這兩天到嗎?”
  “不行!”秦山水道:“西邊圍過來的是多爾袞,這狗奴狡猾,必會封鎖海岸。若依我說,我們往東走,東面的正紅旗部兵馬最少,戰力最弱。”
  “往東?我們能突圍到哪去?”
  “去朝鮮國。”秦山水沈吟道:“我們取道朝鮮,讓海船到東江鎮來接。”
  秦山渠眼睛壹亮,壹拍大腿便道:“好主意!”
  秦玄策卻搖了搖頭。
  “朝鮮李氏如今已投了建奴,我們若敢率軍入境,建奴逼壓之下,李氏必舉國來圍堵。另外,東江鎮如今也並非我們的地盤。”
  秦山湖的長子秦玄明便道:“不錯,我們與朝鮮國如今關系緊張。率軍入境,是否劫掠糧草?要隱藏行跡又是否該屠其百姓?不這麽做,我們舉步為艱;做了,只恐天下局面更糟。”
  “那向南,從金州逃?”
  “南邊奴兵更多。”
  “總不能向北吧?正黃旗都是精銳,越跑越進建奴腹地……”
  秦玄明、秦玄書轉頭向北看去,同時想到自己的父親。
  壹群大嗓門說來說去,最後還是秦山渠扯著嗓子道:“反正往哪邊突圍都是死戰,有什麽差別?不就是跟他娘的幹壹仗嗎?”
  ……
  秦成業忽然睜開壹雙老眼。
  壹眾秦家子弟登時鴉雀無聲,看向秦成業,抱拳聽命。
  良久,秦成業忽然喃喃了壹句。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這個戎馬壹生的老將似乎在這個瞬間悟通了什麽……
  ……
  與此同時,大楊山。
  大楊山屬燕山山脈,往南距離楚京安定門僅八十余裏,往西距居庸關還不到八十裏。
  相傳宋時楊家將為奸臣潘仁美所害,楊六郎逃至大楊山,困了七天七夜滴水未進,昏迷過去,他的白龍馬急得騰開四蹄在地上亂刨,忽然壹股清泉噴湧而出。因此山上有壹灣泉水名為馬刨泉。
  向楚京撲來的清軍並未圍困京城,反而是在大楊山下安營紮寨。
  居庸關的唐節部、大楊山的豪格部、京城的孫白谷部,三方兵勢似乎形成了壹種微妙的平衡。
  至於清軍有什麽意圖?
  大家都不明白……就連清軍主帥豪格,他自己都不怎麽明白。
  到這壹刻為止,這場戰局中唯壹的明白人,便只有大清兵部左參政——佟盛年。
  此時佟盛年正坐在豪格軍帳中飲茶,動作慢條斯理。
  豪格極煩他這樣的蠻南子作派,兩條粗眉便擰起來,問道:“到底還打不打?妳給句話,爺兩天就能把燕京打下來。”
  “肅親王莫急,有什麽好急的?孫白谷守著燕京,糧草充足,士氣正旺。我們這點兵馬若是硬攻,莫說兩天,兩年我們也打不下來。”
  豪格拍案罵道:“妳是說爺在吹牛?!”
  佟盛年無奈,嘆道:“奴才是說,不宜強攻,該智取。”
  “那取啊!坐在這裏算怎麽回事?!”
  佟盛年:“……”
  準備好的壹番說辭說不出來,他很有些難受。腦中便想到範文程交待自己的那壹句話——“肅親王有勇無謀,其智力……不可以常理度之。”
  佟盛年明白,範文程能講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那是皇上在提醒自己,不要誤了大事。
  以豪格大阿哥的身份,再加上其彪炳戰功,但凡多長壹點腦子。自己也不必為前程如此猶豫。
  “取當然是要取的,只是應讓西賊和孫白谷先打壹場。”
  豪格不耐,喝道:“妳就不能壹句話說完,當爺有功夫陪妳在這閑聊?”
  “是是。”佟盛年只好道:“西賊的主帥唐節,狂妄傲慢,有勇無謀。我們可以故意敗在他手上,然後退回山海關。唐節心高氣傲,必定趁勝攻燕京。等其攻下燕京,必與孫白谷兩敗俱傷,到時我們便趁勢出關,壹舉拿下楚京。”
  豪格反問道:“他有這麽傻?”
  佟盛年壹時語塞。
  好壹會,他才組織語言道:“西賊耗不起,他們糧草已快耗盡,必求速戰。只是因擔心被我們得了漁翁之利他們才不敢攻燕京,此時正是進退兩難之際。這便是如壹捆幹柴,只需壹點火苗便可點燃……
  這並非傻不傻的問題,而是他們沒有選擇,挾大勝之勢,若不攻燕京,何以維護士氣、民心?他們東征的意義又在哪裏?西賊若是連這點行險壹博的魄力都沒有,如何能從壹介草莽走到今日之地步?”
  佟盛年話到這裏,又總結道:“用計不必花哨,只要了解了敵人,便可以最簡單的手段推波助瀾,所謂四兩撥千斤。”
  豪格點點頭,也不知聽懂沒聽懂,只是又問道:“但如此壹來,我等也難以早克燕京。到時我皇阿瑪必已掃除入寇楚軍……若是多爾袞又回來搶了爺的功勞又如何?”
  佟盛年再次壹楞。
  ——這話,妳怎麽好直接問我?我又不是妳的心腹……
  場面似乎有些尷尬起來。
  但只有佟盛年壹個人有些尷尬,豪格卻只用壹雙鷹目盯著他,很是威風。
  “肅親王可知皇上為何派妳留下?”
  “有話說,有屁放。”豪格眉頭壹擰,不耐道:“是爺在問妳,不是妳在問妳爺。”
  “是是,皇上派肅親王屠永平府,是對肅親王妳的打壓……”
  “什麽?!”豪格猛然站起,“皇阿瑪在打壓我?”
  佟盛年:“……”
  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忙道:“但反過來,這次皇上讓睿親王圍剿秦成業,讓肅親王妳攻略燕京,卻是對睿親王的打壓。”
  豪格這才怒氣稍減。
  “意思是,我和多爾袞壹人打壹桿子,誰也別想好?”
  佟盛年道:“肅親王只要坐鎮山海關,讓西賊與孫白谷交戰。攻克燕京的首功便跑不了。這是皇上留給肅親王妳的功勛,但同時也是對肅親王妳的考驗。”
  ‘考驗’二字他特意咬得重些。
  到這裏,佟盛年覺得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還是第壹次跟人說的這麽明白。
  畢竟他又不是豪格的人,能說到這程度,算是贈壹份情誼。
  豪格卻是眉頭壹皺,也不知在想什麽。
  佟盛年見他想得辛苦,有心問壹問,卻又不敢問。
  下壹刻,遠處煙塵滾滾而來,大營外人馬喧揚。
  過了壹會,幾員降將提著頭盔進了大帳。
  “奴才見過肅親王、佟大人……”
  “平身。”
  “喳。”
  佟盛年目光看去,見他們剃得光亮的腦門上盡是汗水與塵汙。
  “如何了?”
  “奴才們敗了。”
  答話的降將名叫呂承安,本是楚朝參將,如今歸入漢軍正藍旗,進世職牛錄章京,抱拳便答道:“奴才們潰逃了十五裏,西賊已領兵追來。”
  他自然也郁悶,投降過來什麽都還沒做便大敗壹場,送了手下人的性命。但他神情間也不顯,總之,壹幅盡心盡力的模樣。
  佟盛年滿意地點點頭,向豪格道:“請肅親王再壹員大將領八旗兵迎敵,再佯敗於唐節之手,我等便可棄營而逃,這點糧草及攻城器械可留與西賊……”
  ……
  大楊山西面有滾滾煙塵揚起。
  降兵逃竄不已,被殺得遍地血流,慘叫聲驚天動地。
  哪怕是佯敗,戰場也不是鬧著玩的地方,成千上萬降兵在在唐節大軍的追殺下被砍倒在地、被踩踏而亡。
  佟盛年並不在意他們的性命,在他看來,世上楚人本就太多了……
  馬蹄滾滾。
  唐節領著壹萬余兵馬追至清軍大營前。
  他們已殺得渾身浴血,連刀鋒都已有些起卷。
  突然,壹隊兩千余人的八旗騎兵從側面向他們的軍陣殺來。
  “是真奴!”瑞軍們大喊道。
  “敢來?”唐節冷笑壹聲,喝道:“李鴻基,領右冀騎兵給我打散他們!”
  “是!”
  壹員大將抱拳應喏,提刀便領三千人向那支正藍旗騎後撞上去。
  瑞軍氣勢正盛,並不怵建奴,個個揚刀沖鋒,殺氣昂揚。
  “殺奴!”
  雙方壹陣箭雨襲下,拋下許多屍首後,兩支兵馬便撞在壹起,廝殺陡然激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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