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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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開東廠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積雪巷。
  “妳明日便把妳那雞殺了,不然養得院子裏臭死了。”唐芊芊皺眉道。
  花枝頗有些不情願,道:“晚間給妳煮雞蛋羮的時候怎麽不說臭?”
  “死丫頭妳現在慣會頂嘴。”唐芊芊低聲罵了壹句,卻是支著頭楞楞出神。
  花枝知道她在想什麽,問道:“陳姑娘會按妳說的做嗎?”
  “我哪知道,她又不歸我管。”
  唐芊芊說著,又開始咬筆頭。
  過了壹會,她有些氣憤地低聲道:“要是陳圓圓敢害死了他,我……”
  這般說著,她卻也想不出什麽狠話來。
  花枝卻是懶得理她,反而問道:“為什麽妳要把入宮的機會讓給她?”
  “妳管我。”
  花枝又問道:“那陳姑娘要是順利入宮了,隔壁院子不就空出來了嘛,我能在隔壁院子養雞嗎?”
  “不能。”
  “為什麽?”
  “臭味會傳過來。”
  花枝極有些不滿,朝唐芊芊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打開了屋中的櫃子。
  裏面卻還有個暗門。
  唐芊芊道:“妳又要幹嘛?”
  “我去陳姑娘屋裏挑兩件好看衣服穿。”
  花枝說著,推開暗門往裏走去。
  王笑不知道的是,當羅德元來審案時,見到確實不是唐芊芊,而是從暗門中走出來的陳圓圓。
  而今天下午,錢承運的人也確實是敲開了積雪巷東七號的院門,從這裏帶走了陳圓圓……
  ……
  唐氏也好,陳圓圓也罷,錢承運並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害自己。
  最開始的線索與證據,都是她主動提供給羅德元的。
  羅德元告訴宋禮之後,是宋禮布置了今天這壹局,再由自己出面對付昆黨。
  如今看來,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到底是盧正初的人,還是另有目的?
  錢承運心中斟酌著,苦苦思索著應對之法。
  在他想來,盧正初接下來必定要全力對付自己。
  羅德元亦是眉頭緊鎖,思考著會不會壹開始就是昆黨布的局?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盧正初居然毫無追究刑部的意思,仿佛剛才刑部陷害王笑的事只是正常的辦案流程。
  先開口的是王笑。
  “陛下,我大哥壹定是被嚴刑逼供的。昨天太平司來拿人的時候,壹個個都兇神惡煞,北鎮撫司的酷刑,我大哥壹個讀書人肯定扛不住……”
  延光帝耳朵壹動。
  他將心神從陳圓圓身上牽回來,皺眉道:“妳說什麽?太平司?”
  錢承運再次心神壹顫,這次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是,太平司。”王笑道:“草民……嚇壞了。”
  延光帝面色登時不豫起來:“刑部的案子,關太平司什麽事?”
  王笑自然不會說‘我家與南鎮撫司有關系,要來我家捉人需要北鎮撫司才能壓住’這種話。
  他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道:“草民也不知道,草民還以為是來抄家的,那個差爺說,他名叫衛奇,讓我記住他。還說……別說草民當不了駙馬,就算當了,在他眼裏算個……”
  “算個什麽?”
  寒氣再次籠罩下來。
  這次感覺到寒冷的卻是錢承運。
  他雙手貼著地磚,忽然感到脖子上冰冰涼涼的。
  雖然還不知道王笑要做什麽,但壹聽‘太平司’三個字,他就已感覺到了不妥,心中寧願盧正初剛才追究自己偽造證據壹事。
  但現在陛下沒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卻聽王笑低聲嘟囔了壹句:“算個屁。”
  延光帝冷笑道:“他怎麽知道妳當不了駙馬?”
  沒有人回答。
  “朕問妳們,太平司的人怎麽知道王笑當不了駙馬?”
  延光帝沒有再像之前壹樣暴怒,反而冷笑起來:“好,真是太好了,這就是朕的肱股重臣們。盧閣老,朕還記得,當年就是妳與首輔聯名上的折子吧,言廠司之禍其害烈矣。折子上的內容朕還記得很清楚,‘大珰大監,縱橫驛騷,吸髓飲血,以供進奉,大率入公帑者不及什壹,而天下蕭然,生靈塗炭!’這是壹字壹句,都是妳們說言吧?”
  盧正初將頭埋得更低,悲聲道:“臣萬死難辭其咎。”
  不少人心中壹楞,暗道:盧正初此言何意?
  延光帝“呵呵”壹笑,道:“朕繼位以來,妳們說閹黨為禍天下,朕就斬權閹、封東廠。妳們說太平司為禍天下,朕就棄爪牙不用。朕願意作妳們口中的‘明君’,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結果呢?”
  “十七年!用賢良,用能臣,嘔心瀝血,朕等來的是什麽?流寇越剿越盛,建奴越打越強,天災越救越多。今天,朕看明白了。這天下的好壞,與閹黨無關,與廠衛無關。妳們文臣說他們為禍甚烈,是因為他們在與妳們作對。是因為這些閹人、這些特務,他們在維護的……是朕的地位!是因為他們是朕的走狗!”
  延光帝手指著盧正初,語氣森然。
  羅德元身體顫抖起來。
  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
  他明白,陛下現在不是在罵盧正初。
  這些話,是說給鄭元化聽的,是說給所有的文官聽的!
  卞修永與孔賓對望了壹眼,心中亦是駭然。
  他們也明白過來,陛下現在是在與盧正初在演戲呢!
  果然,盧正初伏於地上,悲聲道:“臣,有罪。”
  延光帝冷笑道:“這些年來,朕棄用太平司與東廠,如自斬爪牙、自剜雙目。太平司朕不用,妳們文官卻在用……”
  他目光在殿中巡視了壹會,突然指著王笑,道:“妳們……用它來捉朕的女婿?用它來對付朕的親族!好啊,這就是朕忠心耿耿的好臣子!”
  王笑被他指名道姓的稱作自己的親族,頗有些澀然起來。
  別人卻沒有這樣的閑心。
  延光帝壹聲大喝,群臣皆是低下頭,不敢說話。
  金黃色的帷幔晃晃蕩蕩,燭光便隨著帷影輕輕擺動起來。
  “好臣子”的回音在殿中回蕩著。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王笑有些不適。
  今天這個事,他大概也是看明白了:鄭元化和左經綸暫時是壹邊的,要打擊盧正初壹黨。皇帝表面上是裁判,背地裏卻是支持盧正初。
  盧正初與皇帝在朝堂上弄不過對方。於是就想使陰招,找特務組織來幫忙,實現對鄭元化與左經綸的降維打擊。
  而自己,則是壹個理由。
  既可以是鄭元化這邊打擊盧正初的理由,也可以是盧正初這邊請出特務組織的理由。
  想到這裏,王笑忽然看到盧正初回頭看了自己壹眼。
  老頭目光裏的意思很明顯——輪到妳上了。
  王笑咬了咬牙,忽然開口道:“草民,懇請陛下重用太平司,再開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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