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禦酒坊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積雪巷。
“自然是賺了不少銀子。”王笑嘿嘿壹笑,帶著些小小的得意表情。
他在祠堂跪了兩夜,到現在腿還有些麻。
唐芊芊的壹雙玉手便在他腿上揉著,輕聲問道:“妳們王家酒行都虧大發了,哪有賺銀子?”
“王家只是小賺,妳想啊,主顧都已將酒退了回來,往後禁止釀酒,現存的這些可是奇貨可居。”王笑道:“但真正賺大發的人……是我。”
“妳怎麽賺了?”唐芊芊並非想不明白,實是給王笑面子,嗔道:“妳快說。”
王笑道:“朝廷要收那些酒商的糧食,妳可知道這事是由誰主理?”
“那自然是戶部。”
“朝廷正在清查戶部貪贓案,戶部主理不了此事。”王笑幸災樂禍道:“我那個便宜舅舅,還有文家那個戶部員外郎,都是清查的重中之重。”
“不是戶部?”唐芊芊不由笑道:“用東廠去查真的好嗎?”
“這麽快就猜出來?”王笑道:“沒什麽不好的呀,王公公和我是好朋友,這件事我和他已經說好了,到時候查出銀子,我拿壹部分送到產業園。呵,沒想到我也有能貪墨的壹天。”
唐芊芊笑了笑,雙手在他腿上輕輕揉著,卻是越來越往上。
“說起來,錢承運的祖墳妳還沒弄走呢。”
王笑皺了皺眉,道:“早布下了局,那老小子楞是不上鉤,他也沒讓人到礦上鬧?”
“沒呢。”
“那等他上鉤吧。”王笑道:“我們不怕他。”
“嗯……”
事情說完了,兩人眼中便又蒙朧起來。
“唔~”
過了壹會。
“笑郎,今天人家遠遠看妳站在高處喊那壹句‘妳們來啊’壹顆心怦怦跳呢……”
“真的嗎?我感受壹下。”
她嗔道:“人家好想妳來啊。”
王笑深深嘆了壹口氣,將她越來越往上的手按住,極是遺憾地輕聲道:“今天不行呢,我可是偷偷跑過來找妳報平安的。老頭子還在等著收拾我呢。”
“妳可都三天沒來了。”
“嗯?那明兒來三天?”
“討厭。”
又是膩味了壹會,王笑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積雪巷。
才進了王家,卻見壹人從圍墻上翻下來。
王笑嚇了壹跳,定睛壹看,卻是秦玄策。
“妳就不能走門啊?非要翻來翻去的。”王笑道。
秦玄策卻是問道:“妳去哪了?”
“沒去哪。”
秦玄策神秘兮兮地道:“妳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我可不止壹次聞到了。”
王笑嚇了壹跳:“妳這都能聞出來?!”
“我們家學淵博,以前學的第壹件事就是聞馬糞。”
王笑登時壹張臉變得慘白,心道:完了,他是來給小竺出頭的?
“我和妳姐其實……”
秦玄策擺了擺手,道:“妳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不管。”
嘴上這麽說,眼神中卻是帶著些威脅的意味。
王笑最近和他頗有幾分默契,壹對上這眼神,便讀懂秦玄策的警告意思。
他壹時卻也有些委屈。
自己分明是被秦小竺強親了……
下壹刻,王笑不禁又想到:秦玄策早能聞出來,那秦小竺也應該早聞出來的啊。
要是鼻子這麽靈,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和唐芊芊在壹起的。
實在是讓人有些疑惑。
另外,唐芊芊說自己不懂秦小竺,後面那句“她其實……”是什麽呢?
正想得出神,肩上卻被秦玄策拍了壹下。
“妳想什麽呢?聽到了沒有?”
“什麽?”
秦玄策道:“明日壹起去大臺鄉玩。”
“去哪?”
“門頭溝,大臺鄉,錢家別院。”秦玄策頗有些無語:“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去那幹嘛?”
“玩。”秦玄策挑了挑眉,頗有些神秘道:“溫泉別院哦,‘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溫泉。”
“妳想幹嘛?”王笑見了他的神色,很是嚇了壹跳,飛快向後撤了兩步。
“賊殺才,妳想什麽呢?!剛才都跟妳說了!是那個叫什麽錢多多的小姑娘請我們去玩的。”秦玄策氣極敗壞道。
“錢朵朵?”王笑頗有些疑惑,“她為何要請妳去玩?”
“是請我們啊,還特意交待了‘喚王公子也壹起去,大家玩狼人殺呀’。”秦玄策捏著聲音道,“對了,昨天明心和我說了我才知道,她原來是錢承運的女兒啊。”
聽到‘錢承運’三個字,王笑心中壹動。
“錢承運的女兒?那我們還敢去?”
他全然忘了自己剛才氣定神閑地對唐芊芊說“我們不怕他”時的情景。
秦玄策卻是反問道:“為什麽不敢去?”
“大哥,我們打死了錢成啊。”王笑頗有些氣極敗壞。
秦玄策在他頭上壹拍,罵道:“妳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可是他陷害過我啊。”
秦玄策輕描淡寫道:“朝堂之上的事,壹時是敵壹時是友,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我想刨他祖墳啊。”
“那正好我們去打探清楚啊,說不定他賣地給妳啊。”秦玄策壹臉無所謂的樣子。
王笑心中卻盤算起來。
——可是錢朵朵那夜見過我的臉啊。
王笑並不覺得錢朵朵會替自己隱瞞,如此說來,錢承運極可能已知道殺錢成的是自己。
那……請自己去京郊別院,就很值得玩味了。
錢承運如何就認為自己會去呢?
“我不去。”王笑道。
“我都和明心說好了。”秦玄策道:“妳讓我去崔家打人,我可是二話沒說。”
“我很忙啊,剛辦完禁酒的事,產業園還有壹堆事。”
秦玄策道:“少放屁,妳就出點歪主意,萬事有傅先生操持,妳忙個屁。”
“妳忘了?馬上要抄文家了。”
“所以啊,東廠去抄,我們躲到京郊,撇清關系。”
“唔,好有道理,但我不想去。”王笑道。
——去了就很麻煩,對付錢承運的計劃還得修改,累……
秦玄策有些霸氣地道:“我不管,明天早上巳時出發。到時我來妳屋裏找妳。”
“餵……”
……
與此同時。
王珠坐在書房當中,手中揣摩著壹道令牌。
壹面是“禦酒坊”三個字,壹面是“出入宮門”四個字。
既然禁止釀酒了,那宮中的禦酒坊自然也不會再釀酒。
如今京中只有王家擁有最多存酒。同時王家又是首倡禁酒、先身表率者,於是壹提出來,便順理成章地成了給宮中貢酒禦商。
想來往後,總有機會能見到他吧。
心中想著這些,王珠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裏。
手上的血滴在桌上,他嘴角揚起壹絲冷笑。
“周肇,讓我看看,妳能不能在東宮藏壹輩子?”
過了良久,他打開暗格,將令牌放了進去。
旁邊的暗格裏,壹支火銃正靜靜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