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824章 真定府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王笑壹喊,秦玄策很快就明白過來,趕馬扯住蔡悟真,吼道:“妳天天練武腦子銹透了是吧?多爾袞居高臨下,我們要是想射死他,那他早能把我們射成篩子了!這還不明白嗎?”
  他再放眼壹看,只見那戰臺下壹支精銳清兵正列陣以待,顯然沒給楚軍攻上戰臺的機會。
  蔡悟真心中大恨,擡頭看向多爾袞的身影,咬碎了牙。
  他仿佛能感受到多爾袞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滿是挑釁與不屑,正如山海關那壹夜逼著蔡家禎殺蔡小籮時,多爾袞的眼神就像是在喝問他:“本王殺妳妻兒、踐踏妳的尊嚴,如踩壹只螻蟻,妳能如何?敢來殺本王否?”
  壹念此至,蔡悟真氣血翻湧,心頭血湧上喉頭,壹陣腥苦。
  同時,王笑的軍令已然再次傳來。
  “秦玄策、蔡悟真、劉壹口,守住北面陣線,掩護大軍西撤……”
  蔡悟真渾身顫抖不停,忽然扼住插在身上的箭矢,壹把折斷。
  終有壹日必報血仇,否則便如此箭。
  “喏!”他大吼道,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將士們,列陣,保護大軍通行。”
  “走,步卒在前,騎兵斷後……”
  王笑舒壹口氣,繼續觀察著局勢不停指揮兵馬撤離。
  偶爾,他目光會有些緊張地望向北方。
  “還好,阿巴泰比預想中來得晚。”王笑心想,他大概能猜到會是幾種原因,也許是秦副帥還未死,率殘兵拖住了他們。
  但王笑也知道,這是極渺茫的事。更大的可能是賀琬從海上搬來了救兵,人數不過超過萬人,虛張聲勢可以,拖不了太久……
  還有壹個麻煩是鞏阿岱領了壹萬騎兵在追自己,想必也在趕來的路上了,最多兩個時辰便到。
  根本沒有殺多爾袞的時間,能撤離就不錯了。
  心中焦急,王笑卻也不敢催促,撤退這種事,壹個不慎就可能成了潰逃。
  “史工,妳到前面指揮,領著兵馬走,探馬放遠些,萬不可讓鞏阿岱截住我們。”
  “是。”
  ……
  戰臺上,多爾袞看著楚軍如流水般向西而去,眼神愈發深沈。
  “居然不來,孬種就是孬種。”
  換做以前,他就親自披甲上陣了。但今日不同往日,他最後還是歇了這念頭。
  “傳令拜音圖、多鐸,封鎖真定府、滄州壹線,絕不可放楚軍南歸。”
  “喳。”
  “傳令鞏阿岱,咬住楚軍,絕不可失了他們的蹤跡。”
  “喳。”
  “調左翼五千人去白洋澱,阻止楚軍逃入大澤。”
  “喳……”
  剛林在壹旁聽著,心中暗道睿親王就是睿親王,換成別的將領這次又要被王笑牽著鼻子走,還是睿親王深謀遠慮。
  接著,忽見北面煙塵滾滾,壹桿清旗壹點點出現。
  “報!圖爾格將軍領了壹萬精騎,繞過北面戰場前來支援。”
  多爾袞點了點頭,心道圖爾格忠勇可嘉,當賞。
  可惜,還是晚了點。
  他皺眉略壹思索,改了命令。
  “讓圖爾格去白洋澱攔截,左翼兵馬壓過去,切斷楚軍,留下他們最後的五千人!”
  “喳……”
  ……
  大半楚軍終於突出了正白旗的陣線。
  前方,是廣闊無垠的平川,他們歡呼著向前奔去。
  陣線最後方,唯有五千人還暫未脫離戰場。
  杜正和在後方陣壓,指揮著將士輪流向清兵射擊,把雙方的距離拉開。
  “砰砰砰砰……”
  銃聲不停,後方的清兵不敢再追擊,紛紛揚弓向這邊射來。
  杜正和算著距離,隨時準備下令撤離。
  然而,卻見壹支正白旗精銳已從旁邊包抄過來,顯然是要留住自己這五千人。
  杜正和大驚,他轉頭壹看,見王珍、夏向維以及壹眾後勤官吏都在後陣之中。
  那邊王笑反應也極快,已馬上吩咐壹支騎兵去攔。
  “快撤!”
  “來不及了。”杜正和高喊道,“夏先生,妳指揮將士們撤……親衛營!跟我將來!”
  “是!”
  危急之中,杜正和領著壹千親衛,竟是不退反進,再次迎著清兵的陣線沖了上去。
  這壹千親衛是杜正和在神機營時就開始操練的心腹,乃是騎射手。能在馬上發射火銃,且保持準頭,本是斷後的最佳人選,因此留在最後。
  杜正和甚至想過,若是哪壹天,齊王與虢國公有隙,這壹千精騎射手,將是他唯壹能用於保護齊王的底牌。
  但等不到那天了。
  “砰砰砰……”
  千余騎突然轉向,讓清兵陣線再次出現了壹絲慌亂,杜正和迅速突進。
  “快!殺過去!”
  ……
  戰臺上,剛林看著這壹幕,不由心想: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很快,他明白過來。
  只見那壹千精騎射手竟是直奔戰臺而來,竟是很快又逼到了三百步外。
  槍火陣陣,這壹千人火力兇猛,帶來的危機感顯然比蔡悟真的沖鋒要大壹些。
  杜正和抱了必死之心,千騎沖鋒,已有睥睨之勢。
  多爾袞臉色微變,迅速下令讓那左翼五千人轉向,插下來攔截這壹千楚軍。
  再壹看,只見西面所有楚軍已脫離了戰線。
  剛林隱隱心驚,擡起腳就想要向後撤,卻又不敢。
  他看到西面的楚軍越來越遠,也看到這壹千騎射手陷入重圍,越來越少,也越來越近。
  八百人沖到兩百步外……
  五百人沖到壹百五十步外……
  多爾袞下令放箭。
  箭矢如雨,戰臺下的精銳親軍也沖了過去,楚軍再難寸近。
  “睿親王,不如且退幾步吧?”終於有人提議道。
  剛林連忙附合。
  多爾袞卻只是沈著臉,如寒霜壹般,仿佛隨時要暴怒。
  ……
  杜正和緊緊抿著嘴。
  他柔和的小圓臉永遠看起來都過於溫和,哪怕蓄了須,也並不威猛。雖有那眼神中滿是堅定。
  他的心在抖,但握著火銃的手卻還很穩。
  這是神射手的基本素質。
  他這輩子忠於楚朝皇室,哪怕王笑多次拉攏,他壹顆心也未曾變過。
  山東諸將當中,杜正和是心思最復雜的,既和王笑壹起試圖扶著楚朝這即將傾倒的大廈,又擔心齊王暗弱,難以鎮住王笑。
  但今天,終於可以把這些擔憂放壹放了。
  他現在心裏只有壹個想法,殺多爾袞。
  這壹千精銳是他數年來的心血,今日,就把這心血付之壹炬,搏壹場罷了。
  “掩護我!”
  杜正和大吼著,揚起手中的火銃。
  親兵們怒吼壹聲,奮不顧身策馬向前撲去,手中的火銃子彈用盡了,就飛身下馬,與清兵搏鬥在壹起。
  “殺啊。”
  杜正和就這樣,踏著同袍的屍骨向前移動,從壹百五十步,到壹百二十步,血流成河。
  終於,杜正和駐馬,然後執銃,瞄向多爾袞。
  戰臺太高,壹百二十步是他能把握到的極限……
  ……
  蘇克薩哈始終盯著杜正和,見其擡銃,他便也擡盾。
  但蘇克薩哈余光看去,只見多爾袞冷笑了壹聲,轉身離開了戰臺邊,只留下兩個字。
  “蠢貨。”
  他知道,睿親王是故意的,站在這,給下面那身陷重圍的楚將壹點希望,看著他自以為英雄的樣子,然後,在這楚將最抱期待的時候離開。
  蘇克薩哈知道,楚軍逃了,睿親王是真生氣了,要把那楚將的希望踩碎,玩弄他像看個笑話壹樣。
  蘇克薩哈忽然有些可憐杜正和。
  沒有實力,只有英雄氣概有何用呢?荊軻刺秦,攔得住秦王壹掃六合嗎?
  他目光望去,離戰臺壹百二十步開外,持銃的杜正和原本的氣勢瞬間消散,只有壹片頹唐……
  突然。
  “砰!”
  蘇克薩哈迅速擡起盾牌,心想,睿親王走開了,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中了壹下。
  卻見剛林身邊,壹名近衛抱著腳摔在地上嗷嗷大叫。
  突然,有大喊聲傳來。
  “多爾袞,妳怕了嗎?哈哈哈。”
  只見戰場上杜正和仰天大笑,壹掃方才的頹唐。
  “十多萬大軍圍攻,還不是讓我們突圍而出了?妳也就只能攔住我。哈哈,妳竊取了奴酋皇太極經營十數載的成效,枉圖占據中原?也不過如此而已啊。來年今日,我在陰曹地府等妳……”
  “啊!”
  壹聲慘叫,蘇克薩哈轉頭看去,只見多爾袞壹刀斬下那個受傷嚎叫的近侍頭顱,臉色怒氣沖天。
  終於還是失態了。
  “馬上給本王殲滅他們!追擊王笑!”
  “喳……”
  ……
  “眼下的局勢已不難判斷。”秦山河緩緩道:“建奴之兵也已經疲憊。這次不能壹舉攻下山東,就只能等到明年。但今年關外的收成被我們毀了、河北壹片狼藉。明年他們也無力南略。”
  賀琬點點頭,道:“也就是說,守住今年,我們便能反守為攻。”
  “不錯。”秦山河道:“現在我們四萬余大軍被困在河北。糧草不濟、士卒疲憊。圍住他們、攻打山東,是多爾袞最後的機會。”
  賀琬道:“那我們想辦法接應國公回山東?”
  “不。我們去德州。”
  “為什麽?”
  “多鐸鎮守滄州,以逸待勞,我們打不過他。國公要想以疲師突破多鐸的防線,就算勉強成功,傷亡也太大了。”
  海船微微搖晃,秦山河攤開地圖,說道:“我若是國公,最穩妥的辦法是,取保定府糧草,短暫休整,再出倒馬關,繞道山西,走滏口陘經邯鄲回山東。”
  “太遠了吧?”
  “是太遠了。雖然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但國公未必會采用。”
  “國公如果繞道山西,多爾袞必大軍直撲山東,山東兵力空虛,必守不住。”
  秦山河點點頭,道:“所以,我們要回德州,不只是我們,還要讓秦小竺馬上率兵回德州,只有山東防線暫時無慮,國公才有時間騰挪。”
  見賀琬還在苦思,秦山河又道:“只有山東防事穩固,主動權才會重新回到我們手上。多爾袞若選擇南下攻山東,壹時半會難以攻克,國公便可以繞道真定府,試著從建奴西面防線突圍;多爾袞若去追國公的大軍,國公則可出倒馬關,甩脫建奴,而無後顧之憂。”
  賀琬點點頭,嘆服道:“秦將軍洞察局勢,賀某佩服。”
  他覺得自己接回秦山河,屬實是明智之舉。
  青縣之戰,秦山河壹擊即走,仿佛小打小鬧,但後續傳來的情報來看,以不到萬人牽制近十萬人,極是關鍵。
  加上今日聽他分析,賀琬才明白什麽叫“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
  隨著戰火的蔓延,天下這盤大棋的棋眼也在壹點壹點地南移。
  從沈陽,到錦州,到山海關、古北口、京城、天津、保定、青縣。
  這壹次,棋眼落在真定府,以及德州……
  當賀琬派著信報往秦小竺軍中、濟南傳遞消息,並讓大船南下德州時。壹支人馬也進入了真定府……
  ……
  這壹日,真定城南。
  壹名青年在關帝廟逛了逛,走上了陽和樓。
  這青年名叫“蘇簡”,字“公節”,時年二十壹歲,真定縣縣尉之子。他站在陽和樓上,望著南面的滹沱河,開口吟了首詩。
  “北望雲開嶽,東行氣犯星。憑闌天宇在,人事聽浮萍。”
  吟完詩,晃著手中的折扇,蘇簡又微微嘆息。
  “大好江山,沈淪異族之手。”
  如此作態之後,蘇簡也覺得自己多了份憂國憂民的悲傷氣質。
  他這氣質也吸引到了旁人的註意,不遠處,壹個肥嘟嘟的富貴小姐,正在盯著他看。
  她姓黃,乃真定知府家的千金。因她長相癡肥,故而蘇簡給她起了個外號“肥環”。
  正是“肥環燕瘦”的肥環,蘇簡自以為十分雅致。但有次不小心讓他爹聽到,他爹痛揍了他壹頓。
  “妳爹是附郭府城的縣尉,如何敢給知府千金起這樣的稱呼?虧知府大人還想把女兒嫁妳。”
  “爹妳要是答應這門親事,兒子遲早得罪知府,把我們家滿門下獄!”
  “天殺的不孝子……”
  總而言之,肥環很早就想嫁給蘇簡,蘇簡不願娶。
  用知府黃玉光的話來說就是“這小子連個秀才都考不上,也不知為何這麽囂張?”
  十天前,知府衙門和神武右衛降了清,蘇簡更加看不上黃家。
  所幸現在清軍還沒要求剃頭,但蘇簡也開始為此擔憂不已……
  此時聽蘇簡吟了壹首詩,肥環不由拍掌叫好。
  “蘇哥哥好有文才!”
  蘇簡哼了壹聲,道:“文才什麽文才,這又不是我作的詩。”
  話音未落,他目光落在樓下的長街上,不由眼神壹凝,連忙跑下樓。
  “孔先生、胡先生,妳們是怎麽進城的?”
  長街上,兩個書生以及十余個漢子正由壹隊官兵押著,領頭的還是壹個清兵牛錄。
  那兩個書生卻是蘇簡的相識,他曾跑去行唐縣聽他們說啟蒙思想,很是崇敬,推崇他們為當世大才……
  ……
  孔興彌與胡敬事正隨著官兵走著,聽到有人喚自己,壹轉頭,見到蘇簡,臉上微微壹變。
  “怎麽正好遇到這小子了?”
  還是胡敬事反應快,迅速向蘇簡拋了個眼神。
  蘇簡會意過來,停下腳步,壹拱手,趁著官兵還沒反應過來,撒腿就跑。
  繞過幾條巷子,見身後並沒人來追,蘇簡這才松壹口氣。
  回到家中,他心中依然想著這事,暗暗皺眉。
  傍晚時分,他爹蘇詠誌回來,第壹時間就把他找出來罵了壹頓。
  “不孝子,妳今日竟敢跑到陽和樓去感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知府大人把我找過去臭罵了壹頓。妳是嫌妳爹活得太長,想害死妳爹嗎?”
  “爹,我勸妳還是不要再助紂為虐了。不如我們拋了官身家當,南下投奔楚朝吧?”
  蘇詠誌聞言嗆了壹下,道:“妳沒見南下的道路被清兵圍堵得壹層又壹層?”
  “那我們向西走吧,我聽說娘子關還在瑞朝手上,我們投瑞朝去吧。”
  “妳真想害死妳爹?來,妳壹刀子捅死我算了,壹了百了。”
  “難道妳就打算在這裏當漢奸?”
  蘇詠誌破口大罵道:“漢奸什麽漢奸?是我作主投降的嗎?那不是知府大人和神武軍作主投降的嗎?我有什麽辦法?”
  蘇簡嚷道:“妳沒辦法,妳就心安理得地給異族當狗官。我們蘇家的名聲都給妳敗光了。”
  “還不快住口妳這個小雜碎。妳現在知道蘇家的名聲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蕩子也敢對我評頭論足。”
  “我那是小節有疵,大節不虧。”
  “閉嘴吧妳,妳以後給我禁足在家,休再出門!”
  蘇簡梗著脖子,再次頂嘴道:“是,妳最好休放我出門,我告訴妳,要我出得了真定府,我刺殺了多爾袞,讓妳這漢奸滿門抄斬。”
  蘇詠誌聽了這話竟然也沒有很生氣。
  他就這壹個獨子,從小慣成這口沒遮攔的破德性,也早就習慣了。
  “誌大才疏!”
  如此評價了兒子壹句,蘇詠誌嘆了壹口氣,又道:“妳要能刺殺了多爾袞,我管妳叫爹。”
  “如此不妥,那算了,饒那奴賊壹命……”
  父子倆坐下,壹起嘆了壹口氣,蘇詠誌又道:“楚朝大勢已去了,那虢國公王笑被捉了,今日已被押送進城了。”
  “虢國公被捉了?!”蘇簡大吃壹驚,懊悔地壹拍腦袋,“我該早些去投他的,不然何至於此,如今看來,得去投瑞皇了。”
  嘴裏說著這些有的沒的,他心中卻是沈思起來。
  看來,孔先生、胡先生這次進城,也許就是來救國公的,我又該如何幫他們呢?
  ……
  與此同時,寧完我正站在壹個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面前,沈聲道:“妳就是王笑?”
  “我……我不是啊。”
  寧完我心中暗道,我壹看妳就不是。
  那年輕人門牙漏風,聲音怪怪的,開口就喊道:“我叫王珰,是王笑的堂哥兒。我……我奉命進京聯絡瑞軍,結果他們讓我假扮王笑,把我壹路帶到娘子關來了。我想要回山東啊,不想去西安,我就跑出來了,沒想到被幾個獵戶拿了。大人,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肯招,我知道娘子關有多少兵力……”
  “停。”寧完我皺了皺眉,“我還沒問妳。”
  “但我招啊,我什麽都招,只求大人妳不要殺我。”
  “我不用妳招。”寧完我冷笑壹聲,像是壹只玩弄小雞的狐貍,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想幹什麽?妳是故意被捉的吧?”
  王珰壹驚,臉色刷的壹下變得煞白,腦中只有壹個念頭。
  ——孫知新誤我!我命休矣……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