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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客棧

莫問江湖

歷史軍事

有間客棧,四四方方,二層小樓,旗在中央。 這面邊緣已經破爛不堪的大旗掛在壹根高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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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壹章 拉攏

太平客棧 by 莫問江湖

2021-12-19 21:23

  對於王庭來說,中原使者的到來算是壹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人在意,也有人不在意。在意之人自然會主動與李玄都見面,而不在意之人則會避而不見。
  李玄都拜訪了乃刺汗之後,還想再去拜訪失甘汗,結果卻吃了壹個閉門羹。李玄都也不以為意,與月離別暫且離開了諸王和那顏的聚居區,來到官吏和商人的聚居區,也就是內城的最外圍。
  比起冷清的貴族區,這片區域人來人往,頗為繁華,相較於外城,又更為整潔和安全。
  因為小閼氏壽辰將近的緣故,王庭商隊來往頻繁,在這個區域,倒是金帳人、中原人皆有,李玄都的中原人相貌也不如何惹眼了。
  兩人來到壹片商貿區,這裏有許多攤販,多是售賣從中原遠道而來的貨物,李玄都對於這些沒什麽興趣,畢竟比起帝京和江南差得遠了,不過月離別卻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偶爾挑上壹兩樣買下。不過她身上沒帶銀錢,都是由李玄都付賬。
  盡管兩人衣著不算顯眼,可是商賈之人,多是練就火眼金睛,自是看出兩人不俗,每當月離別拿起東西,攤主都要價不菲。月離別卻是深諳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只按壹半的價格的殺價,攤主有心惡言幾句,見她是金帳人的相貌,又怕招惹是非,氣悶無比。
  月離別身為那顏千戶,自是不缺金銀,討價還價也不過是頑心罷了。她買了壹塊茶磚和二尺花布,放在壹只臨時買來的小籃子裏,倒像是個小媳婦似的。然後又在壹個攤子站定,這是個首飾攤子。說是首飾攤子,不過是些簪子、耳環、鐲子、絹花什麽的,頂好的就是壹支銀簪和壹對玉鐲。
  月離別的視線落在銀簪上,伸手拾起,比劃著想要插在頭發上。若是中原女子,青絲盤成發髻,插簪子再簡單不過,可金帳人多是披發束辮,這個簪子就有點無處可插的意思。
  李玄都只是看著,但笑不語。
  攤販看到這壹幕卻是覺得奇怪,壹個中原人,壹個金帳人,難道是夫妻不成?這可是稀奇少見,大魏人和金帳人多半是相看兩相厭,誰也看不上誰。
  月離別費了好大功夫,才把這支銀簪歪歪斜斜地插在頭發上,沒有厚臉皮地問李玄都好不好看,而是問道:“秦公子,妳說秦素是妳的堂姐,那妳應該知道李玄都這個人了?”
  李玄都不動聲色,只是點了點頭。
  月離別接著說道:“雖然我遠在王庭,但我也聽說過他。他先是做了張肅卿的女婿,後來又做了秦清的女婿。”
  李玄都不得不為自己的名聲辯解壹句:“李玄都從來都不是張肅卿的女婿,現在也不算是秦清的女婿,他和秦素還沒定親,遑論成親。”
  月離別擺了擺手:“差別不大,關鍵也不是這個。我聽說李玄都在幾年前狼狽離開帝京,而他的願望便是重返帝京。”
  李玄都心中生疑,雖然他不曾隱瞞自己想要重回帝京的意圖,但也不至於舉世皆知,就連遠在金帳的月離別都聽說了。
  月離別看出李玄都的疑惑,解釋道:“我也是偶然間知道的,小閼氏頗為關註妳這位未來的堂姐夫,她曾對藥木忽汗提起李玄都,而藥木忽汗在壹次醉酒後又對旁人提起。”
  李玄都心中壹驚,不明白這個小閼氏為何會關註自己,如果說自己是地師、大天師這等人物也就罷了,亦或是顏飛卿、李元嬰等年輕俊彥,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李玄都在前幾年都處於蟄伏狀態,哪怕是清微宗之人,也沒幾個覺得他能東山再起,遠在萬裏之外的小閼氏為什麽會關註他?
  想到這兒,李玄都問道:“妳第壹次聽說李玄都這個人是在什麽時候?”
  月離別回憶了壹下:“大概在半年前。”
  李玄都想了想,半年前正是他要接掌太平宗的時候,不過這是月離別聽人提起李玄都的時間,小閼氏關註李玄都的時間還要前推,只是不知是他重回江湖的時候,還是逐出師門的時候。
  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李玄都轉開了話題,問道:“妳打聽李玄都做什麽?”
  “好奇而已。”月離別道:“妳了解他嗎?他重返帝京,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利益?”
  李玄都壹怔,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麽壹番話,略微沈吟之後,方才說道:“報仇,在乎的是過程,享受看著仇人在折磨中死去的過程,以此打開自己的心結。而為了利益卻不在乎過程,只是關心結果。李玄都到底是報仇,還是為了利益,妳看他如何行事就知道了。”
  月離別又問道:“李玄都的仇人太多了,如果他想要報仇,難道他能將帝京的權貴全都殺了?”
  李玄都完全用第三人的口吻說自己的事情,好像那是別人的故事,與他壹點關系也沒有:“我猜,李玄都自己也沒想明白到底該如何取舍,壹邊是仇恨,壹邊是妥協,他如果是個純粹的江湖人,就快意恩仇,他如果是個純粹的廟堂中人,就壹笑泯恩仇。可他兩個都不是,就要左右為難。正如他迎娶秦清的女兒,互相鐘情是真,借嶽家之力也是真,他的心未必骯臟,卻也不幹凈。”
  月離別撇了撇嘴,不屑道:“如果秦素是壹個女奴,李玄都會娶她嗎?如果李玄都是壹個奴隸,秦素會嫁給他嗎?”
  李玄都嘆息壹聲:“大約是不會的。”
  月別離笑瞇瞇地看著李玄都,她的眼睛細長,人如其名,瞇起雙眼的時候就像壹對彎彎的月牙兒,煞是好看。
  然後就聽她輕聲道:“秦清只有壹個女兒,他現在招了李玄都為婿,其實是為女兒引來強援,日後的秦家還是在他女兒的掌握之中。秦公子雖然是秦家子弟,但也難有出頭之日。”
  李玄都看了她壹眼,問道:“那顏的意思?”
  月離別仍是笑瞇瞇地說道:“秦公子沒想過留在金帳嗎?也可以效仿李玄都事。”
  這話說得已是露骨,李玄都哪裏聽不出其中意思,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正所謂家國天下,家事之上還有國事,那顏助我,我自當敬重那顏,只是此事休要再提。”
  月離別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眼睛也不再如彎月,神情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早有預料,沒有再去多言,只是取下了頭上的銀釵,隨手丟到籃子之中。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沈悶起來,誰也不曾開口說話。月離別畢竟是王庭貴女,已經放低了姿態,可人家不領情,自然不會再去做那倒貼的勾當。
  李玄都不知道月離別心中如何想,他卻是沒想到月離別會反過頭來拉攏他,他原本還想將月離別拉入清平會中,現在要好生斟酌壹番了。
  再走了壹段,李玄都忽然從月離別的手中將那只小籃子給奪了過來。
  月離別壹怔:“妳要做什麽?”
  李玄都反問道:“妳記得乃刺汗在送我們出門的時候說了什麽嗎?”
  月離別略微回憶,立時想起了“可惜”二字,臉色微變:“有危險?”
  李玄都不曾說話,只是說了壹句:“跟著我。”
  說罷,李玄都加快了步伐,月離別雖然滿心疑惑,但也只能跟在李玄都的身後。不壹會兒,兩人便來到商貿區與貴族區的交界地帶,這兒不能說人跡罕至,卻也行人不多。
  李玄都手中還是提著那只竹籃,對月離別說道:“那顏,站在我身後,我保妳毫發無傷。”
  月離別下意識地問道:“真的?”
  李玄都沈聲道:“我說話向來算數。”
  月離別真就站在李玄都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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